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梨树湾变新貌27（1 / 2）

“好！“方敏不以为然地望了他一眼，并没在意他的话，仍然忙自己的。他趴下顺着树蔸，端平钜子磨着树桩。树桩基本与地上高不了几公分，旁边还有留下的嫩枝，要两下兼顾，钜起来十分麻烦，还费劲。不知费了多少时间，终于修平了一根。趴在地上钜很是难受，方敏站起身，将钜子一甩，心中崩出一股无明火：都是陈部长的训斥，闹出不开心，这当下的几棵枝干，下斧重了点，砍得特别糟糕，才有了难返的工。又一思忖，还是自己心态不佳，思想幼稚的表现，经受不住挫折，闹情绪就乱来，思想简直不成熟。都想到哪儿去了？想到此，方敏自己也觉得可笑。捡起钜子又趴下钜起来，当他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将看不顺眼的几根树蔸钜完。站起身活动了一会筋骨，才想起陆明远来。于是抬起头漫无目的地喊道：“陆叔叔！陆叔叔！“

喊了几声也不见回声，猛地方敏才意识到，陆明远可能弄青苔牛粪去了。他寻着梨树丛望了几眼，纳闷道：咋还不见人呢？正在这时，见山坡岔路口，一个人背着背篼，左手右手各提一只桶，正吃力地向梨树湾走来。看样子背着提着都不轻，见他每走十多米坡路，都要停下来顺着背篼拄坡埂，喘口气，再换换手，样子很吃力，负重而下。方敏还没看清来人，也根本没想到陆明远此时背着，提着这么重的东西踽踽而行。方敏蹿上一道坎，见是陆明远时，急忙开口问道：“陆叔叔！你背的啥？“

“方敏！快来帮帮手，太重了！“陆明远听到喊声，望着他歇下招着手，此时他已累得大汗淋淋。这半天陆明远都去了哪？他拿着工具是回去准备营养料的。不想一个人找桶，起牛粪，撸青苔，又回家扯了一捆烂文帐麻布和一把麻丝，为此耽搁了时间。想着梨树湾正等着用的方敏，就急忙背着提着朝这里走来。刚走还行，上梁下坡陆明远就走得慢了，不想背着提着的，少说也有百八十来斤，实属负重而行。农村老人有言：论挑千斤，莫提四两！可见提着走路的艰辛。陈明远双手提着的桶，总觉得越提越重，即是歇着也不敢松手，脚下坡陡，又无平处搁桶。他正寻思着一个帮手时，不想方敏也看到了他。

“你背这么多干啥？“方敏一阵奔跑，走拢见他这阵仗负重，也傻了眼。特别是看着桶里的青苔时，更是懵了？急忙指着问道：“陆叔叔！这是啥？你费这么大劲，弄这干啥？“

“啊？不是你要的青苔么？“经方敏这么一问，陆明远也懵了。接着大倒苦水，说为捞取这桶里的青苔，我可是跑了不少路。先去秧母田角，不想看得见，却捞不上手。又去流水沟，见沟里早已断流，沒有流水咋生青苔呢？忙乱中我顺着河沟直朝下跑，终于在最底河边的小桥水氹里，捞了好半天，才捞了这半桶青苔。当时我也不晓得你咋调和？心里怨着太麻烦，不想费了这么大劲，你才不认此功？真是顶起碓窝耍狮子，而费力不讨好！他望着方敏不解地问道：“你要的青苔不是这？又是什么？难道它不是生在水中的青苔，那又长在何处？“

“弄错了！弄错了！“听着他的诉说，方敏一阵哭笑不得。想不到同一名称，物却有异，肯定是称呼不同罢了。此时方敏悟出，自己和幺表叔眼中的青苔，不是水上长，而是旱处生。想着他急忙说道：“陆叔叔！我所谓的青苔，是长在石山处，阴沟旁，地上滋生的一层薄薄的地皮，更不是生在水中的青苔！“

“原来如此！“陆明远瞬间反应过来：青苔即地古皮！这有啥为难的？跑了这半天，劳而无功！白忙活了，也更长见识了！他喘了口气，握住桶梁一倒，口中念道：去你妈的吧！方敏说着一下抽倒水桶，瞬间青苔流了一地。见他头也不回，径直朝山坡上跑去。

方敏不解地望着他上坡的背影，心中在说：这个陆叔叔真是！费力不讨好。一会工夫，陆明远又返了回来，见他双手抱着一包一小块一小块的青草皮，其中不乏微生物杂质。当他跑拢方敏跟前，顺手一甩，笑着说道：“给！地古皮！“

