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副踏天（1 / 2）

“等等！原来如此……难怪……”

忽然间，杨茂选搁那儿喃喃自语，众人不明所以，却听他冷笑道：“之前，我一直很奇怪，明明张应元、汪之凤等都是楚将，可统领的却是四川总兵郑嘉栋，我看分明是杨督师恶了左良玉，只能教郑嘉栋领着这帮人！”

“自古以来，临阵换将乃是大忌！”

“杨督师让郑总兵统领楚将，尽管这些人不会把想法浮之于面，但私底下定有所不满！而贼寇利用好这些，必定会令官军露出破绽，再顺势把朝廷布下的网撕开一个口子！”

这时，杨茂选麾下一员旗总道：“将军，贼寇会不会经瞿塘遁入荆楚！”

“不大可能！”

杨茂选摇头否定道：“这个时节三峡已进入涨水期，这一段江水还好，到了夔门，瞿塘峡水深流急，波涛汹涌，舟船难以渡过，若再来一场雨，届时江水暴涨，排山倒海，有多少人命也不够填的……”

“贼寇或许会图谋此事，即使事情不成，也无妨，牵扯朝廷兵力即可，之后，可反走下关城。”

“下关城？”众人好奇。

马祥麟道：“贼寇走这里是摆明了，要去云阳，而朝廷得到消息，必会教郑总兵率楚兵追击……”

秦猛脸色一变道：“那后方不就空了吗？”

马祥麟又道：“这正是曹操的目的，到时候，蜀兵、秦兵、楚兵，各方都被拉过来，而贼寇只需西奔开县，再寻机调头，趁着东、北两边空虚，进犯奉节、大宁、大昌即可……”

“而我最担心的就这一点！到时候罗逆可就由川返襄，逃回竹山、房县！”

“房山？竹县？不会吧？”

秦猛有些不解：“贼寇本就自房山、竹县肆虐而来，纵折回两地，人迹断绝，彼从何得食？”

“这你有所不知，贼寇虽由这两地流窜而来，却并没有肆虐当地！”闻声，却见杨茂选道：“张献忠、罗汝才等人发于陕西，那边本就物资匮乏，近年来天灾连年，再被他们一折腾后，更是穷的响叮当。”

“后来他们流入河南，烧杀抢掠，不单要被官府追缴，还为百姓痛恨，因此损失惨重。”

“贼寇吸取教训，到了湖广后，尤其是罗汝才，更是只掠乡绅大户，每次抢掠完，甚至还会散一些给百姓，以此蛊惑民心，而湖广不同于陕西等地，旱、涝、蝗灾等影响较小，八贼、曹操、过天星等虽于郧、襄之地复反，但逆反前后一直在收拢民心，加之很快就被朝廷招安，故而祸害不重。”

“一年下来，想来那边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说到这里，杨茂选叹了声气。

“去年，八贼、曹操，于谷城、房县复反时，还得了不少愚民支持，暗中为他们通风报信。想来，那些贼寇怕是打那时起就为自己留下一条退路。而如今荆楚之兵尽在蜀地，到那时谁还能阻当他们？”

马祥麟面上一愣，双目似是要把杨茂选的脸上看出个花儿。

杨茂选顿觉无语，道：“我也是听万监军提过……他老人家担心过贼寇会返回荆楚，只是当时宁、昌皆有重兵把守，倒是没太作忧虑，但若按照夜兄弟推断的那样，接下来宁、昌或会兵力不足！”

马祥麟神色忧愁道：“若真如此，大宁河水浅易渡，真教罗贼逃回去，当真要有大麻烦了！”

钱沧有些不确定道：“不至于吧……大宁河纵跨南北，水虽算不上有多深，但要安然度过却也不易，而且宁昌、巫山一线，大宁参将刘贵、大昌守将周亮登、守备郭先登，都是知兵的，总不能看着逆贼平安渡河吧”

马祥麟反问道：“那我问你，贼寇是如何入川的？”

“这……”钱沧话到嘴边却被堵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杨茂选也叹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贼酋携九营之众，大宁、大昌又非剑阁，岂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哎！”说完马、杨而人齐齐叹了口气。

“就算教罗逆逃回去，也不至于有大……麻烦吧……”

“事情不止这么简单……”

除去马祥麟、杨茂选，众人皆不明所以，只听他凝重道：“别忘了，荆楚之地可不止房山、竹县啊！”

“襄阳！”秦猛与钱沧对视一眼，双目爆睁，异口同声道。

夜凌空缓缓道：“不错！襄阳距离房县不远，若贼寇携兵锋而陷襄阳，届时必成气候！”

何止形成气候……

襄阳为古今名城，富的流油，贼寇一旦攻下来，定然声势大振，甚至能借此席卷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