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释放消息27（1 / 2）
王菁、陈吉、张辰和刘伟四个人聚集在迹如海的房间里。
张辰和刘伟实在没想到自己能参加这种级别的会议，既有些小心翼翼，又掩饰不住兴奋。
他们正围坐在一起，听欧阳迹和欧阳悌的对话。
“还好你反应快，带的基本都是子弟兵。但借你身份就很难办了。”迹如海拍了拍王菁手臂。
“但在乌丘屿的兄弟们估计就危险了。哎。”王菁说罢，大家陷入了沉思。他们都知道，他大部分的子弟兵们都在乌丘屿住着。
王菁是前一天晚上到的。
当他离开欧阳迹后，便撒了个谎说收到“欧阳悌”的密令，要去执行一项任务。因此调动了在苏州当地留着的两架私人飞机，自己身边的子弟兵们也全都跟着他一起飞走了。
但飞机内外没有一个人知道王菁的路线，包括飞行员。并且王菁一上飞机就让他们断了所有和陆地的联络。
当来到迹如海的海上浮岛，绝大部分子弟兵在诧异之后还是选择了跟着自己的老板加师傅混下去，一小撮人再加上几个飞行员，被他们控制在了一间仓库里，好吃好喝对待着，唯独没了自由。
“我们得想个办法，能够反制乌丘屿的士兵们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乖乖听话。”刘伟在一旁抓耳挠腮，自言自语。
“是，说起来很简单，那就是把欧阳悌抓住，踢他个二十脚。那时候要他叫你爸爸都可以。”王菁白了刘伟一眼。
“你这是擒贼先擒王。或者就是让他们有巨大的顾虑，而他们的顾虑会有什么呢？”刘伟是张辰的人，虽然官大一级压死人，张辰不敢怼王菁，但他暗里侧着在帮刘伟说话。
但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犹如万里阳光。
大家目光全部聚在了一起！
“我怎么没想到！咱们直接就去鸬鹚屿就好了。大部分家属们全在那个岛上！”王菁手一摊，还在想自己居然一直没想到这么简单的方法。
“哈哈，你不是没想到，王菁，我更觉得你是不屑做这种使阴招的方法。说脑子贼，还是张辰和刘伟贼。”
迹如海的话听起来像骂人，但语气里全是开心，并且在场所有人都被表扬了。
“那我们再快速沙盘演练吧。之后张辰，你辅助王菁调兵遣将，明天必须出发，三天内把鸬鹚屿搞下来，而且必须封锁里里外外的消息。等着抢占乌丘屿的前半天，再把鸬鹚屿的事放出消息来。切记！攻心为上，如果消息提前放出来了，那就显不出我们的本事了。”
“是！迹总！你就放心吧！控制个没啥战斗力的小岛，封锁个消息，这都太简单了。是吧菁哥？”张辰语气有一点飘飘然了。
“演练完了再说吧，只要计划精密，就没有难事。但切记轻敌，况且我们现在还是输不起。”王菁拍了拍张辰的肩膀，以示鼓励。
接下来的几天，欧阳迹都和欧阳悌亲如兄弟般的分享着每一分每一秒。
正如欧阳悌所说，所有的会议、所有的娱乐、所有的工作都被他搬到了这个一人很敞亮、两人稍拥挤的病房里了，也让欧阳迹真切感受到了欧阳悌一天不间断的工作量。
欧阳悌需要了解自己的帝国大大小小、方方面面所有战略层面的事情，包括组织架构、经营侧重、业务类型、财务状况的变动、预期和计划等等。当然，绝大部分已经是下面的人总结提炼到最优，只需要他点头签字即可，但像政府关系、军事计划这类顶级重要的事务，则需他与智囊团共同探讨与协商。
这让欧阳迹对欧阳悌有了巨大的观感差异，因为他一直以为这种奇怪的组织就是人治为主，欧阳娇思拍脑袋决定走向就好，没想到其实如此合规和规范，并且涉及面如此之广；还有一点就是他实在没想到欧阳悌这么聪明，每一个决定与会议进度、以及对结果的把控，都是非常有理有据且有逻辑。因此欧阳迹一改之前有些许看不起他的心理，反而变得有点崇拜。他相处下来，感觉欧阳悌比迹如海在管理上面更胜一筹。