“就是它！就是它！“方敏见到自己需要的青苔时，急不可怠的赞道。想不到城里人眼中的青苔，与乡村人眼中的青苔，差异如此之大。眼下只是唯一的和泥用途，不定还麻烦，方敏和陆明远自不去理会。陆明远听到方敏的赞扬声，浑身力量陡增。见他拖起背篼，提起锄头，头也不回又跑向了山坡。返转回来时，背篼已满，他一下将背篼墩在方敏跟前，说道：“这下够了吧！多省事。“

方敏双手一提，这沉？随即说道：“陆叔叔！哪用得了恁多吗？“

“莫事！用不了倒掉就是！反正又不用钱买！“陆明远顺手一抹额头上的汗水，大咧咧的一笑。方敏看见牛粪，青苔(地古皮)，黏土都有了，随即在旁边的石板上一阵演练，他边做边说：“陆叔叔！象这样实施，两铲牛粪，两捧地古皮，一铲黏土，就这样和匀拌均。再使劲揉搓，使其溶在一起，手捏成团，但不沾手就可以了！“

“嗯！“陆明远点头一笑，心中在说，要说和泥这玩眼，干起来肯定都比城里人利索，哪个乡村娃儿从小不会和泥？办锅锅圆。说实话，眼下他还嫌弃方敏刚才用锹拌和，有嫌它碍手碍脚的，双手多利索。要是队里的哪个这么操作，他不嗤之以鼻才怪呢！但在配合方敏方面，自己不能无视而高傲，城里青年做到这一步，已经相当不错了！他俩说着话，方敏手捧一团营养土，来到了梨树跟前。

刚才陆明远去刨地古皮(青苔)时，方敏已在选好嫁接的枝杆处，用小钜顺着树杆周围，钜成了五分之四的钜口，接着剝去了这五分之四的枝杆皮，使其裸露树干。留下五分之一的梨树皮，是万万不可伤的。它是上枝的主要营养供给通道和生命线，有了这小片营养通道供给养分，裹上营养土，此处在很短时间里，就能迅速在营养土中长满根系，利于移栽。看着方敏麻利的在树干裸露处，裹紧营养土，再包上麻布片，接着用麻丝缠紧。陆明远简直看呆了，心中叹道：活了大半辈子，竟不知梨树还有如此嫁接法！并且还不分树上树下。他由衷佩服果树技术员，在这方面的探索及科学发挥！以前他只晓得农村古老的嫁接法，只能适用于地面。就是在老树地头处，长出的枝条，钜至中心处，搬裂树杆，中间再夹块瓦片或石板，然后垒上土，使其生根，稍高处就是鞭长莫及了，可这成活率都不理想。见到此种方法，一年后从蜂巢包下钜走上枝，简单又方便！成活率高。他自叹道：长见识了！

陆明远好奇的盯着方敏，见他如此麻利的“啪啪“拍着裹紧的营养土，简直看呆了。当地上的营养土不多时，陆明远脱去衬衣一甩，他按方敏的操作，捧了两捧牛粪，青苔(地古皮)和黏土，双手使劲地揉搓起来。他心中也欢畅，想到梨树湾不久将迎来的一闪，将名至实归，果实累累时，浑身充满了力量，手下更有使不完的劲。方敏和陆明远眼里有活，他俩互相配合着，即是一个眼神，点下头，陆明远更知道该传递什么工具。他俩心里重视，配合到位，手上抓紧，一个礼拜后，基本上忙完了对整个梨树湾的嫁接处理。

此时的梨树湾，洁白的梨花开始冒出。半月以后，将被翠绿跟进的梨树叶覆盖。微风吹动处，树上露出蜂巢鸟窝似的包，那是棵棵梨树再生的包，煞是吸引人眼球。致使大道边过往的行人，也会住足观望，流连忘返。忙完了梨树湾梨树的整枝嫁接，也实现了方敏心中的第一步，前段时间队长隔三差五，再忙也要来此走一遭，虽然没有再安排什么？从他眼神里可以看出，对方敏和陆明远俩在梨树方面的管理还是比较满意的，而更放心。特别是方敏，作为一个刚下乡的城里青年，不怕脏不怕累，更使他心中敬佩。也打消了原先曾听其他队长开会时，摆到的知识青年懒散，不听话，一提就摆脑壳的顾虑。

近几天沒有见到队长的到来，一打听才晓得队长这几天正忙乎，公社的双抢大检查。方敏和陆明远俩，随即又对自己的劳动成果察看了一片，都感到满意。陆明远和方敏进行了一阵摆谈，他问方敏，说道：“今年这梨树还需要怎么管理？“方敏表示：按嫁接的保持下去，让它们自由地生长，只要不被人为损坏就可以了，待等明年开春了才忙活。陆明远也认为，往后的日子就交队里管理了，方敏欣然点头同意。正在这时，见队长正朝梨树湾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