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谱仙名:窥心镜 连载

策谱仙名:窥心镜

分类:武侠修真 作者:冬鸦北渡 字数:3万字 标签:策谱仙名:窥心镜,冬鸦北渡 更新:2024-07-07 14:31:41

每每习武之人,皆以登峰造极为修行终点。行至顶峰,路又该如何走?一跃洞天三十六,到时凡骨也成仙!与天同寿,万法不侵己身!横渡九天,手握浩瀚星辰!千古帝王、老道高僧,皆对成仙成佛梦寐以求。何况世俗凡人?“ ...

长阳历六十二年冬,信王仙逝,长阳国内引发轩然大波,犹如平静湖面掉入一枚巨大石子。其中以信王封地——横水郡尤为剧烈。

横水郡,这个曾经无限繁荣富庶的地方,如今却笼罩在一片哀痛与不安之中。

信王之死,坊间谣言四起。据说信王之子,暗中勾结府中下人,弑父夺位……

“驾!驾!”

“笃沓笃沓!”是夜,格外寂静,于是乎马蹄声更浓,贯穿整片密林,扬起簌风扫落霜叶。

“驾!快点,再快点!不惜一切代价,定要捉拿任非语回府!”

“若遇反抗,就地格杀!“

鸟虫不敢与其争锋,纷纷闭口不言,在一行人马蹄声下瑟瑟发抖,生怕暴露自己位置,引火上身。

毕竟这人语气中的怒意极盛,即便它们灵智未开,也晓得来者不善。

为首者微俯,将身子尽量贴近马背,手中缰绳紧握,两眼尽是寒芒。

“好不容易寻到这几名贼子踪迹,你等今日若不能将人抓回来,便不用回王府了!”男人杀气腾腾,正说着话腰腿齐用力,骏马吃痛后奋力向前奔去。

目送白衣男远去,身着乌光锁子甲的众人左右环顾,几番眼神交流后,纷纷看出对方眼中坚定之色。

众人对白衣男言语中的满腔怒火有所察觉,正无处发泄。

白衣男口中的不用回王府,可不是任他们简简单单解甲归田,而是不用活着回去。

着甲人们恐牵连自己,连忙扬鞭追上前去。

……

“吁~”抚摸马面,任它打几个响鼻。

任非语驻足,抬头仰望桂月的踪迹,心中估摸着时辰。

回头看向身后那行追兵,留下一抹带笑侧颜,改换与人约定好的方向,驾马朝左边陡坡行去。

身后白衣男见任非语不走寻常路,顿时眼中波光明暗交替,疑惑与不解充斥其中。

自从他弑父谣言被以任非语为首这几人肆意散布,属城内已有不少人轻信,对他都不只颇有微词的程度了。

倘若再不能捉拿几人,拷出真相,还自己清白,族内那些老东西,要反!

目乞远方,再往前行,越过一条平缓小溪,转角便是官道主干。

他身下这匹马,虽价值千金,奔走如飞。

可根据这数个时辰的追逐来看,决计不是任非语胯下那匹宝马的对手,那才是真正的绝世宝驹。

一旦上了官道,他便追不上任非语了。

他满心疑惑,任非语为何而改道?

明明前方不远便是一马平川的生路,任姓贼子干嘛要奔向左侧毫无退路的高坡。

哪怕冲进右侧重重青峰,在无尽暗影下藏匿,与自己避躲迂回,也好过自寻死路啊。

琢磨不透!

任非语一行四人,自府衙门前发现任非语踪迹后,距今该有两个时辰了,又为何不见另外三人?

莫非有埋伏?

