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夫君变成白骨后 - 分卷阅读161
/>白果凑过来，小心地看我，“王后你怎么了？”
我闭了闭眼，转过头来对上白果的视线，“白果，我是不是太……”
“太？”白果有些困惑。
我皱眉，止不住惶恐地蜷缩起身子，“我是不是太坏了？”
“坏？”白果更疑惑了，“怎么会？王后一直都很善良啊，以前出去玩也经常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慷慨解囊也是常有的事情。”
“可是，你看，姜家九族都被……我却还是喜欢秦济。进宫三年，他对我这样冷淡，我也没有放弃。还有我现在被他变成白骨，我也……我是不是太自私，太蠢，太执迷不悟了？”
“白果，我好像无法再做缩头乌龟了。”
一想到我曾经还对秦济做了很坏很坏的事情……我就好害怕。
那些一直为之逃避的，在此时此刻，终是排山倒海一般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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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祝留在人间的最后一天, 他来宫中向我告别。
抱琴的少年迎风而立，水绿色衣衫缥缈如山雾，这是难得的美色, 可我越看便越是惆怅。
若有别的地方可容纳我, 我也想暂且离开些许时候。
可我无处可去。
今日天色不好, 乌云压天, 细雨连绵。
我蹲在屋檐下看雨, 颜祝看我半晌, 最终在我身边蹲下，“阿九在烦恼什么？可要与我说说？”
我拿手接雨水，漫不经心地回，“身为被举国称为祸水的王后，我能有什么烦恼？就算有烦恼, 也是那群大臣有烦恼。”
颜祝笑了一声，眼神有些复杂, “可阿九的样子这样委屈, 看起来明明都快要哭了。”
我伸手抹了把脸，中途想起自己哭不了, 遂不满地对颜祝皱眉, “颜祝你学坏了，你现在都学会诓我了。”
颜祝但笑不语。
我扭头继续看雨。
看了一会儿，我到底有些忍不住，瞄了一眼颜祝, 斟酌着开口, “颜祝，我有一个朋友……怎么说呢？她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她曾经对她喜欢的人做了很坏很坏很坏的事情，然后对方现在看似喜欢她但是有可能并不是真的喜欢她, 你觉得她应该怎么办比较好？”
颜祝安静片刻，反问我，“阿九不如问问自己，自己有多喜欢他？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他真的不喜欢你。如果是这样，你是否能接受？”
我心底发紧，清咳一声，急忙忙地摆手辩解，“不是我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
颜祝笑容清淡，他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我沮丧地看他半晌，看他看破但不说破的模样，最终耷拉着头很不愿意地承认，“好吧，我承认，我无中生'友'。”
此后一段时间，我与颜祝各自无话，只盯着细雨看。
直到眼前的细雨变大，雨声变响，在一片淅淅沥沥声音中，颜祝忽然开口说，“阿九，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总是难以避免怀疑的，因为我们本就是从这一点点的怀疑中，不断地确认自己对对方，又或者对方对自己的喜欢和爱，反之亦然。”
“人这一辈子如此短暂，说不清什么时候会死去。如果能遇到心仪的人，如愿爱一场，苦乐交织，无论两者哪一方多一些，都算曾经快乐过。如果不愿意去冒险也无妨，这天地如此广阔，你总会找到你喜欢做的事情，有滋有味地渡过这一生。”
“所以，无论做何种选择，只要是阿九你亲自做的选择，怎样都好，只是结果如何好坏也需要阿九一力承担，可能无憾，也可能后悔。”
“所谓自私，其实算不上坏事，不过是人天生就会趋利避害，这其实无可厚非。试问又有何人一生都能够大公无私，全不为己呢？圣人尚且做不到，我们又何必因为某些过于理想的，高大空的东西而过度为难自己？”
*
雨停的时候，我想明白了一些事。
正想与颜祝说说，许过出现在我面前。他低着头，小声地提醒我，“王后，午膳时间到了。”
我看了一眼颜祝，有些迟疑，“你要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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