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风雨欲来(1 / 2)

“良叔,我们走!”荆露向牵着马车的老者道。

“怎么,伤了我姬家的人,竟想一走了之吗?”只听一个浑厚的、夹杂着怒意的声音道。

荆露回身,道:“烦请二叔查问清楚,切不可偏听偏信,罔顾是非。”

姬垌道:“打伤我儿可是事实?家母既已指认你撞伤了人,那定不会错!既是如此,想走也要先问过我背上的斧头才行!”

荆露微怒道:“你们姬家平日恶事做尽仍不自制,原来却是上梁不正,为老不尊!似你等不辨是非,不明道义,却是老天瞎了眼,给你等披了人皮!”

“臭丫头,休逞口舌之利!”

姬垌未能除掉荆虎,心下尚自恼怒,又赶上自己儿子被荆虎女儿欺辱,顿即怒不可遏,挥拳便向荆露打去,荆露闪身躲开。姬垌一击不中扯出双斧,一式“双龙出海”直刺荆露前心,荆露剑身前推,身形疾退。姬垌紧步跟上一式“雪花盖顶”直劈荆露面门,荆露闪身躲开。不待荆露身形站稳,姬垌双斧一分一式“横推四海”直向荆露侧身斩去。荆露身形未稳,避无可避,只得举剑硬接双斧,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荆露却是飞了出去。

“姬二爷太过狠辣,怎么对一个小姑娘下这么重的手,真是过分!”“荆家大小姐只是一味的闪躲,不想姬二爷太过歹毒了!”“这是要杀人啊!”围观人群怯怯道。

荆露嘴角挂着血丝,右手扶剑身想要挣扎起身,试了两次终究还是没能站起。姬垌快步近前,举双斧照着重伤不起的荆露狠狠的道:“去死吧!”

“嗵”一声巨响,双斧落处只见地上青砖碎裂,溅起灰尘四散纷飞。双斧竟是重重的砍在了路面,却是未见荆露的踪影。

墨义与荆济出了酒楼便看见不远处的街道上人头攒动,一时无事也跟着凑了过去看看热闹。怎知刚一走近,荆济便紧张起来,嘴上还在念道:“露妹怎会与他动起手来?”

墨义透过人群却见姬垌正挥动双斧猛劈向身着黄裳的姑娘,黄裳姑娘虽是极力避让,奈何还是失了身位,眼见便要横死当街。墨义不待细究,闪身直进借势将黄裳姑娘拖离姬垌的双斧之下,姬垌双斧亦是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荆济纵身来到近前道:“露妹,伤到了哪里?你怎么会跟姬垌当街厮打起来?”

荆露道:“大哥,说来话长,这老东西故意为难于我!”

姬垌毫无保留的全力一击原以为必能要了荆露的小命,不曾想却是一斧劈在了路面之上。姬垌双手攥紧斧柄,竟至发出了“咯咯”的声响,面容也近乎扭曲的瞪着三人道:“竟然还有帮手,那就一起去死吧!”

姬垌双斧左右一分直奔三人而来。墨义将荆露向荆济身边轻轻一送,闪身直向姬垌迎去。姬垌双斧斧身一翻,斧刃对切,一式“左右迎合”拦腰斩向墨义。墨义身体一侧,整个人沿着姬垌的左臂疾转到其身后。姬垌左手一顿,右脚一蹬,右手斧借势直追墨义砍去。墨义双足点地,身体疾退,瞬间拉开距离。

姬垌心有怨怼,出手狠辣,招招皆是致命的杀招,不觉间便将二十六式碎地斧耍了一遍,却是未能占得一星半点的便宜。姬垌使尽浑身解数竟连墨义的衣角都未触及,已然是黔驴技穷。姬垌稍有分神,墨义则趁机连番出手,分别在姬垌的左手曲垣穴和右手的肩髎穴各拍打了一下,姬垌双手一麻,双斧立时脱手而出。

姬垌双臂穴位被制,已然丧失攻击能力,墨义则返身向荆济走去。荆玦、荆虎也已闻讯赶来,姬家众人也在姬青英的带领下悄然而至。忽见姬垌双斧脱手,姬青英飞速上前道:“二哥,有没有伤到哪里,要不要紧?”

