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6(2 / 2)

“我除了被你一再戏弄之外,有什么把柄握在你手中?”

她的语气充满了埋怨,目光亦极度不友善。

“你和宝穆共谋,辜负皇上一片美意,砸了袭简亲王府与勒郡王府两家亲事,若皇上追究起来,你爹在众朝臣面前将永远也抬不起头。”

“你有何证据证明我参与其中?”

“只要确定人犯是谁,任何的蛛丝马迹都是证据。”

玉桐顿时蹙紧眉心,一脸敌意。

“你是傻子,自找麻烦来趟这浑水,宝穆的婚事就算波折频生,终究是事在必行、无法避免。”皇上金口一开,岂有收回的道理?“聪明的话,你还是快说出宝穆人在哪里,尽早结束这场闹剧,否则一旦东窗事发,宋府一定会受到波及。至于我是不是云燕子,你了然于心就好了。”

“我才不管你说什么,我是冒牌云燕子,你却是真正的云燕子!在皇上怪罪我之前,他会先摘了你的脑袋!”

他猝地将她拖到自己面前,冷酷地凝视她的眼。“难道你不怕我对你不利?”

“杀人灭口吗?”她眯眼反问。“可以啊,反正我的力气没有你大,要杀我,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过你要想清楚,若真把我弄死了,袭简亲王府的人将‘永远’都不会知道宝穆人在哪里。”

“你不觉得你的筹码太薄弱了吗?”

“对付你已经足够了!”她倔强的说,眼神充满了叛逆。

他哼笑一声,忽而蛮横地攫取她的吻,一个翻身,倏地又将她拖到床榻上,紧紧囚困在怀中,饥渴地吻吮她的唇,进攻她的身子。

“你做什么?快点放开我!”

“是你说你的筹码已经足够威胁我了,我现在就让你看看它是不是足够?”

他将她的双手高举过头,让两人贴得更加紧密,狂猛侵袭她灼热的唇,深入而霸道地吻尽她所有惊呼。

“不要脸!下流!”

“难道你不知道皇亲国戚里大有衣冠禽兽在吗?”

他贴近她柔嫩的脸庞,让自己的唇摩擦着她的唇,火热的胸膛也就贴着她的胸口延烧出撩人的气氛。

“走……开!”玉桐抖着声音喊。“你敢再碰我,我就要你死!”

南募的黑瞳里闪出笑意。“来啊,我等你。”

玉桐急遽倒抽一口凉气。“不要!”

“不要什么?是不要这样,还是不要这样?”他邪魅地问,在她的每一寸肌肤烙下无数激狂的吻,令她即使抗拒,亦情不由衷地低声呻吟。

“南募!”

早已听不出她究竟是召唤还是违抗,他索性单手扣住她的下颚,吻得更加痴狂炽烈。

他要她心神荡漾,陷溺在情欲中;要她为他轻逸出娇柔的喘息,急切地渴求他的亲近;要她无法抵抗他,最终对他言听计从!

玉桐的呼吸一遍比一遍急促,心中慌乱的情绪完全无法平息。

她知道自己该严厉地推拒他,不能让他予取予求,然而心中的狂潮已将她吞噬,让她完全不能自主。

她渴望他的唇,渴望他的呼吸,渴望他的碰触……

盯着他的唇,她已无法思考当他再次紧靠过来,陌生的情欲便击败她残存的意志力,她甚至主动张开自己的唇迎接他的吻。

视线已经模糊,礼教已经远离,她耽溺在他细心的撩动下,终而无法制止地倚向他,放任自己的双臂环住他的颈子,与他一起共享欢愉。

温柔的吻持续着,情悖在蔓延,两人终于无法自拔地缠吻在一起。

她投入了,全心全意的投入……-

但,突然间,她被一个念头震了回来——

她怎么能投入?!

伏在南募胸怀,俯视着他的脸庞,玉桐惊抽一口气,下一秒猝地惊声尖叫,双颊火红地弹下床,一切的情欲幻想倏忽烟消云散!

南募自然优雅地缓缓起身,一派气定神闲地笑看她。

那笑容是得意、危险、戏谑与……挑衅!仿佛在说他只要略施计谋,简简单单就能制伏她,而那力量是她抵抗不了的!

玉桐羞得整个人快起火燃烧,一个转身,便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砰”的一声,打开的房门被大力甩回来,她已逃得不见人影。

***

宋府

“格格?你总算回来了!”

“昨天上哪儿去了?府里的人都为你担心死了!”

马车夫始终等不到你的人,吓死了!”

“格格没事吧?有没有遇上什么麻烦?”

仆役们一看见玉桐回来,纷纷左一句、右一句地追问她。

然而玉桐如人无人之境,目光盯着前方,急速地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走开!”

房门一合,她把所有人、所有疑问、所有关怀全挡在门外,让自己独处在寂静的屋内。

她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激荡的心跳平缓下来,但事实上她的心神依旧得不到安宁。即使在房里,她还是不停地走来走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做出那种反常的举动?南募是亲过她,但他的动作何其粗暴与躁进,照理说她应该反感得要命,觉得生气、被羞辱了,但她为什么反而欲仙欲死的回吻他?

而且更让她晴天霹雳的是,她居然主动巴在他身上亲得不知今夕是何夕!女儿经上又没教,她为什么会这么做,为什么懂得这些?!

哦,天啊……

玉桐咬着下唇,沮丧的坐进椅中,心淌血。她绝对不是一个荡妇淫娃,她的本性一向拘谨、自律,怎么可能——

不,和南募拥吻在一起的那个人绝对不是她……

想到这里,她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对了,她会那样,肯定是南募给她吃了什么邪魔歪道的符水,才让她产生反常、失控的举动!

对,事实一定是这样——她作下了最后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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