有埋伏又如何,吾身后亦有十数府兵,百名衙役,任非语今日插翅难逃。

紧随其后,两人像是与对方较量,比谁更先靠近那天边月圆。

白衣男主家,乃是横水郡中一霸,手掌兵符,五万精锐军士归其调遣。

此郡各县府衙官员也近乎都出自他爹门下,在横水郡可谓只手遮天的土皇帝。

横水郡背靠千丈绝壁,幽清江千百年奔流不息,拦腰斩断万里大山,为横水郡创造了绝佳的天然屏障。

北望王庭,仅是云雾缭绕,似天上仙宫。向东边境接壤,数不尽的将士镇守戍外,形成强有力的保障。西有群山阻碍,层层交叠,众生难以聚集冒犯,可谓易守难攻的宝地。

古人有言:宝剑赠英雄,红粉赠佳人。

既是宝地,自然得有配得上的主人才像话。

信王府!正是横水郡的主人,也是白衣男的居所。

信王,乃是当今圣上亲叔叔。以他的身份,拥有横水郡作封地,没有人敢说个不字。

论声望,当年长阳、西堇两国交战之际,信王独守曲山,率十万将士抵御边关。

战场上,长阳国其他将领节节败退,不敢与西堇兵卒交锋,弃留守地。

唯有信王舍弃曲山天然防御优势,披坚执锐,身先士卒,作出反击决策,与众将士共赴战场。

面对西堇多出整整一倍军力,他不曾害怕,统帅数纵骑兵,生生从敌军杀阵中冲出缺口,重创敌方精锐。

为整条后撤战线撕开一个缺口,奠定了数月后长阳国胜利的基石。

仗是打赢了,信王身家也拼得差不多了。整整十万军士,仅剩下不足两万。

信王身受重伤,哪怕事后经过太医院几位名家倾力相救,人没死,却也患下暗疾。

事后,论功行赏!感激、愧疚、自豪,总之先皇将横水郡这块宝地赏赐给了信王,自此横水郡成为信王封地。

跟随信王的军士,也成了信王私兵,直至今日,再次增添至如今五万之数。

也不知是横水郡的水土养人,还是没有外敌入侵的压力,信王浑身锐气被磨灭,整日沉沦酒色之中。

因为暗疾,信王难以生养,年近六十也未能抱个孩子。

或许是上苍垂怜,信王六十二岁这年,京都来了位算命先生,姓莫。

百般因果经他口中吐出,便有了头尾。一手算术,堪比鬼神,名满京城。

丞相年轻时,算信王半个学生,听闻此能人,亲自邀请莫先生到府中作客,为信王求了个孩子。

“十月十五,信王府后山,一失足跌下山崖的女子,她体内身怀仙韵,王爷若能俘获其芳心,三年内必得麒麟子!”

兹是莫先生原话,丞相托人捎给信王。

权当死马当活马医罢。

信王起初并不相信江湖术士之言,故而不曾放在心上。可真到了十月十五,他又鬼使神差地跑进后山,还真叫他碰见了那位姑娘。

年后,信王老来得子,喜上眉梢,内心欢悦难以言表。

宴请长街十里,与民同乐三日。连皇帝信使也晾着,事后方赶往京都请罪。

白衣男正是信王的小儿子,处处受宠的信王世子——小王爷易若渝。

别看易若渝身世不凡,掌握不尽人才可用,却是至今也未能查明任非语几人来历。

料想不是这几人确为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毛贼,那便是有居心叵测之人为几人掩埋过去。

若为前者,几个宵小,不用放在心上。若为后者……这件事前后便值得深思了……

能够阻拦王府行事,背后主谋必定位高权重。他们差使任非语几人肆意传谣,又是所求为何?

正思索着,易若渝被驻足在悬崖的一人一马打断心绪。

“看来你无路可走了!”冲任非语背影喊叫,易若渝驾马缓慢前行,不断靠近,左右张望,四周地形,可供人埋伏否。

就前些日子的相处,他心中十分清楚任非语不是蠢人。既然敢独自等待自己,必定留有后手。

寥寥数丈过后,便是悬崖。崖壁陡峭,近乎垂直向下,崖下深不见底,阵阵冷风呼啸而过,诉说其深似渊。

草木稀疏,难以容人躲藏。枯枝碎叶倚靠在三两块碎石旁,土地中毫无生机,任非语已经没有退路。

周遭一切似乎预示着任非语命不久矣,尽显苍凉。

任非语牵过缰绳,原地掉头,凝视这位小王爷。

见他环顾四周,不由得打趣起来:“小王爷追我时,可不曾这般谨慎。请您放宽心,这里只有在下一人,没有埋伏!”

“我另外几位伙伴,哦,在您看来,应为同伙,他们不在这儿!”

坦然、无畏!易若渝从任非语眼中读出两个词,越是如此,他愈发不敢轻举妄动。

就这样,两人于高坡尽头对峙。

由于易若渝、任非语两人所乘骑的,皆是万中挑一的汗血宝马,奔可逐鸟。追逐途中已远远甩开府兵衙役一大截,他们此刻还在百丈开外。

‘僵持下去,等到府兵衙役抵达,任非语任何诡计都将不攻自破。’易若渝这样想着,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沓!”只听见重物落地,任非语跳下马,张开双臂向易若渝走近:“小王爷,趁着只有你我二人,可否聊聊?”

