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宴44(1 / 1)

昨天夜里小雷的堂哥平哥会客宴,邀请小雷和父亲参加。傍晚六点钟,天刚一擦黑,街灯初上,小雷开车拉着已七十多的父亲来到平哥家。

晚上七点多人到齐,有平哥,位哥,政哥;侄子小堂,小新,小孬,小松(平哥的长子);还有皂角树下本家五人,小雷叫东院的。东院的祖辈应该和小雷爷爷的爷爷是兄弟,村里和小雷家族最近的。小雷父亲时路皂角树下出路的事,两家族闹矛盾,东院和小雷家近四十年不说话,前年由平哥中间调解,两院和好。

会客宴酒肉丰盛,宾客满桌,其乐融融。位哥推说感冒先走了,由平哥作主酒杯频举,觥筹交错,热闹非常。侄子小堂在外开大车,会说话,和东院五人边喝边搅泥,搅泥河南话意思是酒桌上利用各种方法让对方多喝我少喝。东院对小堂说“你喝早了,不算数”,小堂对东院说“你喝的少了,不中”。小雷平时不喝酒,举杯时只呡一小口。小堂给东院倒酒时,感觉小雷有点碍事,小雷知趣地将凳子往外挪了挪。东院五人一直没注意到小雷,坐对面的老五一直用白色的眼珠看小雷,小雷感到一丝寒意,将脸转向忽明忽暗的电视屏幕。父亲喝几杯后已坐在电视旁的沙发上,父子俩就这样吧冷冷的看着电视,欣赏着热闹的欢宴。时间过的好慢。

这样的场景小雷并不生。每到逢年过节,小雷家族必到姑姑家串亲戚,大年初一大姑家,然后三姑家,二姑四姑家,一家一家吃酒席,从初一吃到初五。招待娘家人,姑姑们备下最好的酒菜。

有一年二姑家,二姑家漂亮的表姐也在,酒宴中要堂哥们的电话号码,位哥,平哥,政哥都记下了,等轮到小雷哥俩时,漂亮表姐说“恁俩号码不用记了,有事让恁位哥打电话吧”。小雷哥俩连同一桌子侄子都不觉得尴尬,这真的很正常。

姑姑们对小雷母亲一直不满,甚至怀恨在心,认为母亲就是搅家不贤,由母及子,冷板凳坐的久了,小雷哥俩不觉得冷,堂哥们也不觉得冷。

东院吃好喝好走了,平哥让侄子们坐下来继续聊天,小雷也不好意思走,平哥对小雷说“马上你的事都到跟了,你应该知道事该杂办,恁哥不在家,你又不参与,你的事儿不好办呀”。小雷羞红着脸认真听着,点头回应着。

晚上十一点回到家里,小雷翻来翻去睡不着,小雷觉得这么多年家族里,自已活得如同影子,光环都是别人的,自己就是堂哥们投在地上的暗影,一直都是空气样可有可无的存在。人到中年,活的如同(夏洛特烦恼)里的夏洛,活在别人的笑话里,生生活成了别人的笑话。店里小雷是小老板,家里小雷是国王,家族里小雷是影子是空气,本家眼里小雷是一只丑陋的流浪狗,本家恨不得一板砖拍死它。

与其讨好别人,不如讨好自已,与其在别人的乌云下流泪,不如在自己的祥云下散步。既然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就不要勉强自己住圈里钻。改变别人根深蒂固的看法很难,那就改变自己,花若盛开,蝴亲自来,你若精彩,天自安排。吃自己的饭,流自己的汗,自己的事情自己干,靠天靠地靠祖上不如靠自己。远离那些浪费时间没意义的社交,远离那些让自己活的很累的人和事。匆匆流年,既然活不成自己眼里的别人,也不愿活成别人眼里的自己,那就活成自已眼里的自己,真诚待人,认真做事。不求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

欢宴已经结束,孤独寂寞如一把锋利的小刀,划开小雷的心,流出鲜红的血。

心痛中,小雷久久不能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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