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7(1 / 2)

君猷走在前头,悠幽则跟在身后,一见到她,他就像中了毒似地想拥她入怀,想抹去她脸上的愁,但他不能那么做。

通往皇宫的地上铺了红地毯,若不是因为君猷,她就是作梦也想不到有一天能踏入宫中。

君猷意外的现身,让大家吓了一大跳,众人私底下窃窃私语的。

悠幽不禁觉得心痛,他们都是这样对待君猷的吗?

君猷自己挑了个位子,倒了杯酒独饮,而悠幽则宛如一个小媳妇般地跟着他。之前为了压抑对悠幽澎湃的渴望,他故意不去看她,找别的女人纵情享乐,但这么做根本没用,反而让他更加想她。

待皇帝宣读完旨意,所有人各自散开,君猷走得很快,她跟不上他,一下子就跟丢了。

悠幽十分伤心,他的消失是要避免她向别的大臣申冤时的尴尬吗?如果他在身边,她就不会那么傍惶无助了,她不愿他俩变得无话可说,他的沉默比千万把刀刺入她的身体还令她痛苦。

“张大人,今儿个君猷也到场了,众人那么不欢迎他,他还敢来,真是厚颜无耻。”

“是啊!君猷那人城府极深,今日他不知又要咬谁一口了。”

原来,她想申冤的大臣是这么心胸狭窄的人,她替君猷感到不值,他的尽忠职守换来的却是别人的唾弃。

悠幽心知这两位大人一定会替她主持“正义”的,因为事情牵扯到君猷,他们巴不得能藉机将他撂倒。

“陈大人,您还记得咱们相约要在朝廷上向皇上奏君猷一笔吗?”

“当然记得,只是每次皇上都说咱们是道听涂说,不予理会,可见皇上十分维护君猷。”内务大臣充满妒意地道。

“这个君猷真可恨!咱们替国家做事,收点银子有什么不对?前朝大臣不都是这样吗?自从君猷凭空冒出来后,弄得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皇上还屡次夸赞他,甚至暗讽咱们不顾百姓,只顾自己的利益!哼,我可不认为咱们有错,君猷杀了那么多人,那才是人神共愤!”一名司政议喋喋不休的,君猷曾查到他头上,幸好他开罪得快,要不人头早就落地了。

“咱们联手还会怕他不成?量他官位再高,也要看咱们三分脸色。”内务大臣自以为了不起地道。

闻言,悠幽想申冤的念头已荡然无存,即便有满腹冤屈,她也不要跟这两个鼠辈同流合污!

她悄悄退开,司政议眼尖的瞥见她,大暍:“大胆,竟敢偷听咱们说话。”这些话可是万万不能叫别人听见。

悠幽挥开他揪住她的手,“我又没有要要计谋陷害别人,何必偷听?”

“还敢回嘴!”司政议老羞成怒。

内务大臣捻捻山羊胡,“咦?你不正是熙平王之女?”悠幽拦轿之事惊动全国,家喻户晓。

“她?”司政议惊叫。

内务大臣眼中闪过狡猾的光芒。“你不是住进君猷府中了吗?听说你四处请求重审案子,皇上还命你去君猷那里……你的孝心实在感动人,咱们都为熙平王打抱不平,若你把详情告知咱们,咱们定帮你平反。”

“两位大人要知道什么?”想借刀杀人吗?悠幽暗自冷笑。

“比如君猷是怎么将熙平王屈打成招的?瞧你如此柔弱,一定也受过他的严刑拷打吧?”两人交换一记眼神,这次一定要扳倒君猷!

“这跟案子有任何关系吗?”悠幽反问。

“当然有,你不从头说起,咱们怎知熙平王的冤屈在哪儿?这个君猷人面兽心,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只要他看不顺眼的,全都必死无疑。”内务大臣加油添醋的。

司政议亦捣风点火。“你有所不知,君猷这人来历不明,四、五年前窜起后,平白无故的乱抓人,甚至还先斩后奏,真不知是他是何方神圣,权力竟如此大?一个没没无闻的浑小子,凭什么能受到皇上重用?这世上还有天理吗?”

