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下）：掉落的起点（2 / 2）

“咋洗这么长时间啊。孩儿等你睡觉了。”卫国看她半天没回屋，孩子又非要等妈妈来了才睡觉。

“我洗多长时间啊？！你家那李卫华俩人吃完饭甩手就走了，还得我给她刷盘儿刷碗。”淑敏气呼呼地说。

“你不会放着不刷啊！”

“你说得轻巧，我不刷，你刷啊！”淑敏的火气顶上来了。

“我也不刷。又不是我吃的，我凭啥刷啊！”卫国觉得淑敏干嘛要把火气撒到自己身上。

“你凭啥刷？！那我又凭啥刷？！”淑敏的委屈无处发泄，就化成了无尽的火气直窜到头顶。

“没人叫你刷！你爱刷不刷！”卫国不耐烦地甩下一句，然后脱衣服准备睡觉。

“我嫁到你家，就是你家的保姆！天天伺候完这个，伺候那个！伺候完小的，伺候老的！！”淑敏声音越说越大，边说边拽过卫国的衣服，两个人撕撕打打，拉拉扯扯。李菁躺在被窝里被吓得大哭起来。卫国一甩手出去了，淑敏的气顿时没地方发泄了，又听见孩子的哭声，愤怒战胜了理智，只见她把被子掀起来，一把把孩子从床上拉起来，嘴里喊着：“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自己不会睡觉！非要等着我！！！”孩子哭着站在床上喊：“妈妈！妈妈！”淑敏又一把把孩子推倒，“睡觉！睡觉！我让你睡！”被推倒的菁菁又一次哭着站起来，结果又被淑敏一把推倒。当第三次被推倒的菁菁又一次站起来的时候，看见拉开门探着头的于曼芝。于曼芝试探性地问：“咋又打起孩子来了。卫国呢？”

淑敏坐在床上哭，没有吭声。于曼芝走进屋子来到床边，边抱起抽泣的菁菁边说：今天菁菁跟我睡，你擦把脸也早点睡吧。”

于曼芝把孩子抱回自己屋，搂着她躺下，问：“要是你爸跟你妈离婚了，你跟谁过？”“啥叫离婚？”菁菁抽泣着问。“就是你爸跟你妈不过了，你只能选一个，你跟谁过？”于曼芝又问。“我跟奶奶过。”菁菁发自肺腑地说。

于曼芝心满意足地搂着孩子睡了。

三个月以后，就在李菁生日的第二天，卫华生了一个男孩，起名李莘，陈李莘。

出院以后卫华就直接回娘家坐了月子。出月子的当天，公公“陈三光”一大早特意借了一辆三轮车，和儿子欢欢喜喜地推着三轮车把大人、孩子推回了自己家。结果吃了午饭没多久，就见陈明伟陪着抱着孩子的卫华再一次回了娘家。从那以后，卫华和孩子就一直在娘家吃住。卫华结婚前是和卫红、卫霞三个人挤在于曼芝两口三间房的北间大床上睡的，卫华生完孩子以后，眼看着一张床睡不下那么多人，李则澎就把屋后紧挨着厨房的一个空间放了一张床，让卫华搂着孩子睡屋里的大床，卫红和卫霞则睡在屋后的那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