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林珙:范闲,我林家明珠你摘不得(1 / 2)

晚间,父子三人坐在饭桌上。

奴仆将最后一道鲫鱼豆腐汤端上桌。

林珙施施然放下手中的碗筷,自旁取过一汤碗,他神情专注,行云流水般盛了碗浓白鱼汤。

林若甫面色柔和,轻扫过搁置在他手旁的鱼汤,眼神顿了几息。

“大宝,喝点鱼汤。”

林珙浅笑着伸手递给一旁眼神怨念的大宝,后者顿时眉开眼笑。

林若甫会心一笑,他放下碗筷,伸手端起鱼汤,轻轻搅拌着。

“这几日,可忙完了?”

“快了。”

这两天不分昼夜赶工《红楼梦》当真是苦不堪言。

林珙轻轻吹了吹冒着热气的鱼汤,汤勺一舀,递到嘴边。

“我听说,你这几日房里都是侍从在伺候。”

林珙抬了抬眼皮,父亲这是要给他娶妻?

林若甫眯了眯眼睛,丝毫不在意林珙望来的眼神,他微微低下头,再舀了口鱼汤慢条斯理的浅尝着。

“京中,可有喜欢的女子?”

林珙眼神中划过了然,他微微侧了侧头,看向身形僵硬低着头喝鱼汤的林大宝。

这小胖子。

定然是这几日日日早间去大宝房里喊他早起散步。

可他盯着那些伺候的婢女,是怕她们伺候不周到。

林珙移开眼神,他淡然张嘴饮下鱼汤。

正所谓男大当婚。

父亲有此一问,也是他即将十八岁。

“回父亲,孩儿并无心悦女子。”

“喜欢不喜欢不打紧,”

林若甫喝下最后一口鱼汤,他说得淡然。

“长相,性格,爱好与你一致的,”

“总归能在你身旁伺候。”

林珙轻轻搅拌着鱼汤,小小的汤碗里,纯白鱼汤翻滚。

他放下勺子,海面逐渐归于平静。

父亲的话说得再明白不过,这京都,感情可是虚无缥缈的难得之物。

他相府公子,身份尊贵,也难得真心二字。

只是,这一生若非两情相悦,此生漫长,恐负佳人。

他林珙,不玩弄感情。

不戏弄真心。

或许是林珙沉默的时间太长,林若甫施施然放下汤碗,他自然从袖子里取出锦帕,轻轻擦拭嘴唇。

“范家那小女名唤范若若,”

林珙淡然的神情凝在当场,他缓缓抬起头,目光里林若甫说得淡定。

“听闻素日颇有才学。”

父亲这是觉得范若若适合相府未来女主人的位子?

林珙默了默,他不能接受。

“父亲,范府门墙颇高,”

林若甫放下锦帕的手一顿,他抬起眼皮,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这个倾注无数心血的二子脸上。

林珙神色淡然,他大方回应父亲打量的目光。

“范建是与...渊源颇深。”

林若甫收回眼神,平淡得述说着事实。

林珙放下空碗,他浅浅一笑,“父亲,孩子并不喜欢那范若若,”

“孩子喜欢的人,自要文韬武略不输孩子。”

“孩子要的那人,应该能站在孩子身边,”

林珙施施然起身,他垂首拱手一拜,目光如星辰闪耀,一字一顿,

“不论出身,孩子所求只一条我心悦之。”

林若甫哑然,他幽暗似静水平静的眸子在倏然间亮起,又在转瞬间黯淡,

他摆摆手。

林珙低了低头,转身退下。

“若是寻不到,”

身后林若甫不知是问他,还是自问自答,失去了力量的冒出来句那该如何。

林珙顿住脚步,他扬起一笑,施施然向前走去。

风里,传来林珙自信霸道的话。

“那就等她来寻我。只要我站得高,她会看见我的。”

书房。

林珙端坐在紫檀木桌案前。

他眼前的桌案上搁置着一方四四方方的小木盒。

林羽低着眉眼伺候在身侧。

“二公子,这是按着您的图纸所制的印章。”

林珙微不可见得点了点头,他伸手一招,木盒上的锁扣应声落下。

他直起身子,手指轻掀木盒盖子,一方温润的玉石静静躺在盒中。

林珙伸手取出玉石印章,搁置在眼皮下细细查看其上的纹路。

这方印章,是他突如其来的想法。

前世既为法学生,自然要防患于未来。

“请帖是否备好?”

林珙并未抬头,只淡淡问道。

“已然准备了。”

林羽闻声,弯下腰,自桌案上一角拿起晚间递上的几张请帖。

林珙接过,打开空白的请帖,自请帖上印下印章。

“二公子,这是什么图案?怎么这么新奇?”

林羽瞟了瞟,那弯弯扭扭的字体,他无力摸了摸头。

二公子,天神下凡,奇思妙想无数,他这个心腹近侍竟跟摆设一样。

林珙轻瞥了眼林羽,他淡笑不语。

若是范闲在此,必然能认出这韩文夹杂英文字体,前世他可是辅修二外的。

用在此处,适如其分。

“咦,二公子,这请帖上的印章印子怎么不见了?”

林羽睁大了眼睛,他分明看着二公子盖下的,方才还在的,怎么眨眼间这么大的红色印子消失了。

林珙心情颇好,他将这张请帖扔给林羽,淡笑着看向一脸怀疑人生的林羽,

“去取盆水来。”

林羽摸着头,捧着请帖退下了。

林珙提起笔,自剩下的空白请帖下,落下墨水:

半壁山房待明月,一盏清茗酬知音。

待到春风二三月,石炉敲火试新茶。

后日未时林府扫塌相迎。

林珙

笔锋霸道无比,林珙放下狼毫大笔,取过玉石印章盖在邀约诗与时间地点上。

反复复杂的韩英文瞬间盖落,林珙直起身子,伸手拿起请帖,目光里红色印章慢慢淡去,只一息消散无踪。

他满意一笑,复提起笔墨再次挥笔盖章。

“二公子,出现了,在水里又出现了。”

屋外,林羽兴冲冲捧着红通通一片的请帖,只这请帖上滴满了水珠。

林珙笑而不语。

林羽似宝贝一般捧着,东瞧瞧西看看,几息后,似意识到失仪,默默站到林珙身后,低垂着头不语。

林珙立在桌案前,他长袖轻挽,满意得看了看桌案上铺着的几封请帖,他放下笔。

“将这几封请帖,送去”

林珙眼神闪烁,只眨眼间,又覆于淡然。

他轻轻开口:

“太子,二殿下,世子李宏诚,郡主林婉儿,京都守将之女叶灵儿,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

心腹点了点头,上前将几封请帖收好,点头退下了。

书房里,林珙长身玉立,嘴边噙着淡笑。

范若若,他林珙无意,至于司理理,战豆豆这些范闲的后宫,他林珙更是不想掺和。

他又不是种马,要这么多女人做什么。

至于恶趣味么。

先知已是无敌路,何须再借美人恩。

东宫。

太子李承乾端坐在锦垫上,他低着头,目光专注描摹着一副美人图。

明亮宽敞的宫殿内,摆放着无数或躺或坐或立的美人图。

“太子殿下,”

宫殿外,尖锐的太监声自这一室清宁中突兀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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