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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向如此,大毛病没有,小脾气一堆。裴燃了解她的脾性,自然也不会计较。

甚至还要哄着:“快了。”

“快了是多久?九点能到吗?”

“裴燃,你选的地方真不好!打个雷都能停电。”

“嗯,不好。”窗外的雨声与他小声附和交织在一起,莫名抚平玉荷心底的焦躁。

她站在沙发边,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视线总是忍不住往大门看。

看接他们人到没到。

但很可惜,没有。

在她又一次失望时,窗外升起一阵亮光!玉荷瞪大双眼,无聊的表情被惊喜取代。

她兴奋的往门边跑,边跑边和沙发上的裴燃叫道:“快快,裴燃,他们来了。”

比起她的兴奋,想要逃离这座海边别墅,沙发上的男人就要平静太多,他只在女孩激动的往外跑时道:“跑慢点,小心地滑。”

很可惜,玉荷没听进去。

她太想离开了,根本没心情听进去他的话。她拉开大门,迎接门外瓢泼大雨,以及从车上下来的...贝斯律。

他没有打伞,带着个黑色棒球帽,穿过层层雨雾出现在她视线里。玉荷脸上的笑也在这刻僵硬的彻底。

贝斯律怎么来了!

惊讶,惊吓,随着他的身影逼近变得越来越强烈。她瞪着眼,立马转身回房子,想要锁上门!

而她也这么做了。

没有迎接,没有喜悦。

活脱脱一副见了鬼的惊恐模样,连滚带爬地往房子里躲,躲就算了,她还将门关上,将他拒之门外。

贝斯律嘴角因为见到她上扬的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到透骨的阴沉。

黑色帽檐下那双丹凤眼,清冷寡淡,黑沉沉一片。身后车子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穿过雨雾,来到屋檐下。

他弹了弹指尖燃烧着的烟,就这么站在门外冷冷清清看着,躲在由透明玻璃和木头组装起来的白色门后的人。

狭小的透明玻璃后,露出女孩一双漂亮大眼睛。她惊恐地看着他,眼中都是不可思议。

他压低身形,靠近玻璃后那双眼睛,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恶劣微笑:“你死定了,宝宝。”

那话没有穿透玻璃落进玉荷耳中,玉荷也不会唇语,但她看懂了贝斯律脸上的笑。

那是个带着浓烈情绪的笑,压抑不住的怒火,暗藏危险。

一眼,就让她后背发凉。

玉荷被那眼神看得害怕,就像是被丈夫捉奸在床,她心虚心悸得厉害,嘴里也都是对他的愧疚。

“贝斯律,你不要这样。”她靠在门板上,可怜兮兮地对门外青年说好话。

她不确定那边人听不听得见,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真的,不要这样,你太吓人了。”说着说着,眼泪差点掉出。

“开门。”贝斯律只道。

“不要。”她没听见他的声音,但知道他在说什么。再让她开门,玉荷不敢开。

贝斯律一看就脾气不好,大少爷做派。今天早上刚答应他要分手,还没过十个小时就爆出那些东西。

不把他气死,也要把他气疯,所以玉荷不愿意开门。甚至想要把他劝走,但她忘了,她身后还有个裴燃。

她的反应实在太大,那副小心翼翼的嘴脸,裴燃不可能看不见。在她不知道地时道,裴燃已经来到她身后,甚至微微下压身形,与她视线一致。

自然也透过玻璃看到了门外那人,与他对上视线。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性,也是今天上午那张照片里的人。

他叫贝斯律。

这是裴燃第三次在玉荷口中听到对方名字,第一次是在两天前的车内。

那个时候,她和他保证会分手。

但显然,她撒谎了。

他将女孩上身拉起,随后不等她反应,便转动门把将房门打开。

门打开的那一瞬,车子的光打进,瞬间刺痛她的眼睛。他捂住她的眼,神情冷漠地看向屋外青年。

那副理所当然的大房模样,刺痛屋外贝斯律。他看着这幕,嘴角都是嘲弄。

与此同时,被捂住眼神的玉荷

慌得要死。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到了想要晕倒的地步。

但还没等她将捂住眼睛的手拉下,就听见裴燃道:“有什么事,和我谈。”

