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他悔不当初 全本

新帝他悔不当初

分类:科幻异能 作者:闻韫 字数:4万字 标签:新帝他悔不当初,闻韫 更新:2023-06-27 14: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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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冬夜,京城霜雪漫天。

本就是极寒天气又赶上团圆佳节,家家户户都紧闭门户守在家中安享团聚时刻,市井街道上罕见人烟。

满城雪色寂寥,一驾马车自城门外驶进京城。

马车外头布置的十分简单,唯独车厢上悬着的“靖王”府牌,分外显眼。

而今满京无人不知靖王名声,这位早年间被皇叔夺了帝位的前太子,领兵平乱却敌千里,为国朝兴兵雪恨,一扫大周数十载屈膝夷狄之耻,也在朝臣百姓心中,留下寻常皇室王爷从未有过的盛名。

随着靖王功名愈盛,他那位坐在皇位上久病不愈的堂兄便愈发黯淡。

一个是生就病秧子缠绵病榻的君王,一个是素有贤名领兵善战偏被夺了皇位的旧时太子。

随着今年冬日皇帝病势加重,朝中众臣心中也早有了决断。

这场持续数十年,历经三朝皇帝的帝位之争,大抵会随着当今皇帝的重病,真正落下帷幕。

朝廷局势如何,窈窈不甚在意,她惦记的,只有她那半载未见的夫君是否平安可曾消瘦。

京城的冬日从来冰寒,窈窈这两年身子骨愈发病弱,本就受不得寒。马车也不必紧闭的内室能聚得住暖意,反倒时不时透进来几丝冷风。

窈窈裹着厚厚的被衾窝在马车内,怎么也压不住冷意。

“秋娘,还有多久到京城王府呀?”她冷得话音都带了颤意。

伺候她的秋娘将刚换好的暖手炉塞进她怀中,小声叮嘱她道:“马上就要到了。同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许再叫我秋娘,要叫嬷嬷,若是见了靖王你还叫错,仔细咱们俩的身份都藏不住。”

靖王谢砚舟,正是窈窈那已有半载未见的夫君。

窈窈接过暖手炉,乖巧点了点头,应下说自己记着了。

秋娘抬手撩起厚重的车帘子,将换下来的炭盆搁在了外头。

帘子一掀开,冷风吹进内室,窈窈猛地咳了起来。

她咳的十分厉害,连手中的暖炉子都脱了手掉在足边。

一旁的秋娘瞧见赶忙过来为她轻拍后心顺气,一边拍着,低头却见窈窈唇边竟咳出了血迹。

“怎么有血?这是怎么回事?”秋娘惊道。

窈窈听见她的话,心虚的避了避,忙从袖中取出帕子擦拭唇边血迹,边擦边低低道:“许是咳得太厉害了,不碍事,秋娘你别大惊小怪。”

她口中如此说着,心中却怪自己不小心。自金陵咳血后到北上入京这一路都瞒的好好的,眼看着要到王府了,怎么就不小心露了痕迹,被秋娘发现后,怕是更要麻烦许多。

窈窈下意识要避过身子,不想被秋娘察觉过多。

秋娘却猛地拉过了她的手腕,动手给她把脉。

脉象一出,秋娘眼里神色剧变,跌坐在地。

好半晌后,才拉着窈窈手腕问她:“你身上的毒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为何不早同我讲?”

窈窈抿唇低首,眉眼间盈了些许哀伤,轻声回话:“早说晚说有何差别呢。”

是啊,即便是说了又能如何呢,这毒她们都没有解药,或早或晚知晓,都无济于事。

秋娘闻言攥紧了窈窈的手咬牙道:“半年内一定要拿到靖王手里的东西去寻主子换解药!”

马车外的车夫和旁的奴才也都是秋娘她们的人,秋娘习惯了谨慎,说这番话时仍将声音压的极低极低。

即便秋娘声音极低,窈窈还是听得十分清楚。

话音入耳,她垂眸瞧着帕子上的血迹,默默忍受着心口偶尔泛起的钻心蚀骨般的痛意,久久不曾言语。

窈窈在花楼里长大,一年多前,以卫府婢女的身份嫁入靖王府,彼时靖王谢砚舟虽被皇帝视为眼中钉派往金陵,却也仍是国朝一等亲王。她本是妓子出身,他为她换了婢女的干净身世,娶她做了王妃。成婚至今,谢砚舟既无侍妾也无通房,待她十分宠爱,满金陵谁不知晓,靖王妃最是有福气

