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去击碎它！30（2 / 2）

“你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成凛合上笔记本，回应着立希的目光，“直说了吧，我不喜欢少女乐队，准确来说是这种团队里的空气，虽然我也是女性，但我很讨厌女性生活中容易感情用事的风气。尤其是少女乐队这种东西，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就更容易做些不可理喻的事情出来，很麻烦，如果有的选，我不会接手这个企划。”

“对你们来说，成海瑶只是个要离开乐队的成员，你们不希望她离开，所以就要想尽办法留她下来。而对我来说她也一样重要，关系到我的事业，我的前途，你们只是想着自己，又不会考虑我怎样，那我为什么要对你们有什么好言语呢？这是很简单的道理，我觉得我的态度已经算是很能容忍了，在重要的面谈会上缺席，还带个莫名其妙的人进来，如果这是在公司里，知道这会出现什么问题吗？”

成凛一个人就可以镇住全场，她的气息永远都很冷静，保持着绝对的理智，习惯用上位者的口气来对待这群小孩。

从道义上来说她也确实没有错，这件事只是素世单方面的一厢情愿，玩乐队的少女们只要想着我不想让她离开就好了，作为负责企划的大人要考虑的就很多了。

“今天就这样结束吧，我不希望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以不愉快收场，继续下去谁都不会开心。下周的演出很重要，三菱银行的MV邀请，他们希望新的广告可以做的更符合年轻人的口味，希望你们能保持好自己的水准，不要因为这种事情影响到。”成凛说。

“演出，不去了。”

不大不小的声音恍若一瞬即逝，却恰好能让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就像是一枚深水炸弹被丢进沉寂的湖泊，泛起的不是阵阵涟漪，是能升上高天的惊涛骇浪。

那是要乐奈，无论身边的气氛如何，她似乎一直都处于漠不关己的状态，就像一只趴在树枝上低头看下面吵架的野良猫，打着哈欠觉得人类真是愚蠢。

可就在成凛下达最后通牒的时候，她却忽然丢出了这么一枚深水炸弹来。

“你是什么意思？”成凛的目光陡然微寒。

“下周的演出，我们不去了。”乐奈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瑶说了要来看，她不来的话没有乐趣，那就不去了。”

瑶在BanGDream企划里的人脉很广，和各个前辈乐团都有交流，但和乐奈的孽缘起源于随心所欲的投喂，出去乱逛的时候觉得她很像猫就随手投喂了，而乐奈也很喜欢这种请客抹茶芭菲一点都不含糊的家伙，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有趣的女孩子。

吉他的学习，瑶就是跟着乐奈学的，虽然乐奈完全不会教人，经常上手自己一番狂奏，然后说就是这样，但瑶倒也出奇的跟得上她的电波，一度进步很快。

偏偏乐奈是个不怎么会守时的人，很少出现在固定的时间表里，于是瑶每次都买乐奈喜欢的东西一脸坏笑地去勾引，看着跟路边拿棒棒糖找小萝莉的怪蜀黍似的，甚至被警察抓包过，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话么？这场MV拍摄已经筹备好了，合同也签了，我们花了多少时间拿下合约？所有人都在努力准备，你现在跟我说不去了？”怒意不经意间入侵了眉梢，成凛不喜欢会跳出自己控制外的东西，“违反合约的后果，你明白是怎样么？”

就连立希也觉得乐奈的这句话说的太过分，但好像这一招对成凛很有效，戳到了她的软肋，她那总伸手神色冷淡自以为是的冷艳脸庞，终于有了一点变化。

可乐奈似乎完全没有理解成凛所谓的后果是什么，歪着脑袋看她的目光甚至有点茫然，作为一只连手机都看不懂的野良猫，乐奈强烈的自我主义对上成凛这种严肃规则系，好比让一个还不会说话小孩去听高等数学。

“没错，如果你不愿意对瑶的事情做出让步，我们就罢演！”爱音意识到这是个不错的机会，态度一转陡然强势，猛拍桌子站了起来，顺带还没忘记跟身边的人使眼色。

立希只愣了一秒就跟上节奏，也气势汹汹地揭竿而起，灯本来还在犹豫，这么快的场面变化让她有点没跟上，但也还是站起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这并不是一时间的意气用事，事实上从上次乐队对邦事件开始，MyGo内部就有过自我审视，大家都觉得加入企划固然得到了很多东西，但失去的也同样多。

作为一支信念是要玩一辈子乐队的团队，MyGo从来都不在乎什么合约或者封杀，失去职业赛场她们还可以回到Ring，有Circle有Galaxy这样的LiveHouse会欢迎她们，去哪里演奏不是一辈子？习惯了武道馆那样的大舞台，就真的回不去只有几十个人的小地方了么？

和新负责人的接触很短暂，但足够让坐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反感，大家不愿意变成成凛那样的大人，只为利益考量商业，无视乐队成员的意愿和感情。

既然如此，那就趁着这个机会彻底摊牌，而且还可以把MyGo当做筹码，帮素世争取到一线希望。

少女乐队就是这样的存在啊，勇敢地去击碎梦想，对所有不公平的事情说NO，大胆竖起自己的中指就好了，一点都不Rock的人，算什么摇滚乐队？叛逆，虚言，不登校，说到底Sora也就是这些元素组成的乐队，迷路的MyGo很喜欢这支后辈。

没有事先沟通，仅仅是彼此眼神的交汇，三年来的默契让坐在这里的MyGo一瞬间就统一了战线，她们要以自己为筹码捍卫后辈的希望，还有自我。

素世呆呆看着这群忽然雄起的前辈们，她的嘴角本来是瘪着的，可慢慢地那个沮丧的小哭脸被某种力量抚平了，今晚来之前她甚至都一度在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觉得对不起MyGo的姐姐们，但现在她们却主动站了出来，甚至压上更多的代价，就连自己的职业身份都愿意放弃。

为什么啊？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仅仅是能站在这里，素世就已经十分感谢了，为什么要赌上乐队的未来？这样根本就不值得。

“我们可不在乎那些违约金哦。”爱音把素世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就像是要保护好她一般，“就连爽世自己也说过，如果以后都是这样，MyGo必须听别人的话才能继续前进，那还不如退回来，只靠我们自己呢。”

她是说给成凛听的，也是说给素世听的，看似是天价的合约对现在的MyGo来说确实不算什么，成名给她们带来了巨额的利润分成，收入相当可观，否则也不会出现企划总负责人亲自下场来对接，MyGo在企划中很有地位。

本来呆在这里就不开心，如果能用这么一笔钱就可以找回自我，还能让满脸自以为是的成凛吃瘪，那真是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