第十六章：风暴前夕（2 / 2）

小孩拉扯着老人的衣角，小声地嘟囔道。

“嘶......也是哦。”

老人挠了挠头，转身欲走，好像眼前叫嚣着决斗的贵族不存在一样。

“慢着，别想逃!”

他的右边手臂上，金色的光芒逐渐亮起，还差最后一步就能当上英雄的约翰怎能放任两人离开，伸手就抓向老人的背后。

下一刻，约翰像一个被随意丢掉洋娃娃一样，划过人群的头顶，被那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老人一只手扔到了街道的另一端。

沉默像乌云一样笼罩了人群，人们目瞪口呆，再没有人阻拦二人的离去，也没有人再站出来保卫神明的声誉，这些虔诚的信徒们咽了咽口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作鸟兽散。

走进乌尔马尼斯剧场后的小巷里，二人很快看到了用天鹅绒作门帘的一座占卜屋。

小孩兴奋地拉开帘幕，各种占卜的仪器堆放在门口旁边，水晶球、观星仪、塔罗牌，天花板上是一片深黑的夜空，许多星星点缀其中，显得神秘而悠远。

老人则缓缓走向了占卜桌，他的步伐扎实，每走一步，他的身体便年轻一分，头发从白发变成青丝，满脸的皱纹逐渐消失，略微佝偻的身体也重新变得挺拔，最后居然变成了一个棱角分明、英俊潇洒的年轻侠客。

他一坐在占卜桌前，屋子的各个地方，便传来一阵空灵的声音。

“迷途的客人啊，欢迎你来到命运的狭间，我将为你揭示，你的......”

“是你？你怎么来了？”

辨认出了老者的身份，那道声音突然从空灵变得沉静。

一个倩影从桌后的阴影中走出，她坐在椅子上，前倾着身体，直直地盯着老人。她穿着紫色的古典长裙，脸庞蒙着薄纱，只露出了红润的嘴唇。

“你没有预见到？”

落九霄微笑道。

“当然没有，“伊琳娜摇摇头，用手拖住下巴，”除了真正之神，有什么人能预测到一位尊者的命运？”

“当然，我能猜到你为何而来。”

“说说看。”

“你想知道恶魔之王的降临地点，是吗？”

“有意思，有意思，”落九霄鼓了鼓掌，“这就是所谓，命运的启示？”

“这是理性的判断。”

说着，她嫣然一笑。

“从古至今，哪位尊者不是脱离俗世，一心追求成就真神之道，哪像你，闲得发慌，什么浑水都想趟。”

“那有什么办法，我这人心善，看不得太多人死。”

“看不得人死？”

伊琳娜的嘴角上扬，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曾经在北国联盟，一剑斩杀十万诸国联军的剑神，看不得人死吗？你只是想和恶魔之王打吧。”

眼看着自己的心思被识破，落九霄叹口气。

“在东边的大陆有一句话，叫看破不说破，你们这边人就没这个习惯。”

“我倒是不在乎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在乎的是你可以付出什么。”

“说吧，你要什么条件，帮你攻略圣域？还是神之遗物？先说好，我的收藏也就两三件，最多......”

“我要你。”

听到伊琳娜冷不丁地说出这句话，落九霄先是一愣，然后缓缓站了起来，身体前倾，凑到了伊琳娜的额头旁，轻声说道。

“我很贵的。”

他们之间的距离是如此之近，落九霄的目光透过薄纱，落到伊琳娜的瞳孔上，炽热的眼神中仿佛蕴藏了无尽的欲念。

“哼，装什么。”

伊琳娜冷哼一声，主动将红唇送上，和她想象的一样，她一凑上去，落九霄就缩了回去。

“哎，”伊琳娜叹了口气，后仰靠着椅背，将右腿叠在左腿上，”带我去你们那边玩一年，这一年中，你必须时刻陪着我。”

“换个条件。”

“那滚蛋，找其他人去。”

“找就找，你以为我只认识你一个占星术士？”

落九霄冷笑一声，起身便走，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占卜屋的门。

“三......二......一......”

她伸着手指，开始了倒数。

当伊琳娜的倒数完毕，占卜屋的帘幕再次被推开。

落九霄昂首阔步地走进来，双手撑在占卜桌上，一副要把伊琳娜吃掉的表情，狠狠地说道。

“六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