欧阳悌根本不怕这个房间里讨论的所有核心信息能够被欧阳迹带出去，因为欧阳迹在他的计划里确实已经活不了几天了。自从欧阳悌搬进来后，房间的所有信号就属于被屏蔽状态，出入的人员也严格审核，书面的、电子的信息都传达不出去；其次，欧阳悌每晚会让护士偷偷给欧阳迹吃安眠药，等欧阳迹睡熟之后，便开始用小型的非可视化成型装置转换和窃取欧阳迹的顽力了。
大型和小型的差别主要体现在重量和功率这两个方面。大型装置重达数吨，非人力可运输，但一次性能够吸收数百人的顽力，效率非常高；而小型装置仅两百多斤，四五个猛汉是可以抬动它的，只不过小型的最多一次吸收二十多人的顽力。
这种装置大部分情况下是单向输入和输出的，具体流程是吸收顽力、处理、净化，最后加工成灵膜或者是传输到欧阳娇思、亦或现阶段的欧阳悌脑子里，供他们强化自身的顽力。前者就是“食物”，而后者是“主人”。但其实这个装置也可以把处理后的顽力再反向传输给被提取过的人，也就是把“主人”的顽力附到“食物”体内，从而达到意识控制的目的。
因此这种装置左右两边都会有两个座椅和头套，以及中间一个储存、过滤顽力的透明玻璃箱，外加一个像棍状的顽力吸收装置，也是整个装置最高科技的零部件。
理论上顽力与意识的传输是需要这个装置作为媒介的，但欧阳娇思已经达到了不用它去吸收和传输顽力，但仅限于一对一的条件下。欧阳娇思这种模式主要的问题是效率很低，因此欧阳娇思正常情况下依然会借助仪器装置。
话说回来，欧阳迹现在心里面其实已经没有什么阵营不阵营的想法了，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帮谁。距离上次的事故、也就是来到这个新的世界已经三个多月了，他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世界的一切，那一切反而更像是梦，模糊而不具体。
那其实，欧阳娇思他们就算把第三平行世界都控制住，自己也无所谓，就像他们传达的理念一样，只要现在所处的世界安然平和，那其他发生在遥远宇宙的人或事，又干他何事呢？
欧阳迹太麻木了，麻木到就算这群人处置了自己或是迹如海，也无关痛痒了，他心里已经没有任何信念和梦想。
他听到了欧阳悌和智囊团们猜到王菁他们肯定会去偷袭鸬鹚屿；他听到了他们进行着严密的军事部署，务必要一次性消灭掉这股最强的反抗势力；他还听到了如何进一步根除远在第三世界的欧阳娇思及其党羽的计划，还有欧阳悌对所有参与计划的人的精神鼓励与物质奖励。他初听到一些计划还是为迹如海抓了一把汗，但越到后来越觉得无所谓了。
所有人都当欧阳迹是透明人，现在连送饭的护士也扫都不扫他一眼。
欧阳迹陷入到了深深的绝望。
第五天晚上，欧阳悌终于和欧阳迹说话了。
“最近烦心事挺多的吧？”在前一天晚上，欧阳悌发现欧阳迹的顽力质量越来越差，虽说同根同源纯度更高，但实际上都快比不上别人的质量了，应该是心事重重导致顽力质量的下降。他知道欧阳迹估计快到崩溃的边缘，因此在今晚，便把屏蔽装置给去掉了，想传达一些信息给“监听者”。
“是要准备处理掉我了吗？”欧阳迹缓缓摇起来了病床，歪着头盯着欧阳悌，但双瞳无神。
“这其实取决于你。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欧阳悌微微一笑，电射般的眼神回应了过去。
欧阳迹明白他是想让自己说出一些有价值的内幕消息，但欧阳迹也确实没啥可说的，自己来的时间极短，每天又都在恐慌之中，已经丧失了筛选信息的能力；其次盘下来叛变也没啥益处，因为自己其实必须死，这是杀死迹如海最快的方法；并且自己身体的某些器官说不定还能给欧阳悌继续用。
