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27年,天启帝撑着最后一口气,说出那句吾弟当为尧舜后,就撒手人寰。 这时的崇祯怎么也想不到,短短17年后,历经二百多年的大明将会亡于他手。 公元1644年,崇祯于煤山自缢,保住这个王朝最后一份颜面,同年,李自成入京。 但... 明究竟亡于何故? 是崇祯帝之昏政?崇祯一朝,17年换19任首辅,14任兵部尚书。 或是东林党、阉党之党争? 小冰河之天灾?
公元1627年,天启帝撑着最后一口气,说出那句吾弟当为尧舜后,就撒手人寰。 这时的崇祯怎么也想不到,短短17年后,历经二百多年的大明将会亡于他手。 公元1644年,崇祯于煤山自缢,保住这个王朝最后一份颜面,同年,李自成入京。 但... 明究竟亡于何故? 是崇祯帝之昏政?崇祯一朝,17年换19任首辅,14任兵部尚书。 或是东林党、阉党之党争? 小冰河之天灾?
崇祯七年十月。
甘肃,安定县,县衙。
明月悬挂于空,月光倾斜满地,已是亥时,以往来说,整个县城大抵已经入睡,只有更夫,不时报个时辰。
但今夜安定县衙却是灯火通明,声音喧闹,像是出什么乱子。
县衙侧房,微弱烛光忽明忽暗,像是随时都会熄灭。
顺着灯光望去。
床上躺着个俊朗汉子,他上半身被白布紧紧裹着,白里透红。
木床旁的地上还有换下来布条,全被鲜血染红。
布条旁还有一木桶,装着半桶水,如果细心查看,会发现水中飘着一层淡淡的血渍。
“痛!”
“太痛了!”
从昏迷中缓缓苏醒,李长空嘴唇干裂,面色苍白。
剧烈眩晕感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
大脑昏昏沉沉,伴随着胸口传来阵阵剧痛,一幅画面不断浮现脑海。
刀光剑影,火光冲天,四面都是喊杀声,一群穿着古代衣装的人,挥刀砍杀,随后便失去意识...
“这是死亡回放吗?还挺真实。”
嘴唇干巴巴的,他嗓子眼干哑得痒痒,忍不住咳嗽,发出沙哑声音。
木床的旁边,就有一茶壶,他伸手便要去拿...
这时,虚掩的门外传来一阵交谈声。
“二郎是怎么受伤的?”
“本县只是让你们去打个土匪,怎会如此狼狈?”
“岳铭,你一五一十给本县交代清楚了!”
门外,一个身材微胖,脸颊白净,面容憔悴的年轻官员,负手而立。
他头戴乌纱帽,穿深蓝色圆领袍子,补子上绣着白鹇。
此时额头青筋直跳,厉声训斥着面前的岳铭,口水狂飞。
那知县狠狠一甩衣袖,负手背过身去,喘着粗气。
这白胖知县是李长空的大哥,安定县知县。
此时,正为剿匪一事,大发雷霆。
而低头被训斥的汉子叫岳铭,是知县手下家丁,剿匪计划的指挥之一。
岳铭低着头,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任凭训斥。
知县平日待他们不薄,这次剿匪失败,着实羞愧,不敢言语。
等知县消气之后,他这才开口道。
“县尊,据卑职推测,县城恐有山贼内应,使之早有防备。”
“交战时,山贼井然有序,丝毫不见慌乱,且并设有陷阱,使我军措手不及,这才大败。”
听到这样的回答,李长远并不满意。
这队家丁是他苦心经营多年成果。
平日里省吃俭用,贪污来的银子那是一两都不敢花,穷怕了!
