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秘密武器15（2 / 2）
＂如果你只是因为一块平地就感觉震撼的话，那未免过早了。＂菲拉齐说完，在手腕的全息面板上再度敲下一个按键。
霎时间，在四周的空间，像魔法一般升起无尽的白色透明立方体，在四周盘旋着，堆砌着，光线透过立方体，立即将两人的身影复制成了千千万万个。立方体与立方体之间互相融合，使得两人的映像慢慢地在减少，一切正在以一种令人头晕目眩地速度发生着改变。当面前只剩下了一个倒影时，四周的景象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月刃终于明白了。他的确震惊得有点早了。
他现在正站在一个金色的大地上，这与主星城中的情形有些类似，但它是有边缘的——月刃现在就在它的边缘。放眼望去，在金属大地之上，飞舞着无数的萤火虫，那是数以千万计的、呈现伞帽形状的自动构筑机，它们不时从空中的一些黑色洞口钻出，沿着这片金属大地的纹路飞行，向地面上放射出一缕缕银闪闪的丝线，几秒后又消失在另一些洞口中。
月刃似乎处在整个空间的一处尽头，现在他在面前所能看到的，是自己和脚下金属大地的映像。他伸手碰了碰，果然碰到了一个无法穿越的屏障。他抬头望了望天空。此时天空呈现出一种怪异的纯白色，分辨不出蓝天和白云。他又从边缘小心翼翼地往下望去，竟然能一眼望到底。在目测约有数千米的底部，分布着一块又一块多边形的结构，像是马赛克拼图一样，一直延伸到尽头。
＂这里是亚空间，它被缩小了一百万倍，因此相应的，外面的世界看上去是被放大了。刚刚你往下看到的，是土壤中被削平的二氧化硅晶粒。＂
＂那么我们现在所站立的地方是……＂
＂虚空之剑。赛布鲁历史上建造的，最大的一艘飞船，它的直径达到两千公里，与一般卫星的大小相近。＂
月刃转过身，震撼之情，早已从他那变得亮红的双眼中飘散而出。
一幅全息投影在菲拉齐的手腕上展开，在那上面呈现出一个巴掌大的金色碟形飞船，像个小巧玲珑的小玩具。若不是月刃正站在它本体的上面，真难以想象这个小模型竟然是一艘卫星大小的飞船。
＂虚空之剑项目曾经在两百多年前被提出，当时已经准备好设计图和建造方案了，只不过遭到最高仲裁庭否决。直到最近的异种威胁，我们才不得不背着爱兰启动建造。我们的虚空之剑搭载有最先进的光域引擎和星门发生器，这些科技甚至可以跟爱兰的科技相媲美。如果爱兰那边真的发生了点什么……我们也不至于太被动。＂
月刃双眼的红光闪了闪，说：＂你说得很对，执行官菲拉齐。有了高机动性，我们便占据了很大优势。＂
＂目前，虚空之剑最大的短板，就是武器系统了。＂菲拉齐无奈道，＂你也知道，最高仲裁庭那边制定了各种各样的律令，把地方的先进武器装备变相收回到了爱兰——这某种程度上稳定了赛布鲁秩序。但现在，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我们连武器的设计图都没有……没有武器，虚空之剑，只不过是一艘大一点的难民船而已。＂
＂我听说过这个事情，最高仲裁庭曾经为赛布鲁世界定下了潜规则，爱兰必须保持和其他星球有两个世代以上的科技差距。＂
＂没错。本来我们一直在用超时空加速亚空间，以加快对虚空之剑的建造，但不久前我们围绕恒星的供能站以及能量传导纤维都被异种破坏了，哈拉已经失去了持续的星能供应。仅凭目前哈拉的储备，并不足以维系超时空加速场。我们也不可能指望那些高高在上的爱兰人来支援我们这种边缘星球……＂
＂不论如何，现在我们都应该放下对彼此的偏见，＂月刃伸出手轻轻搭在菲拉齐的肩上，＂大敌当前，赛布鲁各族应该团结一致。＂
＂但愿爱兰人也能有你这样的觉悟，执行官月刃。＂说着，他在手腕上的面板上快速地点击了几下，隐去了虚空之剑的模型，原先的位置被一个橄榄状防空炮塔的模型所取代，＂不久前，我们的团队已经测试好了新型的防空炮塔，已经开始部署到城市外围。那些老旧的反舰防空炮塔将会被回收或是改装。＂
＂或许你应该留下一部分，以防万一。＂
＂这些炮塔太过耗费能源，哈拉目前的能源紧张，不能再留着这些东西了。更何况我们也不需要应对战列舰。＂菲拉齐轻轻拨开防空炮塔的模型，在另一个按键上敲了下，＂我们回主控中心看看。＂
就在按键敲下的瞬间，四周的光影再度变得不稳定起来。月刃猜到他们正在从亚空间脱离。眼前的一切正在以一种和先前相反的方向进行：空间中突兀地出现无数横平竖直的细线，将周围的一切都划分成了数个巨大的立方体，紧接着每个立方体被进一步划分为更小的立方体……在这令人眼花缭乱的变幻下，亚空间才最终化作无数的透明小立方体，消融在了空气中。
＂你们每次进入亚空间，是否都必须经历这个过程？＂
＂看起来你并不享受这个过程，执行官月刃。＂菲拉齐饶有兴致地看了眼月刃，＂如此精妙绝伦的过程，即便让我欣赏上一个巨像座年，我也不会厌倦的。亚空间是我们打通的一条与现有时空不重叠的通道，由于在时空几何上的交错，对于亚空间而言，外部的时空和内部不论在时间流速还是空间尺度上都不同。当然，这要持续消耗能量。＂
＂那么说……你们能让时间倒流？＂
＂不可能，这个是常识性问题。＂菲拉齐立即否定了月刃的想法，＂亚时空只能无限接近于与常时空正交，但是不可能让时间倒退。当然，从理论上，如果我们直接进入高维时空，就能够像翻越山河那样，沿着时间的任意方向移动。不过目前，我们还没发现这种方案的可行性。＂
月刃摊了摊手道：＂如果你们做到了，请务必告知我。＂
菲拉齐意味深长地看了月刃一眼，不知可否。他转而抬手看了看全息面板上出现的一条最新消息，忽然一下子瞪大了双眼。
＂对异种的调查有了新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