直觉告诉欧阳迹，欧阳悌他们肯定已经发现了秘密的通讯设备，几天前也都早就关闭了发射；而今天肯定是有目的地想传达或者套出一些话给到迹如海，但具体的目的，欧阳迹实在是猜不出来。
那么自己说出监控器的事儿，不仅没有真正暴露，还会在欧阳悌面前加分。
“我们一直装了监听器，你们的所有一言一行，迹如海他们都听得到，也就会提前做好应对措施。”
欧阳悌半躺在轮椅上，靠近窗边，缓慢地削着苹果。听到这话，他暂停了自己的动作，又开始凝视着欧阳迹。
这眼神就像是老鹰盯着猎物的坚定，一种“我吃定你了”的态势。
“好，还有吗？”
欧阳迹知道，得上点猛药，不然不起作用。
“王菁背叛了你们！”
“这个信息挺有用的，很好，也验证了我的想法。还有吗？”
“没有了，我才来没多久，获取的信息有限。”
“比如近期的计划？新研究的武器？”
“我想想，我想想，给我两分钟。”
“好。”
欧阳悌以为欧阳迹终于还是要叛变了，于是自己摇着轮椅，准备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了他，露出了难以察觉的、微微自喜的表情。
但欧阳迹没有接，一直在发神。
欧阳迹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我说的话，每个字都要非常非常认真地听，非常认真。”
欧阳悌挑了挑眉，来了兴趣：“你说。”
“别以为你们很想去那儿，
去了才知道那儿就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路上和岛上全部都不是活物，
吃的东西又臭又咸，还找不到淡水。”
欧阳迹非常慢且毫无逻辑地说出了四句话，感觉就像是在背稿子。
“等一下，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你们’是指我吗？‘那儿’又是哪里？你居住的世界吗？你能别用代词吗，我完全听不懂。”欧阳悌皱起了眉头。
“这么明显的，你不会真听不懂吧？”欧阳迹开启了嘲讽模式，“就是迹如海那边就没什么高端武器，更没什么破你灵膜的武器，穷得就只有盐巴，还得到处找淡水喝。就这么简单。”
“你觉得我是智障，还是觉得我没有人手安插过去？你在说什么鬼话？你是在传递什么信息吗？”
出于军人的素养，或者说其实是个正常人，都会察觉到异样。
“那你既然什么都知道！还问我干嘛！杀了我吧！那迹如海不也就死了吗？还犹豫啥啊！”欧阳迹突然大吼了起来，门外瞬间冲进来几个穿制服的壮汉。
“你怎么了？你现在的表现我不太理解。而且谁说我要杀你了？”欧阳悌伸长手臂做了个阻止的动作，但眼神一瞬不瞬地盯住欧阳迹。
“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也无所谓了，你们逗你们的。他们就是有很厉害的武器，而且不出三个月就能批量做出来了，到时候你们灵膜就不堪一击，轻松就摧毁掉。所以你现在是最后的机会，杀掉我就等于杀掉迹如海，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你觉得我真的在乎的是迹如海？没了他就没人能继承了？这股势力就解散了？你格局能打开一些么？处理掉你们和欧阳娇思都是另有目的的，你真的很蠢！”
欧阳悌语调越来越高，情绪已经盖过了理智。
欧阳悌把削好的苹果用力一摔，苹果立马四分五裂。
“所以基地在哪儿？生产的地方在哪儿？”
“说了就等于我已经死了。”
“呵，不说你就立马死了。”欧阳悌知道欧阳迹会松口，松口就等于软弱。欧阳悌看不上软弱的人。
“在大连。大连黑石礁，更具体的信息我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