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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们小姐,不仅没有她想象的脸红羞涩,也没有丝毫喜悦。更让她难以理解的是,小姐那双漂亮的黛眉微微皱起,脸上露出一丝不解,以及不满。

她的不满是从何而来,不应该高兴吗?还是她们这些做丫鬟的惹到了她?

各种想法交互在一起,红儿闭了嘴,她生怕是自己惹了大小姐,便老老实实地坐在一旁,等大小姐发话。

这次玉荷更加确定,那两句玉娘不是心音入耳。而是实实在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出了口,没有遮掩,没有该有的分寸。

漂亮到有些不似真人的美人,靠坐在软榻上,面色发青。她不相信尉迟洲是不小心的,以他的谨慎绝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他们之间并没有婚约,也没有父母的口头约定,所以没有一丝关系。

一对没有亲缘的年轻未婚男女,走得如此近,叫得如此亲,是不该有的。

他可以称呼她为玉小姐,玉师妹,甚至是玉家妹妹。都不该叫她荷妹,这个称呼太特殊,也太亲密了。

亲密到只有父兄,以及丈夫才可。

他们私底下也确实有过这种称呼,因为那时四周没人和现在不一样。这里到处都是人,还有别的洲别的宗门来的修士。

都是一群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这声荷妹出口,他们绝对听见了。到时又要怎么传他们?本来只是一些谣言,哪家没点谣言。可现在不一样,他们让人看见了。不就相当于承认谣言,他们未婚便搅和在一起。

这不管是对男对女,都不是什么好事。他父亲以及那位道主会觉得他德行有亏,不正人君子。

她会被骂不知羞,还未成亲,就与男人勾勾搭搭。

玉荷是个不在意骂名和谣言的人,但前提是!谣言只是谣言,不像此刻,被人看见。

都见了,也听了。

这不是谣言,而是事实。

人这种存在最喜欢脑补,谁知道他们会从这一声荷妹中臆想出什么。

玉荷不在意骂名,但无法接受这种自甘堕落的名声。她觉得丢脸,也觉得不该。

让其他人家的贵女听了,不得笑话死她。所以,马车内的白裙美人在听到那个名称时,瞬间冷了脸。

她是对尉迟洲有了种不一样的感觉,也确实想要嫁给他。但那只是一点,更多的也是因为权势,还没达到爱,

自然这时也给不了他好脸色。

可一直晾着他,让外头那些人看到笑话,也是

她不愿意的。所以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下马车这一条路可走。

她冷着脸,极力压着脾气。这多年好感瞬间消失殆尽,如果不是第一夫人的名头实在诱人。

她绝对会甩脸子走人,但就因为这一点,还是让红儿撩开了帘子。

不少人因为尉迟洲的到来,纷纷向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他们想知道,是怎样的美人会引得尉迟洲动心。

让他性子冷清的他,也要来接她。

一双细白的手撩开帘子,率先探出头的是一个模样秀丽的女孩,那姑娘脸上有一双杏仁大的黑眸,不算绝顶漂亮,但也是古灵精怪,可爱得很。

漂亮是漂亮,可爱是可爱。

但和他们想象的有些相差太大,比不得他们宗门里的几l位师姐。也称不上金陵第一美人,更称不上苍阑大陆第一美人。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坊间多了一些关于玉家那位大小姐的传闻。说什么她美得娇艳欲滴,倾国倾城,比那几l位常年霸占美人榜首位的几l位还要美上几l分。

也是因为这点,那尉迟家的公子才会对她死心塌地。不管她名声有多差,性子有多恶劣,他都愿意和她在一起。

所以,众人对那位很是好奇。

只可惜,那位玉家小姐也不知什么缘故。并没有什么画像流出,也不怎么出来走动,神秘得很。

因为神秘,没见过,又会多一层猜想。想她的任何,所以当见到真人时才会觉得失落,以及相差太大。

但还没等她们想完,发出也不过如此的嘘声时。那模样俏丽的粉裙女孩,先对外头尉迟洲行礼:“请公子安。”