全部都砸在这个队伍上。
不仅全员披甲,而且装备精良。
为了体能跟上训练,平日荤菜不断,这标准都快赶上自家生活。
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被李长远寄予厚望的家丁,竟不堪一击。
自家二郎更是被砍了数刀,现在还在屋里昏迷。
据医者所说,再晚几分送来,兄弟二人恐怕就要阴阳两隔。
预期和现实巨大落差感,让一向养气功夫不错的李长远,破大防。
“有内应?军中无戏言,岳铭,你可不要信口开河。”
“县尊有所不知。”
“今晚之时,二爷带我们攻入山门,贼人布置井然有序,丝毫不显慌张,另设有干草引火,我军这才大败。”
“此次剿匪除县衙外,无人知晓,可见是有人故意打探,给那山贼通风报信,这才功亏一篑。”
李长远面容肃立,来回踱步,沉默良久后,才说道。
“应该是他们,本县该想到的。”
肥大的身子喘了口气,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怒火戛然而止。
他脸上肥肉颤抖,嘴巴张了又张。
不过,像是有所忌惮,他又强忍着把嘴边的话咽回肚里。
这时,屋子内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打断思绪。 李长远眉头紧皱,白净的胖手急忙推开面前房门。
登时,一股浓烈的草药味扑面而来,惹得两人呼吸一滞。
本就是晚上,屋子只点了一盏油灯,看不真切。
两人顺着灯光往前望去。
只见包得仿佛个大粽子的李长空,侧躺在床边。
他伸着一只手好像要去拿茶壶,但是表情却龇牙咧嘴,痛苦万分。
“操,忘了身上还有伤口,好痛。”
他翻个身想去床边拿水喝。
没想到,伤势如此严重,只是稍有动作,便牵扯到伤口,剧痛无比。
“二郎醒了,快喊医者来,快。”
看到苏醒的二弟,李长远面色一喜,冲着岳铭喊道。
随即,又把包成粽子的李长空扶到床里面。
“哎!二郎,你看你,伤得这么重,就不要乱动了。”
李长空嗓子干哑无比,只能沙哑地发出一点声音,微不可闻地说道:“水...我想喝水...”
他忍着疼痛,费半天功夫,才到达那个地方啊!
一愣神功夫,李长远又把他扶回去了。
“二郎,我知道你见到大哥激动,别说话了,先躺下休息休息。”
……
“伤势已经稳住了,只需静养便可。”医者弯了弯腰,刻意地低下几分。
“好,去账房领钱吧。”
“另外,先暂住县衙吧,恐怕还要劳烦你几日。”
尽管是商量,但李长远语气中有种不容置疑的意思。
熟知县令脾气,医者点点头便退下了。
李长远拖着身子走近,望着面前脸色苍白的李长空,握住他的手,眉宇间透着担忧。
一会儿叹了口气,嘟囔着。“看来不该去剿匪的...”诸如此类。
他脸上一片愁云惨淡,忧心忡忡。
“县尊,请用茶。”岳铭递给李长远一杯茶水。
接过茶杯时,夜不收出身的岳铭,敏锐地发现,李长远的手在微微颤抖,茶水洒出好几滴。
“二爷,你手指着茶壶作甚?”
岳铭一向心思敏捷灵活,很快注意到李长空的异样。
“还是你懂我。”
他记忆中,这个高瘦汉子叫岳铭,原是甘肃边军的夜不收(类似侦察兵)。
后因参与闹饷,便当了逃兵。
第一次见他时,岳铭已经饿得昏死过去,经过医治,转投到自己手下,一直忠心耿耿,颇受重用。
“不枉我待你不薄。”
终于能喝水了,李长空心中畅快无比。
“岳铭,你来得日子时候晚,不知道二郎的习惯,他就爱喝茶叶水。”
“去把这壶水倒掉,泡一壶茶叶水,水越烫越好。”
李长远一副我懂你的表情,还冲着他使个眼色。
若不是在病塌上不能动弹,李长空很想立刻站起来,给这个善解人意的兄长一个大笔都。
稍有动作,白布中隐隐约约又渗出血迹。
干裂的嘴唇,沙哑的声音,岳铭端着茶壶有些犹豫。
“县尊,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二爷只是渴了想喝水。”
“我们兄弟二十年的感情,我还能不知道我二弟吗!”
“多嘴,快去!快去!”
岳铭将信将疑走后,李长远咧着嘴说。
“怎么样?二郎,还是为兄懂你吧!”
“我们兄弟二十多年感情培养的默契,岂是他能理解的?”
默默将头扭到一边,李长空不想说话。
……
饮过水,一切妥当后。
“时候不早了,岳铭,你晚上留点意,给二郎照顾好了,有事去叫医者,我先走了。”李长远嘱咐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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