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万物（2 / 2）

老佣兵口诉一些古老的音节，埃里眼眶中的灵魂之火明灭不定，一些·咒文流淌，生长在轻声嗡鸣。

观星镜也不无法仰望没有星辰的夜空，第二轮炽日光辉浮现，埃里手中的生长骨剑弥漫着新生的气息，一股有节奏的律动在响起，如同人类心脏的声音，从生长骨剑内传来了真正意义上的活力。

“能够赋予生命的未必是人，万物佣兵团的智慧应如它的名字一般，允许万物生长。”

埃里低语，将生长横在眼前，漆黑的灵魂之火与苍白骨剑交相辉映，最终凝结成两种朴实的色泽，老佣兵重新躺在了那张朽木摇椅上，吱呀吱呀的声音传来，城镇的炊烟弥散，一切似乎静谧。

埃里转身准备离开，背脊之上的骨刺重新被皮肉包裹，摇椅晃悠着，老佣兵手臂上枯萎皮肤在舒展，犹如窗外柳树枝条吐出新芽，他睁开了那不知浑浊多久的眼眸。

“还有一种能够让我畏惧的力量，那眼眸之中流淌着的咒文，也是黑色城堡的智慧么，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用我的其他东西交换！”

埃里止住脚步，感受到老佣兵字里行间的锋锐，肌肤已焕发新生，那污浊的眼眸重新燃烧年轻时该有的斗志与野心，为何想要恢复青春，大多是因为在科多大陆上还有许多没有完成的事情。

埃里沉默了一会，指了指观星镜和那桌上的羊皮卷，地像仪也不曾放过，这亡灵很贪婪。

“这些都给我，我也愿意去交换。”

老佣兵躺在摇椅上沉寂闭着双眼，那轻微的朽木摇晃声此时却如此祥和，无声的回应已是最好的拒绝，埃里离开了这小楼，一位不知哪段岁月的传奇佣兵沉睡在此处，如果愿意履行约定，埃里知道自己很快就能重新见到他。

“万物佣兵团团长哥萨克，在冥古岁月前嗜杀而疯狂，很多生灵都见过我的剑刃，对了，我的剑和你那骨剑一样，也是白色。”

埃里脚步顿了一下，走入了破烂的长廊，娜文与哈桑并不在佣兵工会外面等待，这有点让埃里意外。

生在冥古岁月的人族还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埃里径直离开了城镇，走至那冥海海岸的沙滩，聆听着大海最原始的声音。

记忆之中的巨掌已消失，连气息都无法察觉，最深邃的海洋能隐藏最恐怖的生灵，埃里乌黑眼眸与灵魂之火在交错，面对冥海，他已渺小。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一双手捂住了埃里的眼眸，娜文不知何时已与埃里十分熟络，哈桑轻轻将娜文拉开，在埃里耳畔低语：“斯拉的流亡者到来，深宫的女王想要见一下暗月的光泽。”

哈桑在斯拉王国应有一定的地位，所谓流亡者应是在破晓教会的封锁下冲出来的死士，从哈桑的身上，埃里已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但究竟是谁杀死了那位流亡者，埃里陷入沉默。

冥海海水拍打着岸边，哈桑眼神制止了想要开口的娜文，暗杀者神情卑谦，身躯因为悲伤而颤抖。

“斯拉即将覆灭，暗月的力量或许能拯救这摇晃的王国。”

风吹起黑袍，埃里感受着死亡的气息，流亡者的身份并不重要，无论是哈桑还是娜文，埃里都从他们身上嗅到了阴沉的血腥味。

城镇炊烟，平静如常。

佣兵工会内的老朽摇椅，轻微摇晃。

酒馆内麦芽醇厚气味弥散四方。

黑色的海水拍起浪花，不远处似有尸体沉浮，咽喉之上有匕首划破的痕迹，眼眸浮现着难以置信与惊愕。

“暗月覆盖下的亡灵生物，远离即将面临战火的斯拉。”

流亡者胸前的皮肤上纹饰着一行斯拉文字，埃里嘴角莫名勾勒出笑意，与预料之中一样，真正的忠诚依旧在那故土上抗争，所谓的火种，大都充满了背叛与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