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山里的精灵（1 / 2）
在石头的指导下，秦欢虽说还没有独自抓到一只老鼠，总算开始摸到了一点窍门。
尽管看上去都一样，全是绿荫荫的草。洞口的草有老鼠经常出入，会有一点点细小的痕迹。差别非常细微，需要足够耐烦心、一定的经验和过人的眼力。
石头躺在树杈上，一条腿耷拉在空中轻轻的晃。手里拿着一串秤砣子一粒一粒往嘴里喂，道：“欢子，抓得到不”。
秦欢瞪大眼睛，眼睛瞪着时间过久，开始不自主的流眼泪，一直找不到洞口，心里莫名有股火，低头自顾寻找没有理采石头。石头继续说道：“抓不到，喊我，喊我就帮你抓”。这声音秦欢怎么听怎么讨厌。
秦欢暗暗发狠，一定要抓到老鼠，抓到的第一只就扔到这个讨厌的石头脸上。
再狡猾的豺狼，也躲不过好猎手！秦欢终于看到一处草丛歪倒的痕迹，开始兴奋起来，用木棍挑开表面上的野草，果然是个洞口。不慌，还要找到另一个洞口，另一个出口一般在洞口直径两米左右位置，不会太远。秦欢心里默念着。哦霍，秦欢心里欢呼着，果然发现了另一个洞口，好象得来也不是那么费功夫了。把自己用树枝编扎的笼子放在洞口。这个笼子歪歪扭扭，不方不正，看上去不怎么好。秦欢想，尽管外观样式不靓，但用来捉老鼠，老鼠应该是挣脱不了的。
点上火把烟往洞里扇，扇着扇着有东西撞入笼子的声音。秦欢一大步冲到笼边，关笼门，把笼子提起来，放到眼前，怎么能让它逃掉！笼子里冒出淡黄色的烟，一股难闻的臭鸡蛋气味喷射出来。秦欢这才发现，笼子里不是灰毛老鼠，而是只黄皮大尾巴的黄鼠狼。秦欢几乎给臭昏过去，把笼子猛甩在地上，抬腿准备把黄鼠狼踩死在笼子里。
石头拉住秦欢道：“黄大仙呢，不能得罪，这是山里的精灵，邪得很”。说着摒住呼吸，用木棍把笼子门挑开，黄鼠狼脱身得了自由，一溜烟，没影了。
一只老鼠没抓住，还搞得浑身恶臭难闻，秦欢心情坏到了极点。
石头识趣道：“捉老鼠，没啥意思，明天，去打野猪”秦欢又给吊起了胃口，道：“打野猪？”石头道：“是啊，打野猪，明天全村都去”。秦欢道：“你怎么知道”。石头神秘的道：“不说，明天你有野猪打就是了。捉一天的老鼠，回去吧”秦欢道：“嗯”。说话时又闻到身上兽皮溢出的臭味，刚刚因为要打野猪升高的情绪又掉到了底，回去里里外外必须得多洗几遍。
第二天，天还没亮，秦欢就被石头从床上拽了下来，昏昏沉沉拖到一处完全用树木搭建的平台上。地方不大，婆婆站在人群中间。口中忽高忽低嘟噜着，有念、也有唱，手里拿着法杖，抽搐着舞动身体。
秦欢回过头问石头：“是在做祭祀吗？”石头根本没有理他，石头非常专注，虔诚得象苦行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嘴里也不停的跟着念。秦欢环顾一下四周，除了自己，所有人都老僧入定一般，这个时候的他们，身体是没有意义的空壳，灵魂已全部托付给了信仰。
狩猎祭祀结束，除无法行动的老人，没有成年的小孩。出猎的人给分成了两队，一队是主力，负责攻击和抓捕，另一队算是打杂，负责搜索和驱赶。
石头对自己负责搜索驱赶非常不满意，嚷嚷起来。村长一拐杖敲在他头上道：“你陪我一起”。随后又把秦欢和小雨拉过来，道：“你们三个要保护好我这个老人家啊”。石头千万般不满意，再不敢说出来。