“你我可没什么交情,你束手就擒,本王给你个痛快如何?”借助皎洁月华,易若渝看见任非语手无寸铁,也翻身下马,持剑向前。

“本王有几个问题,很是疑惑,我问你答!若是本王满意,放你一条生路也未尝不可!”

两人面对面,仅一步之遥。任非语此时对易若渝来讲,毫无威胁。

任非语嘴角高扬:“为小王爷解惑,非语荣幸之至!”

“你是何人?何等身份?”易若渝手握剑柄,只要对面这个贼人敢有所动作,他将毫不犹豫地拔剑,一剑封其喉。

“不能说!”任非语保持微笑,高举的双手有些酸痛,放下背负身后去。

点点头,对他这个回答,易若渝半点不意外,既是针对王府,幕后黑手肯定作了万全准备。

说不定眼前人正是幕后人饲养的死士,即便身死,断不能让自己抓到把柄。

“想必另外三人姓名,你同样不肯交代了!”

“那么第二个问题!谁的主意?目的为何?”

作为当事人,任非语当然清楚易若渝所问何事。

关于坊间流传易若渝弑父这点,他毫不迟疑道:“我的主意!目的,正为单独面见小王爷!”

皱眉,易若渝对这个回答不满意。若是任非语的点子,那就没有幕后黑手一说。

据探子传回消息,他们探查途中,遭受多方阻挠,绝不是任非语孤身一人能够做到的。说他背后没有靠山,易若渝不信。

“第三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好好回答!”

临危不乱,任非语始终微笑面对,对易若渝作出请的姿势,示意他继续。

“家父逝于病患,还是人祸?”寒光乍现,易若渝手中长剑露出半寸锋芒。

场面瞬间充斥浓稠杀机,接触到任非语时,为其身上添了层朦胧束缚。

“人祸!”终于,任非语雷打不动的面容,变得凝重。

“是谁?”声音逐渐颤抖,对于父亲死因,易若渝早有疑心,得到肯定回答,他乱了心神。

“诶!”任非语叹气:“我不知道!”

浑身颤栗,易若渝难以接受有人暗害父亲的事实,用尽全身力气,抽剑,劈砍,一气呵成。

朝着任非语面门重重挥下:“既如此,你便先行一步,为家父陪葬!”

在他看来,任非语也不是什么好人,能够在自己父王尸骨未葬之际,肆意造谣自己弑父,试图引发族内内乱,亦是不怀好意之人。

感受到死亡气息扑面而来,任非语瞳孔急剧缩小,高声吼叫:“但我心中有所疑之人!”

“嗡~”剑锋在易若渝收力瞬间狂颤,激荡起一片杂乱剑气,打在任非语脸上,生疼。

一绺青丝随风落下,搭于剑背上。

“谁?”

刚从阎王手中逃命,任非语捂住心脏,生怕它噗通出来,深吸口气:“此人乃……”

好在此地暂时就他们两人,不然这人名是要惊起滔天巨浪,令朝野动荡。

易若渝不相信,再次挥剑:“不可能!贼子,死到临头还敢挑拨离间!”

“小王爷当真不信?”任非语踉跄躲过剑锋,差点绊倒在地。

“是不敢信还是不信,小王爷您自有思量!若不想探寻令尊仙逝真相,尽管砍下非语人头!”

“啊!”易若渝满脸痛苦,怒吼声响彻天穹,手中青锋应声而落。正如任非语所言,并非他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

他亦曾怀疑过那人暗害自己父亲,但最后说服自己相信了那人。如今却是从任非语一个外人口中再次得知其名,能是巧合吗?还能相信那人吗?

尽管心痛伤悲,却不曾失了智:“证据呢?”

“没有!”

“但想要证据也简单!小王爷陪我演一出戏!”任非语双目精光四射,快上钩了!

自己谋划今日相见,为的正是让两人心生间隙,好为不久将来做准备。况且自己不完全是胡说八道,信王之死,背后决计有那人的身影。

瘫软在地,易若渝倍感无力,始终难以相信任非语给出的答案。抹去眼角迷沙,恶狠狠盯着任非语双眸。

……

百来号府兵衙役,追上山头,入目易若渝单薄身影,额头密布汗珠。大喝:“属下来迟,请小王爷恕罪!”

“来人,护小王爷!待吾去拿下那名贼子!”

易若渝举剑叫停大汉:“闪开,本王自己来!”

大步冲向任非语,对其眨眼:“贼子拿命来!”

这无疑是在告诉任非语:赶紧喊人,再耽搁,戏要穿帮了!

就在刚刚,两人目标已达成一致,对于易若渝的出招,任非语自要为他撑着:“温姑娘,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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