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观棋不语，斩凡尘（1 / 2）
她拿出腰间上，缝补小布偶，一动不动，静静看着。
双眼挤出两滴泪水，任由雪飘雪打着自己冰僵的脸。
过了良久，她才转身离开。
只留下，那孤寂的身影在雪中留存。
天逐渐变得漆黑，就连雪在此刻都停了下来。
渐渐地，李观棋醒了过来。
当他睁开眼的第一时刻，整个人瘫坐在了原地。
“原来一切都只是梦。”
看着紧闭双眼的姨娘，他匍匐着身子朝着她而去，脸上的泪再次不由地往下流。
潇月灵抿了口茶，默默地看着李观棋，轻叹了口气道：“走吧，将她先安葬了。”
听到安葬二字，李观棋满脸复杂之色。
或许，这也是自己的归属之地。
看着怀中紧闭双眼的李梅，少年微微低下头，冰僵的唇角，轻轻地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泪，顺着下巴涌进那冰冷脸颊，顺着两边滴落而下。
他无力地抬起头，看向潇月灵，如蚊叮一般，开口道：“谢谢....今生无缘，愿来生再报答.....
啪！
还未等他说完此话，便被潇月灵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脸颊上。
脸，火辣辣疼，可他却没有丝毫的表情。
潇月灵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二傻子！她为了救你，让你活下去，宁可自己身死也要让你活下去，可你呢？”
看着他那一副冷寂的模样，他接着骂道：“呸！早知道，我就不该插手，让你们全都死了算了！”
李观棋晃了晃头，大概，绝望就在此刻。
心中都已没了念想，再这么活下去，又有何意义？
也许，父亲，母亲，永远不会归来。
这么多年，一味的期盼，再次彻底化为飞雪洒落而下。
融入地面，彻底消失在地面。
再次看向怀中的姨娘，他的内心之中，产生一股极其强大的自责。
所欠她太多，太多....
欠她；养育之恩，欠她；相如己莫的陪伴，欠她；那一份温暖的心；欠她....
她，舍弃一切，放弃；那青州秀女之位，放弃；那琼楼玉阁，放弃；那锦衣玉食.....
疲惫，哀愁，伤心地陪伴自己，在那破败的家。
她...却是。
永远；把最好的给自己，永远；把最温暖的心给自己，永远；自己咀嚼黑暗，永远；....
曾在多少个夜晚，少年也曾听到，她那孤诉的哭泣声。
多么无助，多么忧伤，多么...
吃不饱，穿不暖，还经历如此颠簸。
不明白！李观棋想不明白！
这该是何等的爱，何等的情！
抬头观望，那破败的屋顶，看着天际之上，散落而下的飞雪。
让他逐渐明白，姨娘便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不是理所应当，更不是她所亏欠。
而是，因为心中的那份情。
在这一瞬，李观棋觉得自己长大了。
以往淘气，天真，全都在他脑海之中散去。
一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为她报恩，她便如此离去。
一想到，以后的日日夜夜，都是孤独空寂。
一想到，唯有自己，面对那轮同寂的孤月。
他无力地晃了晃头，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那孤夜中的伤悲，他早已面对了无数次。
曾经，在那孤寂之时，总会有一道纤细的身影，带着那颗炽热的心，怀抱着自己。
在那；璀璨的星空之下，在那烈日炎炎的扶光之下；在那；风雪肆虐的黑夜之下，在那；....
可如今，那道身影却随着风雪，飘向天际。
再也没有她的身影，再也没有了倾诉，再也没有陪伴，再也没有那，最..为温暖的梦枕。
他，逐渐变得浑浑噩噩，双眼之中，空洞无色，仿佛四周，归于黑暗。
‘离开’在他脑海中，形成一座，炽热，温暖的大门。
吸引着他走进去，走进去....
啪！
潇月灵又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你个傻小子！还没醒吗！！你现在离去了又有什么用？”
“倒不如，拼命赌一把。”
“成为仙，成为仙人之上。那传说中的，唤魂重生之法，仙丹复原，你又怎能没有机会？”
这一巴掌，却彻底打醒了李观棋。
虽说是些遥不可及的幻想，可那幻想不也曾实现过吗？
有的时候，人生就是如此。
即便知道；那只是遥不可及，即便知道；那只是不可实现的幻想，即便知道；那是无法实现的幻想，即便知道....
却仍想着奋力，前进。
少年擦拭双眼，渐渐地，他不再哭泣。
目光，如磐石般坚硬，心中，只剩下那所谓的坚强。
缓缓地对李梅述说着，那遥不可及的幻想。
可即便是再怎么坚强，看到那冰冷，闭合的双眼，却还是忍不住，流下泪花。
看到腰间上挂着的那封信，他随即取出，颤颤巍巍地打开那最后的寄托。
观棋嘱记。
“观棋，当你看见这封信时，姨娘早已不在。原谅姨娘的自私，姨娘也想带你离开这繁琐的世界，可当姨娘看到你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姨娘还是不忍。
姨娘本就时日无多，本想伴随你左右。看着你头戴王冠，可这终究只是姨娘的期望。
勿念，勿念，不要为了姨娘做傻事。
当姨娘看到你想修炼的模样，又让我想到了你的父亲。
我们注定会有离别的一天，这个世界太吵，别听、别看、别管，然后，往前走。
要想走得高远，必须要学会咀嚼孤独，适应黎明前的黑暗。
姨娘也想看看你展翅翱翔的模样，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人生如棋，观棋不语。
举棋慎重，落子无悔。
.....
泪水早已打湿了信封，当李观棋拿出兜里的玉符，那白发老者和潇月灵同时惊了一下。
“神符！”
老者单手一吸，那玉符到了他的手中。
当他再仔细一看，神色变得黯淡了下来。
“原来是空鞘。”
玉符中包含远古传承，神灵，以及一些神兵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