说是不说了，不满意还是从身上每一个毛孔溢出来。石头一路不言语，疾步走在最前面，在林里捡了一截两米多长的断树干扛在肩上。他嫌开路的柴刀太小太轻，拿在手里没有感觉，准备用这树干大干一场。肩上扛着重圆木，让石头浑身肌肉全部鼓起来。心里憋着的气，全部从他迈着大步走路的姿态散发出来，一股勇不可当的气势。
小雨搀着村长走在中间，秦欢慢吞吞的走在最后面。秦欢是真没想到，远远看着漂亮的山，全是密不透风的草、划烂皮肤的刺藤，还有好多不认识讨厌的虫子，有一只还钻进了他的鼻孔，他掏了半天，又没见掏出尸体，不知道会不会顺着鼻孔钻进脑里。而现在他正在摘沾满兽皮的小刺球，这刺球上布满倒刺，又小又多，藏在兽皮毛里难以寻找，其中一些刺球聪明的找到兽皮薄弱处，扎穿兽皮，扎上秦欢的皮肤，扎得秦欢生无可恋。苏东坡老先生说的左牵黄、右擎苍，千骑卷平岗，这种惬意潇洒的狩猎，是不是只存在文学作品中。
“全身都是这种球，烦死了，你们都没沾上吗？”秦欢终于忍不住了。
小雨回过头走过来道：“你得避开，要不沾上很麻烦”。
秦欢没好气道：“到处是草，怎么避”。
村长高人般过来道：“你心里要有山，他对你才会友好，你要从内心里敬畏他，山才对你有回馈”。
秦欢没好气道：“这里的山万万千千，我心里也装不下啊！”
村长摇摇头，决定不再管秦欢道：“小雨，搀我，我们走”。
正说话间，一阵阵尖锐鸟鸣声划破密林远远的传了过来。石头一手提着树干，朝着一棵比较壮的树跑了过去，临到树边，双脚用力在地上一蹬，朝树跳了上去。用空着的手怀抱住树，弓着腰，双脚踩住树干，固定住后，脚再次用力蹬，手同时放开，把身体打开，达到最高点后，再次用单手抱住树，稳稳的用脚踩住树，就反复蹦了几下，石头就上到树的高处，身影消失在茂密的树叶里。秦欢看呆了，这体格壮实如牛的家伙怎么能这么灵活，象只猴子，不，大猩猩，树就象是他的家，上树象回家一样简单。如果他手里没有这根沉重的树干，大猩猩都比不过他！
小雨也动起来了！她跑向，右边最茂密的草丛，小雨的速度来源于她快速移动的步伐，她的步幅极小，两只脚交替极快，快得带出残影，给秦欢的感觉，小雨根本没有踩实脚下的草，不！是沾都没有沾，因为秦欢瞪大了眼睛，非常的确定，所有的草根本一动没动，小雨就这样从草上飞了过去！
小雨爱美，小兽皮鞋给染成了白色，小雨动起来，脚下就是一片白，她又象是踩着云过去的。轻巧又美丽，秦欢从来没有想过，人跑起来会这么美！秦欢眼看着小雨用手扒开草丛，曲着身子往里一钻，就这样消失在草里。
相比较，村长就要笨拙得多了，他拄着拐杖，三条腿一蹦一跳，跳了两步，估摸着距离够了，就地一滚一头就扎进草丛里，也消失了。
秦欢莫名的感到一丝孤单，这荒山野岭的世界瞬间就只有他一个了？
“吼吼吼……”声音响在秦欢耳边，告诉秦欢，你并不孤单。秦欢顺着声音一看，眼睛瞪到最大，是头野猪，这头野猪有牛犊大小，嘴上的獠牙半尺来长，一看就是头快活成精的野猪。中国有句俗话，叫“一猪二熊三老虎”，野猪的攻击性能排在熊和老虎前面，可见一般。关键是这头野猪屁股上还插着两支箭，是给射伤逃到这里的，受伤的野猪，更加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