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假戏30（2 / 2）

“汤宾，我们辅导员。”

“唔。”郑警官似乎并不意外，“他哭了吗？”

“嗯？”刘朔被问得措手不及，但很快反应过来，“我看见了他的眼泪。”

郑警官搓着下巴，双眼盯着地面。“所以，昨晚你有没有看见是谁打开了隔离室的门？”

“是他自己撞破的。”刘朔答道，“他走进卫生间，意图杀了我。”

“下一个问题。”郑警官微微颔首，“你的手枪和弹匣是哪里来的。”

“从班里一个周攀的尸体上搜到的。”刘朔爽快回答，身旁的孙方宏一脸惊诧地盯着他。

“郑波，对吧？”郑警官面如平湖，“他们两人住在同一间寝室。”

“是的，郑波现在应该已经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我知道。”郑警官低声应道，拍拍大腿站起身。

之后，他以迅雷般的速度抓住刘朔的手臂，擒住他扭过身，将他按在旁边的桌面上。

刘朔扯了扯嘴角，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剧痛在肩关节处爆发，很快蔓延向整个上身。

“你做什么！”孙方宏瞬间站起，死死盯住郑警官。

“姜月在哪里？”郑警官声音冰冷。

“什么？”刘朔努力挤出声音。

“文学院的姜月老师，你们有没有见过她？”郑警官重复一遍。

“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孙方宏怒道，作势要扯郑警官的大臂，却被刘朔大声喝止。

“为什么，要杀叶伟和周攀？”郑警官的手上稍微松了点劲。

“我说了，为了自卫，我们不得不那么做。”刘朔呢喃道。

“我可以相信你，当然。”郑警官说，“只是我现在要弄清楚，你们见没见过姜月老师。”

“所以，你是专程来找那位，嗯，姜月？为了什么？”情急之下，孙方宏问了句根本不会得到回应的问题。

接着，刘朔的左手手腕感受到金属的冰冷温度，是手铐。

“我们只见过一次，并且你们多费表现太古怪了，至少在我弄清楚我想知道的事情以前，还不能放你们走。”郑警官将手铐的另一端拷在桌边储物柜的把手上。

“我们不认识你说的人。”刘朔揉捏着几乎快要错位的左手腕，“她是谁。”

“我说了，是文学院的老师。”郑警官重新坐回椅子上。

“你是专程来这里找她的？”

沉默片刻后，郑警官点点头。“对。”

“冒了这么大风险进到封锁区内。”刘朔凝视着他，“郑警官，这个人对你很重要？”

郑警官一怔，又迅速恢复神色，只是眼神变得黯淡许多。“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料定你们也杀了姜老师，所以才拷你？”

“不然呢？还有其他可能？”孙方宏按捺不住情绪，闷哼一声看着他。

郑警官摇摇头，伸出手指对着两人来回晃动。“成大的校领导，和警方反应你们杀了学校里两个学生，并且进入了图书馆避难，为了这里所有人的安危考虑，要求你们必须被控制。”

“踏马的！”孙方宏骂道，“发生这么多事，那帮鸟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一定是郑波那个杂种从中作梗，一定是！”

“够了，冷静点。”郑警官压了压手掌，“我可以告诉你，强烈要求控制你们的，是成大的校领导。”

“什么？”孙方宏一愣。

“没什么好奇怪的。”刘朔低着头徐徐说，“他们怀疑我们接触过那两人，但又没有明确证据，出于安全考虑，自然要找个借口把我们隔离，叶伟大概也是被差不多的借口隔离的。”

刘朔说这些话的时候，郑警官一直盯着斜上方的天花板沉思。片刻后，他的眼神忽地一凛，从制服口袋里掏出一副小钥匙扔给孙方宏，紧接着向房间的角落走去。

孙方宏张开五指接住钥匙，接着和刘朔同时回头看，这才看见天花板的东北角，悬挂着一个浑身污渍几乎快要和墙面融为一体的摄像头。

“监控刚刚才结束，红光应该是灭了。”郑警官仰着头再次确认一遍，“屋里的光线太明亮，你们进屋后应该一直没注意到。”

“有人在监视我们？是那帮控制这里的人？”孙方宏将钥匙捅进锁眼，拧了几下才打开，“所以，我们刚才是在做戏？”

“我说了，我是来这找人，是私事，公事是不得不办。”郑警官折身走到门边，“我会去楼上反馈这次谈话的结果，他们应该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在我回来之前，你们不要离开，别自找麻烦。”

“真能这么简单就结束了？”孙方宏问。

“我代表区公安局过来，说的话还是有效的，另外，他们现在有更棘手的事情要处理。”郑警官顿了顿，“换句话说，这里并没有那么安全，你们对那些人来说只是个隐患，但不是棘手的难题。”

“叶伟既然是第一个，就说明还会有第二个。”刘朔喃喃道，“也许会很快。”

须臾，他扬起脸，神情严肃地凝视着郑警官：“您说叶伟被隔离，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是很清楚。”郑警官思索片刻，“负责人只是说，鉴于安全考虑，将他单独隔离观察。”

“也就是说，他通过了进入图书馆的初次检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郑警官轻叹一声，“现在能通过血液分析检测出异常的，是常见的那类怪物。”

“视觉几乎完全失效，但听觉异常敏锐。”刘朔迅速接话。

“对。”郑警官点点头，“但另一些疯子，在病毒潜伏期，无论身体内外都检查不出端倪。”

“嗯。”刘朔沉声应和，脑海里立刻回旋起那些狂笑和哭泣的脸孔。

“郑警官，照那些士兵所说，真的会有人来疏散我们吗？”孙方宏追问。

郑警官默默看了他一眼，转动门把手欲离开。“这世道，不用再那么客气，下次能见面的话，就叫我郑海。回去之后，你们自己小心点。”

“另外。”一只脚迈出门外后，他的身体停滞了一瞬，“有机会的话，尽快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