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上）：抗争32（1 / 2）

淑敏自从知道了卫红对自己的婚事已经打定了主意，就在心里悬了一块石头，生怕有什么消息通过别的什么冒出来的渠道传到婆婆的耳朵里。好在卫红是个沉稳的人，对自己的婚事只字未提，再加上赵永彬抛下卫娜娘俩一个人跑去东北的事也分散了于曼芝的注意力，她心头的这块糟心肉堵得她也不顾上再去多说卫红的婚事。这个春节总算相安无事地熬过去了。

1992年过了春节没多久，家里收到了一封信，信是赵永彬从东北寄来的。大意是说，赵永彬在东北M市开了一家电器维修店，算是稳定下来了，他的舅舅让卫娜娘俩收拾下东西，近期南下去M市跟他一起生活，并且在信里把详细地址交代地清清楚楚。

看到信的卫娜和于曼芝都很开心。卫娜对自己母亲解释，说赵永彬的舅舅是一个很不错的人，二月份过春节的时候，他见赵永彬也没有跟她们娘俩联系，也没见他回家过节，就忍不住问他和卫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才知道原来赵永彬是因为夫妻吵架气跑的，于是不仅教训了赵永彬一顿，还给卫娜打了个长途电话，解释最初并不知道赵永彬是没打招呼一个人跑到的M市，所以一直到三月份才跟她联系，还说近期把住的地方安置好，就让赵永彬把他们娘俩接过来。果然，没过多久，赵永彬就来信了。

虽说赵永彬并没有回来接他们，卫娜也并不计较，她心里安慰着自己，不来接说明他那边生意好，人走不开。又盘算着他俩吵归吵，打归打，一日夫妻百日恩，只要他们三口能在M市团聚，把那个插足他们婚姻的小婊砸远远地甩在这边，她相信，日子会越过越好的。于是，带着这样的期许，卫娜给赵永彬拍了封电报，就收拾行装一个人带着两岁多的赵颖坐上了北上的火车。

“我上辈子是做了多少孽啊~这辈子生下你这个妞啊！”“你爱嫁谁都行，就是门口的要饭花子我也不拦你，就是不能嫁给那个二手货！”“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我就是下个蛋也比生你强！”卫娜走了之后的第三天，淑敏中午下班还没进院门婆婆的骂声就从东屋涌出直逼她的耳膜。

“我处的对象你哪个不干预？！这次你再说什么我都要自己做主。谁也别想管我！”卫红的声调不高，但掷地有声。

“好……好……你真是不把我气死不罢休……从今以后，咱娘儿俩的缘分算是尽了，你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是你妈！谁想认你谁认你！”于曼芝一屁股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又觉得口渴，想站起来倒杯水，试了几次，也没能起身。

“唉……吵有啥用。有话不能好好说。”抬脚进屋的淑敏突然从东屋南间听见另一个人的声音。

“噫？我爸在家呢？我还以为你还没回来。”淑敏迅速扫视了屋里的三个人，还好卫国还没到家。

“唉……”李则澎从南间床上站起来。

“你去哪儿？！”于曼芝对迈脚出门的李则澎喊道。

淑敏眼看婆婆的火气有扩散的趋势，忙端暖瓶给婆婆倒了杯水。“妈，喝口水，消消气，消消气。”趁婆婆低头喝水的机会，淑敏转头给公公使了个眼色，李则澎会意，悄无声息闪出了门。

“哎呀，淑敏哪，我是不想活了啊，让我早早死了吧，活着真是……”于曼芝掀起衣服的一角擦了擦夺眶而出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