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鬼阎罗49(1 / 2)

骄阳悬空,烈日灼身,盛夏的热情已然无处安放。

眨眼间,墨义已在藏书楼驻留了二十九天,今天已是最后一天。墨义一早便恭谨的道:“前辈,墨义叨扰多时,该是拜别的时候了。”

老者仔细看了看墨义,道:“墨少侠的武功又有所精进,果然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

墨义手捧“圣心诀”道:“多谢前辈厚爱,‘圣心诀’晚辈已然熟记,只是参悟尚虚时日,原简归还前辈。”

老者接过“圣心诀”顺手仍置于案几原处,道:“墨少侠此去有何打算?”

墨义道:“前辈既已告知晚辈关于‘五色精华’的事情,晚辈猜想前辈可是有所安排?”

老者淡淡一笑,道:“墨少侠果然聪慧,少侠记得老夫所言的金之精华——百煅晶石吗?”

墨义道:“前辈是说三尺郡五斗城金家的灭门之祸?”

老者道:“不错,事关大陆的荣辱兴衰,老朽希望墨少侠能查明真相,并寻找百煅晶石护其周全。”

墨义道:“此事事关重大,晚辈只怕力有不逮会误了大事!”

老者道:“万事自有其道,当可为而为之,尽力即可!”

墨义道:“晚辈谨遵前辈之言,当全力为之!”又道:“敢问前辈,晚辈该从何处着手?”

老者道:“泗水郡钟家堡堡主钟万里。”

墨义起身道:“既如此,晚辈就此拜别前辈。”旋即出门下楼,离藏书楼而去。

一个月的时间可是将无面这个老顽童给憋的不轻,若不是有“天灵鬼手”仇不结作伴,无面只怕早就跑了去。正当两个老家伙在盘算墨义的入楼时间之际,只听墨义道:“让两位前辈久等了,晚辈实在过意不去!”

无面仔细打量着墨义,道:“气息内敛,目光如矩,小娃娃的武功看来又有精进,说说吧,又学了什么东西?”

墨义道:“前辈,我只是将有关大陆的史料详细翻阅了一遍,并将离开骊山到‘武日’这些时日的感悟梳理了一下,同时修习了玄老传授的‘神农诀’。”

仇不结道:“老鬼将‘神农诀’都传授给你这个小娃娃了?”

墨义道:“是的,自从上次遇到慕容枯呈之后,玄老便将‘神农诀’传授给了我。只是‘神农诀’玄奥无比,墨义一时之间尚未熟练掌握!”

仇不结道:“老鬼啊老鬼,眼光果然毒辣!”

无面道:“小娃娃的‘神农诀’领会了几层了?”

墨义道:“前辈,我想应该有七层吧,这个我需要问过玄老才能确定!”

“神农诀”作为农家的无上心法,以修身锻体为主,旨在提升修习者的身体机能,强健修习者的体魄,为天赋出众者修习更高一层的武学提供支持。“神农诀”对于农家人而言便是承载修习更高深武学的基础,这也是农家只有少数人能修习的原因所在。

“圣心诀”作为儒家的不传心法,以修心养性为主,重在坚韧心智,提升武学修习者的心性。对于墨义来说“圣心诀”与“神农诀”却是起到了互补的作用,修身修心,相辅相成,这也是墨义武学突进的秘密所在。

“墨大哥,你出来了?”远远的便听到一个柔和的声音道。

墨义无需回头便已猜出说话之人必定是花季,遂道:“是的。”

墨义道:“玄老是不是已经离开了九德贤庄?还有赤刃大哥也走了吗?”

荆济道:“玄老在‘武日’结束的第二天便离开了,赤刃大哥有事要回一趟天池也在‘武日’的第三天走了。”

无面道:“今年的‘齐鲁学记’已成过去,九德贤庄也已然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不过小娃娃的名头在江湖上可谓是风头无二哦!”

仇不结道:“墨少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墨义道:“晚辈受人所托,需要去一趟钟家堡。”

无面道:“随便哪里都行,只要不再呆在这破庄子里就行!”

墨义道:“二位前辈,待晚辈去向匡掌门和儒家的各位前辈辞行之后,我们便立即启程。”

花季看着墨义消失在转角处的背影,脸上瞬即铺满失望的表情。荆济目光一转,正和花季的眼睛一触,只见她明如秋水的双瞳里闪过的一丝失望之情竟在四目相触的瞬间变成了情意脉脉。荆济心头不禁一热,万千思潮,瞬即翻涌而起,竟忘了将目光移开了。

细水河东岸,阴山山麓的尽头。

官道消失在一片浓稠的密林之中,远处突地尘头大起,奔雷似地驰来几匹健马,眼见便要进到这树林子,竟是忽地一带缰绳,待尘灰落尽才让马儿缓慢走进树林。

时至中午,天气炎热,几人远远地便看见路人、商贩和农耕的百姓皆在树林里的道路两旁歇脚纳凉,有的更是在用着吃食。显是骑在健马身上的人看见了这幕景象才故意放缓速度,以免灰尘和马蹄带起的尘埃影响到他人。

几人沿路在树林穿行不多时,远远地便看见林中有几间草屋,草屋前的木桩上挂着一块粗布,上写“且住”。几人迎着茶香翻身下马,一穿着粗布衣裳的中年妇人将几人引到一茶桌前道:“几位这里稍坐,我去准备茶水。”

几人刚一落座,紫衣少年便打量起了这个特别的茶棚,面色突地一凛,神情竟也有些紧张起来。白衣少年顺着紫衣少年眼睛注视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人身着红衣,发髻高挽,月眉冷目,眼神透着凛凛杀意正怔怔地盯着紫衣少年。

白衣少年道:“墨大哥,这一次恐怕很难再甩掉他了!”

原来这四人正是墨义、荆济、无面和“天灵鬼手”仇不结一行。墨义向儒家掌门匡悟辞行之后,一行四人出九德贤庄北门直奔细水河,过细水河沿泗水郡界内的官道前往钟家堡。

墨义道:“躲了一剑不回解不回一个多月,这次估计是难善了了!”

无面道:“小娃娃既已上了翎狱阁的榜单,被这个家伙盯着也是不可避免的事!”

仇不结道:“难道是翎狱阁的一剑不回解不回,江湖上传言的第一杀手?”

荆济道:“前辈,正是他!”

墨义道:“他好像知道我们要来这儿一样,眼下来看显然是在此地等我!”

突然,一个森冷的声音道:“你便是儒家那狗屁‘武日’的魁首墨义?”这声音仿似从幽深的地底传来,沙哑、低沉,充满了令人不安的紧张感。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黑暗中挤出,仿若是在听一个幽灵在耳边低语。他的声音中没有任何温暖、亲切,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漠。听他说话,就像是被一把利刃轻轻划过皮肤,森冷的痛感直入骨髓。

墨义心头一紧,侧身回看,只见一人身披黑色斗篷,黑色的头巾将头罩住只余一张脸隐约可见,其面色苍白如纸,两只盲眼乱翻,只有眼白,没有瞳仁,恍如两枚白果,看上去阴森可怖,仿若地底的幽魂一般。

无面道:“‘鬼阎罗’庄北客?”

森冷的声音道:“哦,竟然有人知道老夫的名讳,不错不错!”

仇不结道:“江湖盛传见‘鬼阎罗’如见阎王,不曾想今日竟是如此的不幸!”

庄北客道:“‘鬼阎罗’自有‘鬼阎罗’的规矩,‘鬼阎罗’今日只取墨义的命,其它一概不收,各位尽可安心!”

墨义道:“不知道晚辈与前辈何时结下了梁子,还请前辈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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