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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琮看到这封信,倒没怎么觉得愤怒和伤感,更多的是纳闷:爷爷脑子怕是不大好,想逃避你倒是趁早,而今自己成年了,眼见着就能回馈家里了,你这时候玩儿什么逃避呢?

   再说了,要追求自我,为什么非得把他给撇了?你的诗和远方,就这么容不下一个当孙子的?

   ……

   陈天海的出走着实给陈琮带来了好一阵子的兵荒马乱,好在他最终完成了学业,也接手了店。

   不过他对地摊货的珠珠串串没兴趣,更喜欢各处游历,去收那些独特有调性的宝玉石,有时也和设计师合作,出绝版孤品款,这路数在珠宝生意中偏小众,但胜在无可替代,客户稳中有增,几年下来,所得颇为可观。

   日子过安稳了,陈琮开始想念陈天海,从小到大,他身边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父亲陈孝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他被锤子敲坏了头之后,就一直住在精神病院,长年累月地蜷在病室一角,勾着头,举着两只手臂,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一只龙虾。

   陈天海过得怎么样了?

   陈琮在寻亲网上悬红找人,可惜招来的都是骗子,又试了专业寻人,得到的回复让人沮丧:陈天海出走之后,从未有身份信息的使用记录,也就是说,他要么是摒弃了旧有的一切,以全新的身份开启新生活了,要么,就是死了。

   ……

   然后,陈琮就收到了“人石会”的邀请卡,起初,他觉得好玩又好笑:这世上,还真有这么个协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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