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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旧的钨丝灯被快要脱皮的电线悬挂在屋顶,散发着昏黄的弱光。

“该死的战争,让那些发动战争的恶魔见鬼去吧!”

“我的腿,啊啊啊!以后是残疾了吗?”

“护士,护士,我这手臂绷带松了,能帮我换一个吗?”

呻吟声,叫喊声,咒骂声此起彼伏。嘈杂的声音吵醒了昏睡中的贺润东。

“嘶!头好痛。”

賀润东迷迷糊糊睁开眼,肌肉反射性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嘶!”是真痛,脑袋好像受伤了。

他摸到满头的绷带,以及伤口的疼痛。

“昨晚同学聚会喝高了?出车祸了?”他心想着,向四周观察。

白色的墙壁,犹如头皮屑般东一片西一片的脱落。

两面拱形的小窗户,花式典型的哥特式风格。

抬眼看着周围还有五六位病人,的确是医院。不过人长的不是东方面孔。

白皮肤,高鼻梁,浅棕色或蓝宝石般的眼瞳,配上金、橙、黑色的头发,如羊羔般的卷曲,还有浓密的胡须,看起来更像东欧人种。

“噢!列昂尼德,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圣灵保佑你!”一位金发小护士过来拔掉了点滴。

“是的,谢谢你的帮助!”

嗯?哪一国的语言?自己为什么随口就来。

“你被炮弹弹片崩坏了左脑,维克多.伊万诺维奇医生说你活不过一天,你居然醒了,而且弹片还在你的左脑中,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自己叫列昂尼德吗?

直到此刻他算是明白了,自己这是穿越了。至于这里什么城市,什么国家他一概不知。

那个叫维克多.伊万诺维奇算的真准。

这不,才一天原主就挂了吗?看来哪天去会会他,人材呐!

賀润东打量着自己的着装,灰黄色的军装,到处都是洞,还沾满了泥泞和污垢。

“我们这是在战争吗?”

“噢!当然。是炸傻了吗?昨天还哭喊着,说要回家找妈妈呢?”

二人的对话引起病房里一阵嘲笑。

“懦夫!”

“胆小鬼!”

“被炮弹吓尿裤子的家伙!”

看着自己如地图般的裤裆,賀润东一下情绪就来了。

那不是我啊!我是新来的好不好。

想想,如果是自己一个从和平大国来到战场,被炮弹炸了,自己会吓尿湿裤子吗?

答案当然是不会。

因为自己会提前准备个尿不湿。

忽然“嗡嗡嗡”的声音响起,是战机低空飞行的引擎轰鸣,听声音应该是战斗机群。

病房里立刻安静,不再嘈杂。

紧随而来是,病人和护士的恐慌操作。

刚才还在与賀润东聊天的金发小护士,这时已躲墙角,做出抱头下蹲的动作。

少一只胳膊和腿断的病人都打着石膏,但他们的速度一点也不慢,也不知是怎样钻到床底下的。

只有瞎了一只眼睛包起来的病人,慢悠悠的蹲在门后面。

賀润东则看了他们一眼,摇了摇头走出病房。

原来你们的胆子也不大嘛!

“轰隆隆!”不远处,巨大的炮弹爆炸声,震碎了窗户的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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