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圣光的信徒们22（2 / 2）
他心中满是苦涩，全然没想过自己会落到这般地步。
释放法术需要保持心神宁静，同时需要以咒语和手势作为引导魔力的媒介，而眼前的佣兵紧盯着他的双手、嘴唇，一有异动便是猛力的砸击、踢踹。
奥玛拉身周不断涌现魔力的波动，但没有任何一个法术能在安德烈的猛攻下撑到完全成型。
老法师只得不断地输入魔力加固护盾，但护盾内侧虚幻的符文回路已接近破损，光芒越发暗淡，破盾就在眼前。
“放了我，你不能……。”老法师试图求饶。
砰！拳头将他的话砸回了肚子了
“……杀我！”老法师挣扎着喊出了下半句。
砰！回应他的是佣兵冷漠的眼神和一记更加猛烈的砸击。
老法师感觉自己的心脏渐渐沉没在绝望的泥潭之中。
战场的另一侧，艾蕾娜与格雷也在慢慢向正在厮打的安德烈二人靠近。
野蛮人护在女法师身后，他清晰地把握住了局势，并因此放弃了向夏进攻的打算。
他将重锤背在身上，单手抓住装着熊头的包裹，以此作为盾牌，格挡远处不断射来的箭矢。
艾蕾娜步履平稳，口中吟唱不断，间歇发射出风刃和火球将夏封锁在林地的另一侧，迫使他无法穿过战场支援倒地的老法师。
箭矢毫无威胁，罗杰重伤倒地，奥玛拉也已被稳稳压制住，夏将短弓背在身上，抽出腰间刺剑，快步冲入战场。
野蛮人见状，精神为之一振，他抛下手中的临时盾牌，握住锤柄，拦在了夏与奥玛拉之间。
挨了半天的打，自己终于有机会大干一场了！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夏并没有来救倒地老法师，反倒是绕林地跑了一大圈，最后跑到了已经陷入昏迷的罗杰身旁。
在躲开一发远远射来的火球后，夏将重伤的罗杰抱起，头也不回地逃入了树林。
这就跑了？望着消失在树林里的身影，格雷微微有些失神。
砰！重击声伴随着护盾的清脆开裂声将格雷唤醒。他回头望去，安德烈扬起了拳头。
“不要杀……”布满裂纹的护盾下，老法师惊慌失措的喊道。
拳头穿过护盾，重重地落在奥玛拉的下巴上，打断了老法师的后半句话，将他砸晕在地。
护盾化为光点消散，老法师双目紧闭，安德烈仍不放心，又踢了两脚，见老法师毫无动静，他才放下心来。
旋即，疲惫和酸痛从浑身各处袭来，他无力支撑身体，躺倒在地上，低声抱怨道：
“吵死了！废话这么多，学火球术把脑子烧坏了吗？”
“死了？”格雷跑了过来，他一边问安德烈，一边用脚踢了踢奥玛拉。
“没呢，晕过去了。”安德烈答道。他挣扎着爬起身，抽出短剑。
“要杀了他吗？”艾蕾娜抱着法杖在旁问道，她见安德烈点头，又补了一句，“我们已经赢了。”
安德烈看着有些犹豫不决的艾蕾娜，说道：
“如果有人想要你死，保护自己的最好办法就是先宰了他，仁慈需要实力支撑。”他问艾蕾娜：“你有十足把握能控制住这位法师，直到我们走出森林吗？”
“没有。”艾蕾娜摇了摇头。说着，她低下头，仔细地看着地面上的奥玛拉。
褪去先前御风控火时的飞扬神采，现在躺在她眼前不再是那位实力强大的高阶法师。女法师上下扫视了对方一番，不过是个面容枯槁，白发横生的老头罢了。
“拔掉舌头，打断手脚？”格雷也在看那位法师，只不过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牛羊那样，肆意地打量着躺在地上的老法师。
“太残忍了！还是杀了他吧。”安德烈说，“杀了他稳当点。”
见提议被否决，格雷只是耸了耸肩。安德烈则转头对一旁紧盯着老法师的艾蕾娜说道：
“杀人可没什么好看的，去帮格雷处理下伤口吧。”
艾蕾娜扭头看了一眼格雷的左臂，绷带上浸出了细小的血色斑点，并不严重。她谢绝了佣兵的好意，接着转过头，指着地上的奥玛拉说道：
“他将是第一个死在我手上的人，”她说，“我要记住他的死亡，或许当我下次面临不得不夺去别人生命的情况时，就不会那么犹豫了。”
“他会死在我手上，不是你杀的。”安德烈皱眉。
“不管是谁杀了他，我都参与其中。”艾蕾娜催促着佣兵，“快动手吧，再拖下去他就醒了。”
死亡降临在睡梦中，或许对这位老人而言是种仁慈。
安德烈用眼神示意格雷劝一劝女法师，野蛮人对他露出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好吧，晚上做噩梦可别怪我。”安德烈无奈地说道。
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因取人性命而涌起的不适感，举起了手中的短剑。
正当他打算一剑了解奥玛拉时，一声大喊从树林边传来。
“住手！”
年迈而熟悉的声音止住了夺命的短剑，安德烈略带困惑地回过头。
奇怪的地点，奇怪的时间，俩张不该出现的熟悉面孔，费诺和佩特，以及他们身后的佣兵，永耀辉光的团长和他手下的精锐们。
都是熟人！佣兵扬起右手冲他们打了个招呼。
对于出手阔绰又乐于助人的两位教士，安德烈很有好感，特别是在自己和格雷受伤不轻的情况下。
不知道教士们施展圣愈术收不收钱？安德烈不着边际地想到。
“安德烈先生，你要试图谋杀一名无辜的老人吗？”佩特教士面带怒色。
无辜的老人？听到这话，安德烈不由得一愣。
学圣愈术也伤脑子？
格雷拉了拉他的衣角，佣兵马上反应了过来，他往一旁挪了几步，让开自己遮挡住视线的身体，让佩特和费诺看清了躺在地上的那名法师的正脸。
“是他！”
“毁灭之焰的法师！”
一老一少两声惊呼在林地间同时响起。
“我要宰了他！”
看着费诺教士不加掩饰的怒火，安德烈这才放下心来，看来圣光教会也是有仇必报。
宽宏大量的圣光之主或许会原谅祂的敌人，但那是敌人被送到祂面前之后的事了。佣兵歪着头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