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合药施乡闾(1 / 1)

喝了腊八粥,年味越来越浓。买好的年货都储存在仓房里,粉丝啦,冻豆腐啦,干海带啦,大米啦,冻鱼啦……一天天的在增加。大家都开始洗头理发,漂漂亮亮的准备过年。熟人把剪下来稍长的头发都送了过来,左妈妈把头发收集在仓房的一个小铁锅里。等差不多大家都剪完了头发,左妈妈在仓房里的小土灶上生了火,支起铁锅,把洗净晾干的头发放在锅里,开始制血余,这个气味不太好闻,所以要在仓房里。制好的血余收一部分在一个瓷罐里封了口,另一部分和油和药在一起熬成了药膏,乌黑乌黑的装在一个玻璃瓶里,封纸拧紧盖子。那么多的头发最后就变成了药收进了柜子里,我感觉真的很神奇。

结果没过几天,这药就用到了我和巴特尔身上。

我天天在家,没像以前那样天天在外面疯跑,屋子又暖,加上喝多了牛奶,上火了,扁桃体发炎,嗓子疼得说不出话来。左妈妈拿牛皮纸剪了两个小圆片,抹上黑黑的膏药,往我脖子上扁桃体的位置一贴,立马就粘住了,冰冰凉凉的,真舒服啊!我以为这就好了,左妈妈又拿出一些艾绒,用纸卷成了小细棍,点燃后吹了吹,对准贴膏药处就开始灸,不用她收手,烫久了我自己就躲,我一跳一跳的躲,左妈妈还在数次数,我真心不想挨烫啊,被妈妈追着又灸了几次,短短一会功夫,我就体会了冰火两重天。妹妹们都睁大眼睛好奇又同情地看着我,目光跟着我们移动,等灸完,都挪到我身边安慰我。烫死我了!以后好好喝水,可不能再上火。连灸了三天,我的嗓子就好了,就是撕膏药下来有点疼,还粘了点儿黑色在脖子上。我又能开始叽叽喳喳的说话唱歌,这比什么都强。

我刚好,巴特尔也被他爸爸巴图带来看病。他天天在外面玩倒不是上火,他是左胳膊疼,有些抬不起来。左妈妈把他检查了一下也给他贴了膏药,我心里想:巴特尔你就等着跳吧!但是左妈妈却给他穿上了棉袄。为什么我要挨烫,被追着灸,他就不用啊?当着客人的面我没好意思问。左妈妈让他们过一天再过来看看,这几天别吃肉和发物。两天后,撕下膏药,大家发现巴特尔胳膊上有一个小眼开始流脓,左妈妈给他胳膊挤脓,疼得他哇哇叫,他爸爸牢牢抓住他不让他乱动。左妈妈给他挤完擦干净,想了想,还是又给他抹了点药,说会痒别抓,两天皮就长拢了。让他举举胳膊,小胳膊倒是不疼了,他又可以满世界去撒欢啦。巴特尔炫耀地挥着胳膊,好像刚才哇哇叫的那个人不是他似的。我突然明白了,还是我的病比较惨哪!

左妈妈在吃饭时会提起食物归经的事,她会告诉我们吃什么食物对人那些内脏好,食物会走什么经络,我看着食物的眼光就变了,莫非这食物比我想像的聪明,还带着智慧,被我嚼碎进肚里还知道该去哪里工作?吃饭于我就变成了虔诚的仪式,我和食物要真诚的好好交流,现在它们归我管,等一下进了肚子,我的里面就归它们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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