随即不等尉迟洲回应,便跳下马车,重新面向马车,撩起帘子,对里头道:“小姐。”

也是这时,一白裙女子从里面走出。

她身姿纤细,肤如凝脂,一双含着莹莹秋水的玻璃眸子,向外看来,清淡随意。

很快又低下头,因那粉裙侍女送来的手。她被扶着,提着裙摆缓缓从车架上下来。

一举一动间,雪白肌肤暴露在众人眼前。那肤白的晃眼,腰肢纤细,盈盈一握,是位冰肌玉骨,天姿绝色的美人,也是个名副其实的人间尤物。

也是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她才是玉家的那位小姐。那位让尉迟洲痴情的女子,这样绝色,谁能不爱。

以往他们只是觉得那传言离谱,夸张,现在不觉得了。如若是他们,必定比他还要疯狂。

而被一直盯着的人,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因她自幼被府上侍卫侍女看习惯了。

唯一的不满,是她觉得这些人在看她与尉迟洲的八卦,因着这点她对尉迟洲的不满更加多。

也觉得,他好似就是故意的。

可怎么会故意,这么做对他们二人都没有好处。生气归生气,不满归不满,玉荷并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她只是平静地走下马车,随即目光落到马车前的白衣公子身上。

十年不见,他们二人都没有什么变化。如记忆里一样,身姿挺拔,眉眼清冷。只在见到她时,眼底才会浮现出一丝笑意。

又是一句温柔到极点的玉娘,将两人关系摆在明面让所有人知道。

他的眼神缱绻,里面是对她的所有爱意。可玉荷并不开心,她只觉得今日见到的尉迟洲怪异。

样貌没变,声音没变,对她的爱意也没变,那是什么变了?她想不明白,也觉得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握在手心的冰珠,是刚下马车时红儿塞进她手中的。她因着那药性,压下心底不满,以及差一点就控制不住的脾气。

微微弯腰,行了一个同辈礼。

随即,才落落大方道:“见过尉迟公子。”她说得冷,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没有所有人想的温柔缱绻一笑,也没有小女儿家羞涩作态。

只有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清冷模样,好似是那尉迟家的公子一厢情愿,她并不喜欢他。

玉荷在明面上,人前。一直和尉迟都保持一定距离和疏离,这一点,青年明白。

所以,在看到她没有表情的一张脸时,青年弯着的唇角有一丝僵硬,他知道,她还是不愿意在人前承认两人的关系。

这样的猜想,让尉迟洲眼中笑意消失。随即,被一股难以忽视的不甘不满取代。

但同时,尉迟洲也明白,今日这事是他做得不对。他不该在人前那样亲密地叫她,他们两人没有婚约,也没有父母约定。

如今搅和在一起,不正不端。

会让人在后面嚼他们舌根,也会让人觉得他心性不佳,往后不堪重用。可不这么做,他就永远要偷偷摸摸。他好似见不得光,让她不愿意承认...

客气疏离地一句尉迟公子,将他先前所有准备都化为乌有,尉迟洲很难不在意。

可在意又有什么用,难道他要报复?或者去计较?不行的,那句尉迟公子不仅是告诉其他人,他们二人没有那么亲密,也是提醒他。

让他明白这是在哪里,不要说一些不该说的。既然能明白,那他就不能当作不知道。

毕竟,第一次。

还可以用多年不见来解释。再出错,那就不是不小心,而是故意为之。

所以,他只能压下心底那丝难以忍受的不满,回道:“嗯,房间我已经让人收拾出来,玉小姐和我来。”

这次,他也换回了那个称呼。

同时,也让玉荷松了一口气。这是个热闹的街区,就坐落在玄灵宗山脚下。因这次虚度幻境是玄灵宗主办,所以也是他们安排住所,这片类似人间街区的地方,便是他们玄灵宗幻化而来。

人来人往的街道,不仅有住处的,还有卖吃食,小物件的。玄灵宗本着第一宗门的缘故,一向对世人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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