晓得些许窈窈出身的,个个都说,窈窈是十世攒来的好命,才有了这泼天的富贵和福气。

可惜,窈窈受不住这福气,也从来不是好命的姑娘。

她是旁人手中的棋子,生死性命,从不由己,就连和他的相遇,都是棋局中的一环。

一年多前,她被灌了毒,奉命来到他身边,身负的命令是从他手中偷走一个物件,最好再伺机要了他性命。

可她一个性命都不由自主的棋子,偏偏,对谢砚舟动了情。

窈窈闭眸忍痛,良久后,才轻声叹息,淡淡道:“嬷嬷,你知道的,没了那东西,或许,谢砚舟性命难保。”

她话音刚落,秋娘攥的她的手上力道加重了许多,心中满是恨铁不成钢,咬牙小声斥她:“你犯什么傻,他靖王眼下得胜凯旋,即便没了那物件,也未必就会身死,可你若是拿不到那东西,主子一定不会放过你,一旦毒发你才是真的性命难保!”

马车很快抵达靖王府,秋娘见车马停下,只得住了口。

窈窈低首遮掩眸中哀伤,小心的将沾染血污的帕子藏在马车夹层里,齿尖咬磨唇瓣将唇间苍白逼退,又强绽出笑颜,才起身准备下马车。

待秋娘掀开车帘子回首看向马车内的窈窈时,瞧见的,便是一张笑眼弯弯分外灿烂的容颜。

就连苍白的唇色,都被她贝齿咬出了几许红艳。

即便是日日在她跟前的秋娘,若是不知晓她方才咳血,也瞧不出此刻的她有半分毒入肺腑的模样。

秋娘压着喉间苦意,取了遮风的帷帽给她戴上,扶着她下了马车。

窈窈下了马车后,立在府门口,往里望了望,瞧不见谢砚舟的身影后才收回视线,眼里隐有失落。

王府门口早有管事嬷嬷立在府门前候着,远远瞧见马车,便猜到了来人。

“见过夫人,您来的时候不巧,今日除夕宫宴,殿下眼下在宫里,还未回府。”嬷嬷笑着解释谢砚舟人不在此处的缘由。

话音落地,窈窈还未有反应,一旁的秋娘先拉着她的手开了口:“既是如此,也不急这一时半刻见面,一路舟车劳顿,还是早早歇着的好。”

说罢便示意管事的嬷嬷带路。

管事嬷嬷也听闻过,窈窈身边跟了个宫中太后赐下的嬷嬷,猜出秋娘的身份后,依言带着她们几人往王府内走去。

一行人踏进王府,门口处正好吹来一阵寒风,风吹的实在厉害,竟将窈窈头上遮风的帷帽都吹落了去。

帷帽落地,冷意扑面而来,窈窈眉心微蹙,冷的身子轻颤。

这番帷帽落地的动静,也惊动了前头带路的管事嬷嬷。

那管事嬷嬷下意识回头往窈窈那处看去,一望见窈窈面容,便怔住了,眼里神色几番变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说了句:“风大,夫人小心些。”

话落,压着心头惊色,费了好大劲儿才勉强撑着正常神色。

怪不得,怪不得这位姑娘身份那般低贱,却能得了殿下的宠爱和王妃之位。

虽说是不曾在京城玉碟上写上名姓,可谁不知道,这位出身低微的女子,得了靖王后宅独宠。

从前这嬷嬷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一个身份如此低贱的女子,凭何有这般福气,今日才算明白过来。

这位姑娘,肖似靖王那位少时定亲却有缘无份的未婚妻——卫府的嫡长女,卫玉瑶。

不仅管事嬷嬷这般想,自打窈窈的帷帽落地,王府内但凡瞧见窈窈面容的,心中无不暗暗如此想着。

卫府嫡长女卫玉瑶,是靖王谢砚舟自幼定亲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自,当年谢砚舟拼着触怒宫里既然继位的皇叔,也不肯主动退婚,执意要娶她,若不是后来出了那些事,怕是卫府大小姐早已入主靖王府,哪轮到这出身低贱的女子登堂入室。

府中人本就瞧不起这新夫人的出身,因着听闻她十分受宠,这才面上恭敬,此刻一见她容貌,猜出她受宠的缘由后,那份面上的恭敬都不由的减了许多,心里愈加轻视窈窈。

替代品而已,再得宠又能如何,左不过是个玩意儿。

好在他们毕竟是京城王府里奴才,无论心里作何想法,当着主子的面,都是做足了样子,不敢真有不恭。

谢砚舟提前吩咐过,将窈窈接去他院中就是,不必另外安排院子。

管事嬷嬷依着他的吩咐将窈窈一行人带去了谢砚舟院中,面上恭敬的同窈窈道:“此处是殿下的院落,殿下叮嘱说夫人来了就住此处就是,不必另外安排院落,故而奴婢未曾另外准备,还望夫人莫怪。”

