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入花戏 连载

宴入花戏

分类:科幻异能 作者:三月扬春雨 字数:10万字 标签:宴入花戏,三月扬春雨 更新:2024-07-22 09:53:20

数不清的孤独岁月,一老婆婆坐在彼岸花桥下熬着汤。 一红衣女子记不清自己是谁,自己的来历,日复一日行走在彼岸花桥上,直到花败下桥。 她问,“我是谁” 她回“你是我”

一株又一株的彼岸花围绕着一座浮在半空的桥盛开,一头戴红纱身着红裙的女子赤脚走在桥上,彼岸花的藤蔓缓缓向上蔓延,火红的花瓣开到最盛时渐渐衰败,落到桥下的河流中又化为乌有。

“花开盛时便是衰亡之际”,我的眼睛只能隐约看到花开花落的景象,不由自主便念出了这句话。

花衰败至最后一朵时我下了桥,桥下的阿婆见到我回来倒是没有惊讶,慢悠悠搅着泛着涟漪的汤,清澈透明的水中映着我的面容。

我隐约看见藏在红纱下的左脸颊上有一处疤痕,我伸出手摸了摸疤痕,心想:大概等我彻底看不清了,估计会跟着时间的流逝忘记疤痕的存在了,到时候就不会再因为这个疤痕而感到难过了。

毕竟有哪个女子会希望自己毁容,只是时间太久,我也记不清这个疤痕是怎么出现的了,兴许是我还活着的时候招惹到的仇人划的,又兴许是我自己…我苦笑了下,将这个难过的话题赶出了脑海。

我看向婆婆问,“婆婆,我走了多久了”

婆婆盛出一碗汤放到桌上,苍白无色的脸上,一双发白的瞳孔引人瞩目,她正搅着汤,并未抬眼看向问话的人,反而像是习惯了她的问题,静静回道,“晨出上桥,日落下桥,姑娘又走了一个白日”

原来又走了一个白日了。

我端起碗,转过身看向身后缓缓消散的彼岸花桥,直到它们消失的干干净净才喝下碗里的汤。

再次醒来是被一人吵醒,“时间到了,你该出发了”

我茫然问,“我该去哪”

那人说,“去走你该走的路”

我静了会说给自己又说给那人听,“我的路又在哪里,为什么我找不到”

那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一复一日从婆婆那喝过汤再走桥,等到彼岸花开再到花落下桥,再从婆婆那接过汤喝下,循循往返重复这样的日子,实在是乏味无趣啊。

“婆婆,我第一次喝的时候这汤里面有味道吗”,我晃着碗,碗里的汤晃动着,我只能隐约看到些晃动的水流波动的痕迹。

婆婆道,“姑娘,我熬了这么久的汤,一直都是无色无味的”

我看向婆婆,语气里带了些祈求和渴望,“那你能不能给我加点佐料,什么都行,只要有味道就好”

婆婆没有答应我的请求,又催促我上桥。

我叹了口气,告诉自己:反正都习惯了,突然有味道兴许会令我不适呢。

乏味饮尽这无味的汤,将碗放回桌上,我便又上了桥。

天亮而行,花败而回,又是一日白走。

我坐在桥下的木墩上,闻着彼岸花散尽的余香,一股风吹起长裙,藏于左脚上生锈了的铃铛发着生涩的铃铛声。

我突然有些哀愁,我问,“婆婆,我要是一直走不到桥的尽头,我会怎样”

我会再死一次吗?还是一直这样活着…

婆婆仰靠在躺椅上,锅里的汤沸了的冒着泡,泡沸到顶“啪嗒”破开,一个接着一个追赶破开,时间长了,“啪嗒”声反倒成了催眠曲。

“姑娘,喝点东西暖暖身吧”

婆婆的声音将我的困意一扫而光,我抬头看向婆婆的地方,所目之处皆是黑暗,心内轻轻叹了一口气,早就知道会确认发生的事情,可当它真正到来的这天,她还是有些紧张…甚至是害怕。

不过,婆婆又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还在睡着的时候,不知道哪来的声音在外面嘈杂的吵,声音扰的我头很胀。

