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总是眷顾那些不甘平庸的人。
“大姐!咱冷静行不？”
“实在不行，咱们分手好吗？”
一胡子拉碴，满头冷汗的青年颤颤巍巍道。
“呜呜！”
江月窈痛哭流涕，情绪崩溃到说不出话。
她纤细的手中还握着把滴血的水果刀，再看楚毅，他胳膊已经被划出一道口子，现在他已经被逼到角落，无路可退了。
楚毅咽了咽口水，他想起女友为了防身还专门学了散打，真的跑不了了！
“我做错什么，你说啊！”
“姑奶奶，求求你说句话！”
他不明白平日里温柔可爱的女友为什么突然发疯！
江月窈似乎冷静了一些，楚毅见状心底松了口气，看来她还是对自己有感情的，殊不知江月窈是在下定决心。
“嗬……嗬……”
楚毅捂住不停冒血的脖子，因为气管被戳了个洞，只能发出痛苦的喘声。
良久，楚毅双腿一蹬，凉了。
江月窈不停地哭啊！她很爱这个男人，但为什么他要折磨自己？她拖着沉重的身子，用柴刀把楚毅的脑袋砍了抱在怀里。
“曾经的你是那么好……”
只有这张脸和少年时的他一模一样，而那具身体只是无用的累赘。
“我很累，你为什么不能努力上进一些？”
“天天把自己关在小屋子里，哪都不去。”
“我是正常的女人，当然希望和伴侣卿卿我我，到处秀恩爱。”
“可你却让人拿不出手……”
“什么你不懂，什么我只做我热爱的，可你到现在都一无是处。”
“但你放心，就算你这么废物可怜，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江月窈红着眼喃喃低语，满身血污，格外恐怖。
飘在半空中的楚毅恍惚地看着这一切，虽然毛骨悚然，但他总算知道女友原来是这么看自己的。
可他昨天才说了，如果受不了的话，江月窈可以选择分手。
而且一开始他就说过，他给不了江月窈未来……
“为什么浪费那么好的天赋，去干一些虚无缥缈的事情？”
江月窈回忆起年少时的楚毅，那时他是那么的意气风发！
听到这句话，楚毅神色恍惚，或许江月窈说的对。
少年时的他，放在修仙小说里，那就是千万年一遇的修行天才，他的学习就相当于顿悟，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通。
他在学习上是市里的中考状元，运动神经也格外的好，拿过青少年运动会金牌。
若按照这个轨迹走，楚毅必定是能走上人生巅峰的，但那时脑海中浮现出一道声音，说能够让他修仙。寻常人都会考虑是不是自己脑袋出毛病，出现幻听了？
但楚毅却毅然决然地听从脑海中的声音，研究起各种神神道道的东西。
再天才的人在历史上也是一抓一大把，但修仙可是独一份的！那些再伟大的人，穷其一生也未能触及分毫。
但结果没那么美好，楚毅现在是身首分离。
直到死，楚毅耳边那道虚无缥缈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这时的他终于醒悟了些。
“到最后，我不过孑然一身，什么也没留下，什么也没得到……” “就连与我‘亲密’的人，我也不了解。”
楚毅心中闪过强烈不安，他意识到自己的人生是多么空虚，如果修仙是把自己封闭于一个狭窄的甬道，倒不如从一开始就唯心，那样眼看则花明，眼闭则花灭，整个世界都是他的，就连修仙也不过是一个念头。
但他的意识开始逐渐消散，可能要永远消失了。
“再给我一个机会吧……”
似乎命运听到了他的呼唤，并没有让他的灵魂彻底湮灭，而是将它转嫁到了另外一朵命运植株的枝杈上。
再醒来，楚毅发现自己来到的地方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而是一处幽黑却又光明的地方。他看不清前方和天空，但能够看清脚下是水潭似的地面，倒映着的他的身影。
这里是每个人死后来到的地方，脚下的水潭倒映着的是他截然不同的人生。
这名为“归虚”的空间会将人一生的记忆磨灭，凝结出一颗崭新的灵魂种子。
楚毅神色沮丧，原来人的灵魂一到这里就知道要经历什么了。
只见人看不到的一朵枯萎的花朵闪过一抹灰蓝色火焰，那是后悔的情绪。每个人来到这里，最强烈的情绪就是后悔，忏悔浪费了无数珍贵的时光。
这朵枯萎的花之后还要吸收人类的悲伤、快乐、压抑、愤等各种情绪，最终彻底被情绪燃尽，于灰烬中凝结出再一世的情绪种子。
楚毅一想到要在这黑暗幽闭的空间待上无数岁月，就心生绝望。就算他在这些岁月中创造出再伟大的成就，也无人知晓，无人分享了！
“再糟糕的人生，也拥有最珍贵的自由。”
“而在这里，我连死的权力都没有。”
楚毅满脸沮丧。
不知过了多久，楚毅进行了无数有意义或无意义的事情后，彻底陷入了沉寂，他的须发如热带草原雨季疯狂生长的杂草，彻底把整个人遮盖住了。
这时只要一把烈火，就能让他熊熊燃烧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空灵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10950，是否还有意识？”
灵魂空间空荡荡的，似永恒寂静的宇宙，永远不会绽放出一道鸟叫声。
就在那不知名的存在准备离开时，却发现了楚毅轻轻颤动了一下。
“呼~”
祂似乎松了口气，“幸亏还有意识。”
“回溯。”
祂低语一声，灵魂开始回溯，楚毅回到刚来时的模样。
“你的命运被错误地干扰了。”
“所以我会给你一次额外的机会。”
“……”
祂眼中闪过一丝情绪，“呵呵，我想看到一些有趣的故事。”
“别让我失望，楚毅。”
楚毅的记忆停留在死亡那一刻，回过神来，他已经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
“这是哪里？”
就在楚毅迷茫之时，脑海中响起一道声音。
“检测宿主意识恢复，系统正式启动。”
“您是一只无翼鸟，从未抵达命运的彼岸，亦未逃出因果的囚笼。”
“愿你命运的舟筏带你脱离苦海。”
系统话音落下后，楚毅手中浮现出一道虚幻的卡片，同时脑海中多出一道关于系统介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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