京城规矩大,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一府正妻不居正院的。这跟着家里男主子住在前院,虽说日日得见,却免不得见到些来来往往的男客,正经人家出来的姑娘最看重名节,哪会住在前院。

可窈窈并未长在京城高门,哪里知晓这些不成文的规矩,唯一清楚的秋娘心里觉得窈窈不会在靖王久待,故而也不曾考量这些,加之唯恐窈窈再冻下去出事,也顾不得旁的,匆匆应了声后,便急急扶着她往内室走去,哄着窈窈赶快窝在被衾里睡下。

旁的奴婢都被秋娘吩咐候在房外伺候,内室里只剩下窈窈和秋娘两人。秋娘将窈窈哄睡下后,又拿了被子把她裹紧,才阖门退了出去,暗中离开了王府。

她刚一离开,暗地里,流言便传开了。

他们说窈窈生的肖似谢砚舟少时未婚妻故而才能得宠,说谢砚舟不肯在京中玉碟上落她的名字,只肯给个虚的王妃名头,根由原来在此。

窈窈身份实在太低,从前在金陵时旁人纵使面上尊她敬她,背地里也常说她生就一副狐媚样子才蛊惑的谢砚舟不顾身份娶了她。

那时金陵还无人知晓她这张脸肖似谢砚舟旧时未婚妻,只以为谢砚舟是当真喜欢疼宠她,背地里都恶言恶语不断。

而眼下京城王府里的奴才哪个不知晓当年名满京城的卫府大小姐,自然也都得见过昔年卫府大小姐如何得自家主子看重疼爱,怎么会不更加轻视本就出身低贱的窈窈。

在金陵之时,那些流言蜚语,窈窈不是听不见,也不是不入心,她只是不得不逼着自己不在意。

可眼下入了京城,那些恶言恶语,那些话里话外的轻贱,比之金陵只多不少。本就身中剧毒备受折磨的她,或许未必能如在金陵时一一忍下。

院落里伺候的王府旧时奴才待窈窈睡下许久后,暗中议论了起来。那些奴才们也不傻,背地里在如何议论,也不敢让明面上的主子听见,议论时将声音压的极低极低。

可他们不知,窈窈生来耳力极佳,远胜常人。

她心口疼的厉害,本就睡不着,外头时不时想起的低语声,更是扰的她难眠。

雪落的愈加厉害,寒意和低低的话音实在惹人烦心,窈窈听不真切那些话语,只知晓外头有议论声。

她叹了声起身,想要吩咐外头的奴婢远些呆着。

待下了床榻抬步往内室门处走去,行至门槛处时,那些刺耳又剜心的话语,便隐隐约约落在了她耳中。

“那样低贱的出身,若不是生了张和卫玉瑶相似的脸,咱们殿下怎么可能娶她?”

“赝品而已,出身低贱哪里比得过卫府的大姑娘。”

除夕夜里冰雪漫天,满城火树银花,本该是再欢喜不过的日子。

窈窈赶了许久的路,来见她半载未见的夫君,身上再疼再痛,都是欢喜的。

这份欢喜,甚至能撑着她忍□□中剧毒的折磨,藏下看到掌心血迹的惊惶忧惧,她以为,她盼了许久许久的久别重逢,一定能让她欢喜许久许久,也一定能敌得过京中的恶意。

却忘了,她自己也不过只是个身体娇弱性子柔软的十七岁小女娘,受不住太多的恶意,也不是心硬如石的泥像。

她也会难过,也会心痛。那个总是笑眼弯弯的小女娘,也曾无数次背过身去,悄无声息的抹去泪水。

窈窈的清亮的眼眸,于无人可见处盈满泪水,丝丝缕缕的难过在她心底蔓延。

一滴泪落在手背,温热的泪水将她唤回了神,窈窈勉强笑了笑,抬手抹去泪水,极小声极小声的同自己道:“是那毒让心口太疼了吗,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

直到此刻,她都还在下意识的哄骗自己,她一声声的说,是因为剧毒,将她的心口折磨的疼,所以才会难过。

却不敢承认,那份难过,只是因那些话语,太过残忍,太过伤人,几乎要剥落她勉强维持至今的夫妻情份。

可她能骗自己说,疼是因为毒的折磨,却无法在此刻让自己当真从未听见外头的言语。

到底还是在意,终究还是想求一个真切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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