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容穿成了未来暴君的恶毒主人。
姜玉容穿成了未来暴君的恶毒主人。
“跪下!”
愠怒的女声响彻整座小院。
孤傲的少年不肯跪,薄唇紧抿。
呵斥他的侍女脸上怒气更盛,举起手中长鞭朝他后背抽去。
只两三下,皮开肉绽,鲜血染湿后襟。
周围其他人都对这一幕习以为常,只战战兢兢垂首低眉。
葡萄架下,姜玉容托腮倚着美人靠,半阖双眸,要睡不睡。
仿佛看不见身边这触目惊心的刑罚。
众所周知,丞相府嫡女姜玉容,仙姿玉貌,乃是第一美人。
可惜她除了这张脸,再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了。
姜玉容轻揉了揉眉心。
好吵。
她刚穿越,能不能让她静一静。
姜玉容虽然人懒,但脑子转得快。
她不一会儿就凭着脑海里残存的原身记忆,以及一些莫名其妙的预知,她捋清了自己的处境——
她会死得很惨。
虽然她如今金尊玉贵,千娇百宠。
但这样的好日子不长了。
身旁正受着鞭罚的少年,其实身世逆天。
等他恢复身份,夺权篡位,成为那至高无上的帝王。
第一件事便是报复她,以及她全家。
少年从十岁入丞相府为家奴,这七年受尽了屈辱苦楚。
谁让他运气不好,摊上一个刻薄任性的主子。
毕竟是未来暴君,又受尽磋磨,性情古怪。
所以他想出来的那些人的折磨手段,光是预知就让姜玉容不寒而栗。
姜玉容眼皮一跳,余光朝身边少年瞥去。
她的贴身大侍女常珍还在抽他。
手酸了,便换一只手继续。
少年背后已是血肉模糊。
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也依旧不肯跪下。
常珍最见不得他这倔傲模样,用的力气更是发了狠。
“你这没用的贱奴,成天摆这张脸给谁看?”
少年并无反应。
微垂着眼,周身没有任何波澜。
反倒是其他下人们跪了一地。
他们庆幸这鞭子没有落到他们身上来。
也庆幸自个儿不像少年那般,长了那样一张脸。
好看到府里上上下下的小姑娘见了他都要脸红的。
连大侍女常珍都不例外。
可他眼里一年四季都带着孤冷,深深刺到了常珍的骄傲。
常珍自诩是姜玉容身边最得力的大侍女,又与府中主母有些沾亲带故的远亲关系。
她配他,那是绰绰有余。
可他竟从不正眼瞧她,所以她常寻些由头打他罚他,也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少年在丞相府中平白遭受了更多的磋磨折辱,都是常珍在姜玉容耳边挑拨离间引起的。
这一点,原身不知道。
穿过来的姜玉容却看得分明。
比如现在,常珍揉着酸痛的手腕,走过来抱怨。
“小姐,这贱奴今日也不知犯了什么倔,怎么都不肯跪下。依我看,不如将他的衣裳都扒了,放进火桶里去烤!”
这也是平日里用来惩罚少年的法子。 夏日本就炎热,他又一身是伤。
拿桶架在火上去烤,汗水滴下来钻进伤口里,又热又痒,那滋味比数千只蚂蚁啃噬还要煎熬难耐。
常珍愤愤地说:“我倒要看看,他的嘴到底有多硬,何时才能求饶。”
姜玉容奇怪地看了少年一眼。
今日他似乎的确是格外倔。
平常他虽然难驯,却不会这样犟着,不肯跪下低头。
姜玉容望着少年晦暗沉默的神情,再次揉起酸痛的眉心。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说,要是知道自己未来要死在对方手中,定要从现在就开始讨好对方、救赎对方,这样才能保住小命。
可姜玉容偏不。
她从小就是“有苦不吃,没福硬享”的人。
让她去放低姿态讨好别人?
怎么想都浑身别扭。
姜玉容伸手拿起常珍手中的长鞭,扯了扯。
少年的身形明显出现一丝晃动。
不是他怕。
而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本能恐惧。
姜玉容用鞭子抽人,比常珍更狠。
起码常珍只往他背上抽。
可姜玉容生起气来,天不管地不顾。
上回鞭子抽到他一只眼睛,出了很多血,好几个月都视线模糊。
少年默默蜷紧手指,长睫轻颤,还是没动。
姜玉容看他这反应,更笃定原身造了六年的孽,已经给未来暴君造成了身心不可磨灭的伤害。
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得多卑躬屈膝才能让他原谅?
反正姜玉容是做不到。
耳边常珍还在喋喋不休,劝姜玉容扒了少年的衣裳。
姜玉容反手一扬,鞭子抽在常珍手臂上。
“跪下!”
她不悦地拧眉,反问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我做事了?”
常珍神色震惊,不敢相信。
她受宠多年,说一不二,小姐什么都听她的。
怎么忽然就……
“跪下,没听到吗?”
姜玉容重复。
常珍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直挺跪下。
院子里的人也都不可置信。
连一直垂眼的少年都微抬头颅,看向姜玉容。
这是姜玉容第一次看见他的眼睛。
漆黑、复杂。
藏着令人深惧的恨意。
姜玉容收回视线。
既然他已经恨不得拆她骨扒她皮了,那就恨吧。
穿越不易,能有眼前的泼天富贵身份更不易。
未来生死难料,她先享受了再说。
“你,去给我泡一壶太平猴魁,要今年新岁第一批收的茶叶,用去年冬日存的雪水泡的才行。”
“你,去给我准备泡澡的水,水要今日新挑来的长白山泉水烧三遍,再放满西域进贡的牛奶和干花。”
“你,给我剥几个石榴,里面的籽儿全部一颗颗挑掉,再用冰镇着。”
最后,姜玉容看向眼前的少年,语气理所当然。
“你也别闲着,过来给我捏脚。”
“我不喊停,你就不许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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