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林珙:范闲,我林家明珠你摘不得(2 / 2)

李承乾微微蹙眉,头也未抬,他话语温润,

“进。”

小太监弯着腰,双手递上一封簇金白金色的请帖。

“林府二公子送来请帖。”

李承乾落笔的动作一滞,他勾起唇角,抬起头,伸手朝小太监一张。

“拿给孤瞧瞧。”

小太监伏身上前,李承乾随意拿起请帖。

“吱呀。”

请帖打开,飘逸霸道之极的字迹映入眼帘:

半壁山房待明月,一盏清茗酬知音。

待到春风二三月,石炉敲火试新茶。

后日未时林府扫塌相迎。

林珙

“好诗啊,”

李承乾一目十行,林珙相邀他后日未时林府赏茶。

这赏的是茶吗?

李承乾温润的眼神一凌厉,只瞬间消散于无形,他合上请帖,手随意向旁张开。

“去告诉他,孤会如时赴约。”

小太监稍稍抬头,恭敬伏身上前,取过太子手中的请帖,低声应诺。

悄无声息的脚步声退去,宫殿门再次被推拉。

“这邀请的都有谁?”

李承乾重新拾起画笔,笔触还未落下,他轻描淡写的再次开口,就在小太监即将合上宫殿门的那一刻。

小太监顿住身形,他伏身一拜,退了下去。

二殿下府邸。

谢必安自堂外脚步匆匆而来,他手持长剑,面容清秀坚毅。

堂内,二殿下李承泽大马金刀坐在低矮案牍前,有一搭没一搭喝着酒吃着水果。

李承泽撇了撇额前鬓发,帅气得抬头对着一身铁血的谢必安就是一个眼神攻势。

谢必安坚毅的面容上波澜不惊,细看去他的唇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

二殿下一向如此,不可大惊小怪。

“殿下,林珙送来请帖。”

李承泽仰头喝酒的动作一顿,他豪气得一饮而尽后,放下酒杯。

谢必安自二殿下身侧站定,他直着身子单手奉过簇金白金请帖。

李承泽神色自然,侧着头接过请帖。

“吱呀。”

龙飞凤舞的笔迹,下款落笔林珙二字。

“诗不错,”

李承泽极快扫过,他将打开的请帖随意往后一递,双腿抖落鞋子,自然得盘起腿搭在座椅上,他身子微微往前倾,随手抓取一把瓜子。

毫无形象的吃着瓜子。

谢必安自二殿下递过来的瞬间接过请帖,他拿在手里看了眼后,随意合上。

“那我们去吗?”

李承泽吐出一口瓜子皮,他目光深沉,脸上神色自然,随口定下定论:

“去,我们当然去。”

皇家别院。

李首医微微闭着眼睛,手搭在群主的脉搏上,随身的药箱在桌案一旁放置。

他皱着眉头,沉吟不语。

林婉儿清冷的神情浮着几分忐忑,她抿着嘴目光落在李首医摇头晃脑的自得中。

这四五日,她定时服用二哥的药方,她确实身体轻快许多,连咳疾都少了许多。

林婉儿抬起头跟一旁伺候的小樱目光交汇。

小樱本就在旁心急如焚,这李首医这么长时间还未诊完脉,是小姐身子出了什么问题吗?

“李首医,我家群主到底如何?”

小樱上前一步,群主这几日食量也好,心情也好,这身子是她一天天看着变好的呀。

李首医沉浸在药学世界里被小樱急声一唤惊醒,他伸完手,低着头避着面前两道目光,老脸上是尴尬不已。

这怎么说?

他一时惊讶这药方无穷,在脉搏起伏中迷失了自己正在诊脉。

林婉儿端坐在李首医对面,自然瞧见李首医的局促。

她自幼生活在宫中,察言观色自不在话下。

心中的那抹不安消散,她一时懊恼自己竟对二哥动摇了。

“李首医,你但说无妨。”

林婉儿微微一笑,声音温婉。

李首医目光一亮,群主慧质兰心,瞧见老夫的失态了,这是不计较老夫的过错。

“群主身体无碍,”

李首医真心笑着,将桌案上诊脉的器具收回药箱。

“二公子这药方果然不凡,竟能将群主这不治之症调整现今的状态,假以时日,群主定能痊愈。”

林婉儿脸上浮起欣喜,只是这欣喜顷刻间凝固。

“群主有大气运,二公子竟能寻来这种上古药方。”

李首医缓缓起身,伸手将桌案上的药箱背负在身,他拱手。

“二公子对群主是真好,据说都快丢了半条性命。群主,不必送。”

“老朽这就回宫。”

林婉儿怔在座椅上,侍女小樱煽了煽唇角,也未说些什么,默默送李首医出门。

“二哥,对我是真的好。”

皇宫。

侯公公低着头,小碎步走在前面。

两旁带刀御林军面对面守候在殿前夹道。

李首医背负着药箱跟在侯公公身后,在夹道前停下。

“陛下,李首医自皇家别院回来。”

庆帝一身白色抹布宽袖长袖,他低着头,在殿内长长的桌案上捣鼓着一把弓箭。

侯公公小步走到其身边一步距离弯下身子禀报。

“宣。”

庆帝举起手上打磨的这把锋利无比的弓箭头吹了吹,眯着只眼睛对照着对面门窗上悬挂的铁甲比划了几下。

侯公公带着李首医入内,瞧见的便是庆帝在比划箭穿铁甲,他眼观鼻鼻观心,只瞬间将眼神移开,从容将人带至御前,便站候在旁低头静默不语。

李首医颤颤拜下。

“回来了,”

庆帝看也未看殿内跪拜的身影,他举着手里的弓箭头,瞧着仔细。

“臣回来了。”

李首医低着头,仔细得应和着。

“怎么样?”

庆帝手举着弓箭,站立在桌案前,他眼神轻移,笑吟吟得将目光落在殿内跪拜的太医院之首李首医身上。

似君臣闲话,随意自然。

李首医低垂的头,不动如山的脸色便是抖了抖。

帝王威严,他感受之深。

吾之君王,一举一动威势皆如山海铺天盖地而来。

“禀陛下,群主身子已大好,林府二公子的药方确实奇妙无穷。”

“若是在我庆国推行,必能挽救无数性命。”

李首医一五一十,如实讲述。

庆帝点了点头,默了几息。

“你既来见朕了,那便跑趟广信宫吧。”

庆帝收回眼神,目光落回身前的桌案上,他将手里的弓箭头往桌案上随意一搁。

“是。”

广信宫。

长公主李云睿端坐在案牍前,浅浅饮茶。

她伸手,替面前的李首医斟满茶水。

“长公主,臣愧不敢当。”

李首医面色惶恐,当即便要下跪谢恩。

“李首医,你尽心医治婉儿,便是云睿欠你。”

李云睿轻呷了口茶水,不急不缓得开口。

“长公主,臣不敢领此功劳,”

“哦?”

“群主之大好,乃林府二公子之药方的功劳。”

“这药方竟如此神奇?”

李云睿端着茶杯,绝美温婉的容颜上恰到好处的蹙着眉。

“千真万确。老夫愿以太医院之首的官名为其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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