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家湾(18)42(1 / 2)

夏天的风吹过稻田,掀起了层层的稻浪,整个稻浪随风起伏,连绵向前,仿如一片绿色海洋。于泗阳戴着草帽,担着一担粪,往自家的地里走去。望着身边的庄稼长得好,心想,今年看样子是个丰收年。平时不爱言语的他,嘴里不由得也吹起了口哨来。走着走着,忽听到芦苇丛中,传出一阵女人的哭腔哀求声:“求求你放过我,要不我会没法做人的,别这样,别这样,求求你了,求求……”于泗阳一听,知道出事了,连忙放下担子,手拿扁担向地里跑去。

芦苇深处,只见一个男子赤身裸体的坐在一个女人身上,正在发疯的撕扯着女人身上的红布兜兜。地上的女人,正一边哀求,一边双手紧紧捂着身上的红兜兜,不停的扭动着身躯。但这哪能阻挡住男子的撕扯,他见女子扭动反抗,挥起手来“啪啪”两下,重重的扇了女人两个耳光。就在女人疼得用双手去护脸的同时,男子一把扯开了女人身上的红兜兜,往边上一抛。

女人这时已绝望的停止了反抗,两行热泪慢慢的流了下来。正当这男人得意的淫笑着,一只手按住女人的脖子,一只手扯掉了女人的花布短裤时,背后传来了于泗阳的怒吼:“你这个畜生,还不跟我放手”!地上的两人同时一惊,男子随即跳了起来,转身怒瞪,同时嚎叫:“你他妈哪个……”?当他看清楚是于泗阳时,立马住嘴,赶紧抱起地上的衣服,转身向芦苇荡里跑去。

地上的女人,可能是由于刚才的惊吓过度,竟傻呆呆的倒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望着于泗阳。于泗阳哪见过这种情形,红着脸赶忙转过身去,用扁担挑起地上的衣服,挮给女人。女人这时也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羞涩的急忙穿好衣服,站起身来,感激的哽咽着说道:“谢谢你泗阳”。话刚落音,就想跑开,哪料眼前一黑,却倒向了于泗阳的后背。于泗阳感觉后背一沉,知道不好,急忙回身将她抱住,手忙脚乱的大叫:“秀芳姐秀芳,你这是怎么了”?

“好啊,你们这对狗男女,大白天也竟然在这里干着这不要脸的事”。只见一对老夫妇气急败坏的指着泗阳和秀芳,颤颤巍巍的向前走来。这一吓,吓得于泗阳赶忙把秀芳放到地上,站起身来,结结巴巴的说:“我没有,没有,不是这样的”……“什么没有?被我们捉了现场,你还没有”?老汉青筋怒爆的大叫。于泗阳平时就不爱吱声,三棒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的,被这一骂,不知如何是好,一屁股坐到地上,两手抱头,嘴里乱叫:“真的没有。是我看见她,就就”……

老太婆听到于泗阳这样说,更是气得双手拍着大腿,放声大骂道:“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她肯定都被你看到了,还有脸说,呜呜呜”。这样一叫一闹,不一会便引来了地里干活的人。于泗阳一看地上的秀芳,还是衣不遮体的,赶忙脱了自己的衣服盖住她。慢慢围过来的人们,东一句西一句的,就对着他俩指责开来:“哟,还挺会疼人的呢,这时候还记得送褂子呢”。“一个大小伙子,没出息,搞一个小姑娘别说,去搞一个寡妇,太死不要脸了”。“太公,这在以前是要沉潭的,捧死他”!

有几个人真的操起了家伙,扑向泗阳。这于泗阳啊,他可是怕软不怕硬的主。一见此状,顺手捡起地上的扁担,蹭的一下跳了起来。因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经此一闹,他到是放开了。只见他随即一甩,扁担横握在手,冷笑了一声:“哼哼,就你们几个?看谁敢来送死?再说一遍,老子没干这事”!

于泗阳把架势一摆,那几个围上来的人,立时停住了脚步。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都不敢上前。要知道,这可是前年,一根扁担打翻三个乡痞的于泗阳呀,他要是玩起横来,哪个敢惹呀。

“你们上不上来?不来我就挑粪去了。”说完,捡起地上的草帽戴在头上,再扶起粪桶挑在肩上,扬长而去。

话说这于泗阳的生活,也没因这事受到什么影响。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晚上一觉睡到大天光。因为人们不敢在他面前怎样。

但这秀芳可就不一样啰。公公虽不说话,但整天对她板着个脸。那婆婆可就从早上一起来,见到秀芳后就是骂骂咧咧的,什么话难听骂什么话,那就一个字:损。

哎,天生柔弱的秀芳又能怎么样呢?公婆骂呢也就算了,谁叫自己倒霉,碰到那码事,再说了,不为自己想,还要为孩子想哪。自己逆来顺受就是了,谁叫我命苦。但最叫秀芳受不了的,就是那些流言蜚语。

今晚,烟包嘴的村公所大坪里热闹非凡。刘财主家的老太爷满八十大寿,晚上唱大戏。人们早早的从四面八方赶来,从自家搬来长凳,都想占个好的地方,痛痛快快的看场大戏。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再加上邻里乡亲的相见,问长问短的,分外热闹。

“二姐,到我这儿来,你今天穿的可漂亮啊!”“诶,来了。妹子赶不上你呀,年轻漂亮。”“老张头,你们家这头母猪可厉害呀!听说下了20多头小猪仔。”“是的喽,托您的福了。”土坪里一片人声鼎沸。孩子们更是相互追逐,嬉笑打闹。

秀芳也早早的搬来凳子,占到了第三排正中的好位置。今天她特意用油茶牯泡水洗了头,身上散发出阵阵淡淡的芳香。上身穿了件白底蓝花褂子,下身穿了件黑色土布长裤。黄昏的光晕里,显得淡雅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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