荆玦亦走上前向姬垌道:“小辈没个规矩,出手不知轻重,还望二爷多多包涵。”

姬青英不忿道:“荆大当家果然调教有方,如今的小辈都可以独当一面了!”

荆玦笑道:“青英妹子切勿动怒,待我回去查问明白,改日定当登门谢罪。”

“不必!今日之耻他日定要百倍偿还。”姬垌说罢随姬家人众悻然离去。

荆家大堂。

荆济道:“父亲,今日之事非露妹之过,乃是姬家故意为难。若非我与墨大哥路过,露妹是生是死属实难料!”

荆玦道:“事情始末为父已然知晓,荆家早已是姬家的眼中钉肉中刺,姬垌此举也已然表明了姬家的态度。这诺大的义陇城只怕要在荆姬两家的争执中不得安宁,更不知道会祸及多少无辜,为父着实不愿有人因荆家而受牵累!”

玄老道:“事已至此,大当家还在为他人着想,果然是仁厚之人,可敬可佩!”

荆玦道:“前辈见笑,荆家所来不易,义陇城百姓亦不能因荆姬两家的争斗而受无妄之灾。姬峧这些年遍行江湖,人脉甚广,晚辈担心他私心太重,会引来不必要的江湖麻烦!只希望他尚存仁人之心,不要妄开杀戮。”

荆露走进大厅环施一礼道:“伯父,都怪露儿一时冲动给荆家惹了大祸!”

荆玦道:“露儿不必自责,此事你并无过错。姬家对荆家的仇视已然扎根,纵使我们做再多的好事也无法抹平他们的仇视!”

荆露道:“谢谢伯父,今日若非有墨大哥相救,露儿可能就真的要交代在那儿了!”

荆玦示意荆露一边坐下,转身向墨义和玄老道:“玄老,墨贤侄,荆姬两家的冲突已经避无可避,荆家已然不再安宁,荆玦想请二位暂去他方。倘若荆家能过此劫,荆玦定当登门拜谢,还望两位多多包涵。”

玄老道:“既是如此,那老朽便同小友同去,打扰多时,不胜感激。”

墨义与玄老辞别姬家,纵马直出义陇城西门。行不多时,墨义道:“前辈,好像有人跟踪?”

玄老道:“别回头,只管往前走。”

二人沿着西门这条笔直地大道一路向西,直到大道回旋形成一个弯曲,弯曲的地方是一片长得颇为浓密的树林子路,大道又从这树林子里穿出去。

天色已近黄昏,但六月骄阳的余威仍在,热得叫人难耐。

二人进入树林远远的看见一茶棚,玄老道:“人已退去,过去喝杯茶歇歇脚吧。”

墨义斟满茶水向玄老道:“前辈为何把晚辈拖走?晚辈虽然粗浅,也知江湖救急,不避刀兵,何况荆家乃大义之家。”

玄老笑道:“少年人可知我们若在荆家就始终处在明处,离开不代表不能再回去,更何况你怎么知道荆家就应付不了呢?”

墨义似有所悟道:“前辈的意思是我们再回去?”

玄老道:“先喝茶吧,喝完我们去找个休息处,天黑再回义陇城。”

墨义心中大喜,原本对玄老的做法还有些怨怼,听玄老这么一说心情顿时大好起来。墨义自幼受父亲教导,侠义仁心,扶危济困义之所在,明知荆家有难而不顾,始终觉得内心难安,如今释然,心情也顿时大好起来。

夜半。

义陇城西门偏北的密林处,两条人影立于城墙之下,看着面前的城墙,年轻人有些不解的道:“前辈,我们是要从这里进城吗?”

老人道:“正是,城西应该是义陇城预留的外扩之地,城墙最矮,城防相对松懈。因为处于城西,紧靠密林,是我们进城最方便的地方。”

说话之人正是玄老和墨义,二人喝过茶水,找了个阴凉透风的地方休息到半夜便又返回了义陇城。二人进的城来,找了一家偏僻安静的客栈住下。

墨义道:“前辈,晚辈有颇多问题请教,不知前辈可否赐教?”

玄老道:“小友尽可说来听听。”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