冷静克制到让贝斯律止不住冷笑,还真是大方,他都找到家里来了,他还能忍住脾气不发火。

视线落到他捂在女孩眼上的手,亲密的过分,也刺眼的过分。贝斯律脸上都是不爽,他没有隐藏,什么情绪都在脸上。

同时,他也没有反驳裴燃的话,因为女孩的眼睛不能长时间直面强光,他们要聊,要吵,也要找个玉荷能待的地方。

所以,在裴燃拉着女孩让开时。

贝斯律直接进入,又因为室内停电,他没有关门,而是让车子的灯光打进,照亮室内。随着光照入,原本漆黑的客厅瞬间变亮,事物也清晰起来。

贝斯律看着对面站在一起,亲密无间的人。就忍不住冷笑道:“呵。”

他长得狂,行事也张扬,这时嘴里叼着烟,一手去掀头顶的帽子,另一手去撩被雨水打湿的黑发往后倒。

看人的眼神凶狠,荫翳,戾气很重,是个不好惹的人。同时,看向他身边的女孩一脸的势在必行。

裴燃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也在这时冷下。以及他搞不懂,一个像是社会混混的青年,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她去喜欢。

不惜和他决裂。

他握紧女孩的手,眼神冷淡看向那人,直接道:“你应该在今天的新闻上,知道了我们的关系。”

“既然知道了,那就不该来。”他模棱两可的话,让贝斯律更加确定两人关系。

但那又怎么样,一个会找小三的女人,会在乎第一个人?如果在乎,如果爱,她就不会来找她。

所以,裴燃和他一样。

都是,一个不重要的存在。而且他也不是没名没分的小三,他是她实打实的男朋友。

既然如此,那他跟他摆什么大房姿态。贝斯律唇角微勾,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随后略微不爽的一声:“过来。”

而这话是对谁说的。

三人都很明白,玉荷拉下裴燃捂住自己眼睛的手,小心翼翼看着四周。在对上贝斯律凶狠眼神时,哆嗦一下。随后立马移开视线低下头,像是犯错的小孩。

但很快她又自己主动转回。因为她知道,躲不过去。而且,越躲越心虚,越心虚越让他们好拿捏她。

按常理,这时候她应该温声安抚两边平衡局面。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对这边好了脸色,贝斯律会发火,对贝斯律语气好了,裴燃又不同意。

可不回答,也不现实。

她思来想去,在对面等得不耐烦时才小声道:“那个,贝斯律...我......我过不去。”

她实话实说,不想得罪裴燃,也不想得罪贝斯律。可有时候,她的一句话也可能是两边都得罪。

此刻就是如此,裴燃脸色更冷

。她那话的意思,不就是他握得太紧。不愿意放开她,是不是一放开,她就要急不可待地奔向他。

而在贝斯律的视角里,女孩说着两边都讨好的话,动作上却是更靠近身边那个叫裴燃的男人。

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并肩而立的身影就是证明。这样直白的偏袒,贝斯律怎么可能忍得住。

“怎么,这时候不会叫老公了?”

贝斯律永远这样,语不惊人死不休,话里话外都带着刺。一下,就能让她汗毛炸起。

瞬间,涨红脸。

玉荷行事乖张不代表面皮厚,她就是个典型的面皮薄。短短一句话,就能让她破防尴尬不已。

随后开始骂人:“你不要胡说!我才没有!你简直胡言乱语!胡说八道!”

她怎么可能承认自己说过那么羞耻的话,特别是在裴燃面前。那话说出来,不仅丢面还变态。

加之,她和裴燃太熟了。

熟到裴燃知道她的一切,包括身上哪里有颗痣,小时候干过什么。这种类似母语羞耻的东西,在熟人身上也同样存在。

她不承认,不接受,但忘了裴燃看过她和那些人的网恋聊天信息,比这劲爆比这刺激的话她也说了不少。

甚至,还有那批了再批的私密黑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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