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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老婆起来得很早，做完早餐就把屋子打扫了一遍，我起床洗漱的时候她在卫生间里刷淋浴隔间的玻璃，我洗漱完喝了水坐在沙发上歇息的时候，她过来擦沙发。

“你不吃早餐啊？”老婆语中带怒的问。

“做好早餐了？”我挪个位置，问：“你什么时候煮的早餐？”

“等你咯，早煮好了。”

“有什么？”

“玉米粥。”

“就这？”

“昨天冰箱里还有点包子没吃完，你吃点吗？”

“也行。”

我走到厨房拿来昨天吃剩的包子，就着那碗热乎乎的玉米粥吃了两个。吃完，觉得有点反胃，又去冲了杯蛋白粉，喝完，强压着那口气，走下楼去转了一圈，回来后觉得好饿，但是好歹没吐出来早上吃的东西。

中午吃过午饭，老婆赶孩子们去睡觉，安排阿栋陪我去医院，还几次嘱咐我要叫医生开多一些营养粉回去，以防万一我吃不下东西，也有个补充营养的东西。

我和阿栋到医院后直下负三层，和上次一样，阿栋到了等待区就掏出手机认真看起来，我把模具搬出来后刷卡了再坐到阿栋身边，他看到我坐下，问：“舅舅，要多久啊？”

“半个钟吧。”我看看液显屏上的名字，我排第三，还好。

“做完就回去吗？”

“是啊。”

“回家？”

“嗯。”

“买票了吗？”

“还没有，等下先。”

“哦。”阿栋应了一声，继续低头看手机。

我喷了一下鼻涕，纸巾上带有点鲜红的血丝，鼻子里撩撩的痒，用力喷也没喷出什么。

过了一会儿，大喇叭点我名，我抓起模具走到放射治疗室里，医生看到我啥都没表示，我只好问他：“医生，我的治疗是不是够三十次了？”

“等下我查一下，你先做这一次先。”医生说着，帮我把模具固定好，就走了出去。

我像条被钓上岸丢了一天的鱼直挺挺的躺在病床上，心里盘算着治疗的次数，今天应该是做满了，我等下只需要把卡和模具交给模具房的大爷就完事结束。要不看看这机器怎么“滋”的我？我睁着眼睛看着机器慢慢的挪到身下，发出“滋滋”的声音，接着转个角度，终于看到了它工作的样子，巨大的白色圆拱形机子里面一个小块黑色屏幕，隐约能分辨出里面有个摄像头，摄像头旁边发出刺眼的绿色射线，噪音从哪里发出来的就不知道了。我看了一下，觉得也没什么，就是射线很晃眼，于是狠狠闭上眼睛。

治疗结束后，医生走进来帮我解开模具扣子，说：“你的治疗今天是二十九次，明天还要做一次的喔。”

“不是三十次了吗？”我不解。

“我们记录是二十九次。”

“那可能是端午节放假前那一次做了一半的不算了。”我小声的咕哝说。

“什么？”

“没什么。”我长呼一口气，说：“那我明天再来一次吧！”

医生解开模具固定扣后，我从病床上下来，套个拖鞋拿起模具就了出去。

从负三层上来后，我带着阿栋走上楼到放射门诊科排队。在候诊大厅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我觉得鼻子简直要堵死了，鼻涕猛猛的往外流，跑到外面的回廊去喷鼻涕，捏着鼻子喷了好久，就喷出来一点血丝和清涕，脑子因为太用力还“嗡嗡”响个不停。我在外面站了一会儿，阿栋慌慌张张的走出来，看到我脸上顿时松弛下来。

“舅舅，你干嘛？”

“里面有点闷，出来透透气。”

“你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