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玉龙行(2 / 2)

刘三山了无遽容,道:“我裴府家大业大,如日中天,裴夫人能有何心腹忧患之人?”

“鱼玄机。”

“她?”刘三山愣神,又回应道:“她还不足以让裴夫人心忧。”

“若是她与李状元尚且书信相通呢?”

“不可能!”刘三山顿时怒目圆睁。

“我也不相信李状元会与那女人再有来往,毕竟谁愿意为了一个女人冒依傍裴府这一大族的风险呢?不过……”

说着,张成伯将手从衣服内衬中拿出一张纸,将纸捻开,里面内容赫然展现:

饮水食蘖志无功,晋水壶关在梦中。秦镜欲分愁堕鹊,舜琴将弄怨飞鸿。井边桐叶鸣秋雨,窗下银灯暗晓风。书信茫茫何处问,持竿尽日碧江空。

“此诗便那道姑所作,其中之意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刘三山用双手将纸撑住,来回读了好几遍,终是惨然不乐,脸上赛雪欺霜,哀叹一声,才缓缓将纸放下。

“我还听说李亿带那道姑去过洛阳游玩,行了水路,足有半月之久。”

长安至洛阳一般都走陆地,出长安,走华山北麓,出潼关,进秦函谷关,经崤山北麓(崤函古道),进汉函谷关,过谷水古镇,即到洛阳。不过也可以沿广通渠水运至潼关,潼关以东,路经黄河之南秦岭余脉间的槽式地带黄卷坂、桃林塞和弘农涧西面路深险狭如函的函谷关,再东,经崤坂,达洛阳,这两种路径都大约需要半月时长。

“这鱼玄机屡次勾引他人,先是那温钟馗,再是李状元,我还听说她近来又与长安一个名为陈韪的乐师私有密会。”

刘三山愈听愈气,怒道:“温先生天纵奇才,李状元登第英郎,皆书华星秋月之章之人才,饶是让那女人尽数毁了去!”

张成伯见状,连忙扶住刘三山胳膊道:“刘管家,我有一计,必能使李状元脱离这情海,还长安一个清净,还能寻回那玉珍雕。”

刘三山愣神,问道:“你方才不是说玉珍雕为你所窃?”

张成伯挥了挥手,笑道:“此事小也,且另当别论,你可听说前年长安来了位活阎王?”

刘三山扶了扶下颚,问道:“你说的可是那京兆尹温璋?”

“没错,就是他。”

“我倒听说过,他办案明察秋毫,体察民间疾苦,执法如山,毫不留情,作有人皆知的乌鸦申冤一案,好像……还与那温庭筠有远房亲戚”

“没错,他对人,真是毫不留情。”

听张成伯语气,刘三山顿时灵光一闪,惊问:“你想说什么?”

张成伯用手掩住刘三山的耳朵嘀咕起来,刘三山却是攒眉蹙额,语罢,刘三山愣神许久才回过神来,缓缓问道:“你的意思是……”

张成伯却神色自若,坦然一笑,回应道:

“没错,借刀杀人。”

刘三山面露狠色,重重拍了下椅子,怒道:“不可!我裴府之人自来光明磊落,不算计较,怎能干如此勾当!”

张成伯看着刘三山如此生气,却边笑便打开自己背的包裹。

“刘管家啊,张某说过这件事定是两全其美,您还没看……这是什么?”

张成伯打开包裹,一个很小的龙型玉制品展现在两人面前。

刘三山仔细瞧了瞧,这青玉上有红染,整体小巧精致,顿时猛得大惊,吓得直起身,语吃道:“龙血青玉,广不数寸,温润精巧,非人间之所有!这是……玉龙子!”

“没错!圣运潜符瑞玉龙,自兴云雨更无踪。不如渭水沙中得,争保銮舆复九重。这就是那先皇唐玄宗求雨之物!若计划能按我之计进行,那这玉龙子,就赠予裴家。”

刘三山顿时不知如何是好,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玉龙子的价值纵然是千百个玉珍雕也难以相媲美,大唐盛世之皇帝所近挨的东西,这可是有灵性的啊!

张成伯又戏谑道:“刘管家可要想好,这玉龙子可是好宝贝,若不答应,那以后怕是要噬脐莫及。”

刘三山也压抑不住兴奋,指着玉龙子郑重道:“行!这玉龙子,我裴家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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