我想睁开眼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身子像是被床绑住了,怎么也动弹不得。

他们说了好多,我听到的却只是雾蒙蒙的话,我尽量抬起被压迫住的身体,试图让自己听的清楚一些。

我能清晰的察觉到额上缓缓落下的汗水,忙活半天,不仅什么也没听到,身子反倒是酸的很。

一声叹息,打破了困住我的禁锢。我成功掌握了自己身子的掌控权,慌乱跑下床,手碰到门上时却不敢开门了。

门外安安静静,让我突然怀疑刚才的嘈杂的声音兴许是我在做梦的缘故。 乏味无趣瞬间将兴致冲冲赶跑,我又回到床上磨磨蹭蹭好半天才去了婆婆那。

婆婆看了她一眼又看回汤里,“姑娘今日来的晚了些”

我接过汤喝下,用手擦着喝的有些急撒下来的汤汁,“嗯,被一个梦折腾了些时间”

“哦?姑娘这是做了什么梦”

本以为婆婆还会像之前一样等我喝完汤就赶我上桥,没想到她居然也会好奇,我顿时有了兴致,将梦的事情全盘托出。

婆婆等她说完没有说话也没有催她上桥。

静了片刻,婆婆突然问,“姑娘没有怀疑那些不是梦吗?”

未等我回答这个问题,婆婆又问,“姑娘还记得自己是谁吗,又或者姑娘还记得些什么”

婆婆的问题,让我有些茫然,我思索着自己的记忆,可想透了脑袋,记忆依旧是空白,我叹道,“我好像没有记忆,我不知道我是谁…我的记忆…”为何又是一片空白。

彼岸花下的红衣女子身子虚浮的晃了晃,另一端的素衣老人她撑着根木棍,上头垂着三片绿叶,木棍在地上发着“一哒一哒”的声响。

素衣老人端起一碗放在枯木桌上的清水,清水上撒着几片白花。

她晃了晃碗里的清水,步伐悠悠的来到姑娘身前,背微躬下来,裸露在外的肌肤耷拉下去,生了一张慈祥的面,令人一眼看来便会忍不住将她当成家里长辈亲近。

婆婆将姑娘的手打开,将碗重重放在她手心处。

又似是怕她会忘记,说了句,“我在姑娘手中放了碗东西,姑娘喝完就可以启程了”

婆婆因长时间搅拌,手上生了不少的茧,茧粗糙的磨着我的手背。

我想告诉婆婆:我方才喝过了。

张了张嘴,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婆婆拉起我的双手,我的手顺从的跟着她的方向来到我的唇边。

婆婆的声音如同引诱人犯罪的开关,“姑娘还想找到自己的记忆吗,若想的话,就喝下它”

碗静静放在我的手心内,婆婆给了我选择的机会,我咽了咽口水,碗内的甜香味吸引着我想喝下它,虽然不知道它是什么,又会带给我什么。

心底的欲望同样刺激着我,我记不清自己是谁,我又从何而来,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只还记得这里是人死后走的路,我死了,我忘了我是谁,我忘了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忘了很多事情。

许是这股欲望生了勇气,我喝下碗里的汤。

真是光有香味又没味道!

隐约间又听到婆婆的声音,我听的七七八八,模模糊糊。

“花生长,要先从泥里钻出,靠根拼命爬出发根生芽,等到花苞开花,花再衰败落到泥土里饲养根,循循复复,有来有回”

婆婆将躺在地上的人拖到木筏上,木筏被她推进桥下的河流中,木筏跟着河流的方向缓缓前进。

河流的远方生出一抹光照着木筏,婆婆道,“姑娘,启程吧”

待木筏随着夕阳落进最深的水瀑布内,一白衣男子从一株开满白色浮轮花的树落下来,他赤着脚走在浮轮花海上,走到河流与岸边的边缘处,看了眼身侧的素衣老人,又将视线放在河流内。

“也不知你这样做所图的是什么,没事找事,净给自己找罪受”

婆婆长叹一声,“你要去问她”

她撑着木棍远离河流,“等她回来,你可以问她这事是对还是错”

白衣男子摇了摇头,脚尖一点落到河流上,他看着河流上衬出的面容,垂在身侧的手松开,身子无力的坠下去,人随着河流渐渐流向水瀑布内。

已回到彼岸花桥的婆婆又叹了一口气,“对错之分…”

她看了眼彼岸花桥,又重新掌握勺子搅着汤,人在此刻犹如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时间在这一刻重复交叠,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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