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万物（1 / 2）

万物佣兵团，这应是一个古老无比的名字，埃里即使搜寻着脑海中的所有记忆，也不曾对这个佣兵团有过印象。

但很难得能在冥古岁月的人类世界看见一位与他一样特殊的存在，或者说，进入科多大陆的人类世界时间太短暂了。

埃里陷入短暂的沉默，他对老者有诸多好奇，但在弄清楚对方的真实水平之前，他很难有所举动。

从踏入这大门之前，亡灵的直觉告诉自己，眼前的老者并非和善之悲，即使岁月磨砺的很久，从那浑浊的目光中，埃里依稀能够看见欲望与野心的流淌。

“憎恶级的猛兽，我在跨越冥海之前，曾经有一位亡灵同伴告诉我，我应属于憎恶级。”

埃里拿起一根兽骨，这骨头之上已彻底消失了气息，憎恶级的猛兽在科多大陆上已是高等级的狩猎者，但在岁月流逝中，尖锐的牙齿和野蛮的力量也会被碾成粉末。

老者深深嗅了一下手中的不朽草，低声道：“如果是那个地方的亡灵，即使只有憎恶级，也足以让我心生畏惧。”

黑色城堡的亡灵和寻常亡灵有着不一样的地方，埃里看出了老者的谨慎，害怕死亡，心生畏惧，轻松打破了逆反概念，一些细微之处的对话与举动牵连起来，埃里已对这老者有了基础的认知。

“很久远之前有一个古老的智慧，平等的交换，远比争斗杀伐更为明智。”

老者悠悠开口，看出埃里的不凡，甚至不需要去思索埃里的不凡，因为来自黑色城堡的亡灵，即使在弱小也不容小觑。

何况经历岁月的洗礼后，他或许只能有一次认真对待敌人的机会。

“黑色城堡应有新生的智慧，如果能让我老迈的肌肤和血肉重新焕发生机，我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

老者眼中散发着隐藏着的渴望，埃里无动于衷，背后的骨刺闪烁着寒光。

这是威慑亦或是交换之前的试探？

老者浑浊的眼眸也散发着认真，的确是一位年老的佣兵，方寸拿捏的恰到好处，埃里平静的将黑袍裹住身子，月光倾泻入窗，他已恢复了一身皮肉。

亡灵生物并不能永生，但是对比人族而言，那几乎不会破灭的生命会让很多存在垂涎。

强大的巨龙能存活千年，古老的巨龙血脉能长存万年，一些人族的顶级概念也各自有手段长生，但万物佣兵团的这位老者显然不在此之列。

“黑色城堡的确有生长的智慧，需要你的付出才能得到，万物佣兵团的老伙计，第一个付出的是你长存于此世的智慧，为何能让心脏如此缓慢的跳动，隐藏在你衰败身躯下的力量，又如何保存下来。”

埃里沧桑的低语，呢喃声如亡魂的葬送，幽魂骨塔的丧钟之声，纳塔神庙众多祭祀叩拜供奉黑骑士的低语，老者仿佛从这年轻少年的语气中听见了诸多古朴音节。

老者点点头，道：“万物佣兵团团长，遗失过往的真名，第一个条件愿意奉献，那第二个条件？”

“适当出现在斯拉王国，当破晓的信仰想要彻底覆灭那王国的传统时，需要你展现一下昔日的力量。”

埃里开口，目光移向窗外，炊烟阵阵，城镇安宁。

窗影之内，两道身影在攀谈，一道巍峨却苍老的身躯，蕴含着无穷力量，一道消瘦的少年影子，默默低语。

树梢鸟雀低吟，窗内一道身影手舞足蹈起来，肆意妄为的动作惊走了这胆小的生灵，万籁俱寂，只余月光。

科多大陆的人类文明似源远流长，一些不可想象的能力也依旧留存在冥古岁月，埃里聆听树梢外的微风，低沉沙哑的声音竟是老佣兵的呢喃。

“控制肉体与器官的运转，本不是人族该有的手段，在一些古老的信仰中，一些神灵为了让自己的信徒获得更漫长的寿命，或是其他目的，选择了恩赐这智慧。”

老佣兵眼中浮现着丝丝睿智，他低声道：“这掌控身躯运转的智慧源自于一条遥远东方的巨龙，也是传说之中科多大陆众多龙族的血脉源头之一。”

埃里似懂非懂，黑色城堡给予他的智慧让他知晓如何去做，骨刺生长，一柄骨剑被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