“是啊,你若要为你父亲平反,就把整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咱们。”内务大臣软硬兼施。

悠幽想拒绝,却见两人狠狠倒抽一口凉气,她一回头,发现君猷不知何时站在那儿。

司政议抖动着嘴角,“君猷大人——”与刚才嚣张的模样判若两人。

内务大臣还假笑的掩饰心虚,“君猷大人,方才见你与这位姑娘同进同出,小的一时好奇你们的关系,借她来问话才知晓她是熙平王的女儿,看她长得标致,小的正想帮小儿牵个线呢!”

胡说八道!

君猷眼神冷若冰,“那可是喜事一桩。”

悠幽眨眨干涩的眼,鼻头酸酸的,但她强忍住那股难受。

“你不反对?”内务大臣吁了口气,幸好没愈描愈黑。

“我为何要反对?”看来她已成功的攀上内务大臣。

“那可否让她到小的府上,让她和小犬见个面?”

不!不要啊!她不是棋子。

君猷没有犹豫。“无所谓,反正她已习惯被送过来送过去了。”他告诉自己,他的世界还是一样充满冰霜,没有因她而融解。

这时,一名穿着高贵的格格奔了过来,亲密的喊君猷的名字,还挽住他的手。

见君猷对她露出笑容,悠幽的世界彻底崩溃了。

“原来他勾搭上了格格,靠女人果然比较高竿。”司政议眼红的低声道。

“是玲珑格格,她爱慕君猷的事人尽皆知,据说她还主动跟皇上提起赐婚一事,看来是非君不嫁了……”怎么所有的好事都落在君猷身上?他们嫉妒得直跺脚。

“跟咱们走吧,悠幽姑娘。”

“悠幽姑娘?!”

悠幽哪里听得见呢?

她的世界下起大雨,将她的身子淋湿,却洗不掉她的伤痛……

◎◎◎

清晨,悠幽站在大门前,纤细的身子摇摇欲坠。

守门的人转告她,“君猷大人说你可以不用回来了,他相信你有了别的去处,他也不必再收留你了。”

但她没走,盯着厚重的大门,任守门的人再三驱离她,她还是站著不走。

她的心好痛啊!她何苦对他死心场地的?他根本没给她任何承诺,但她就像着了魔似的,飞蛾扑火般地扑向他,哪怕浴火焚身也义无反顾。

这就是情、就是痴吗?

守门的人终究不忍,“悠幽姑娘,要不你进来坐坐吧,你的脸色好苍白。”

悠幽如游魂般的走进府,但她不知该往哪走,只是一直走一直走,守门的人叫她,她也不应。

不知不觉的,她走到了君猷的书房,一张桌子丢了出来。她的脸色更加惨白,往后退了一步,就见君猷狂暴的步出,一脚踹飞桌子。

“谁让你进来的?你还回来干嘛?”他的咆哮足以撼动整座山。

她眼中一阵刺痛。

他狠狠的推了她一把。“你不是急着要离开?滚啊!”

“我想,我真是傻……”她的膝盖摔伤了,流出血来,但她一点也不在乎,“我竟不觉得痛。”这跟她胸口的痛相比根本不足为道。

“你不用表现得楚楚可怜的。”他握紧拳头,痛恨自己又伤了她。“内务大臣的儿子或许会吃你这套,他是不是不爱你了?”

她没回答,喃喃自语的,“为什么是我?”老天为何让她爱上不该爱的人,让她痛苦万分。

“你到底在要什么把戏?”明明关心她,说出口的却是伤人的话。“莫非你在想你的情郎?才分开没多久就犯相思了?还是,你对昨夜的缠绵念念不忘?”

闻言,悠幽给了他一巴掌,他们非要这样互相伤害不可吗?

想到她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的模样,君猷发了疯似的抓起椅子就摔。

平时整齐的书房像是历经一场战争,他整晚都拿那些无辜的东西来宣泄心中的不满。 当他在书房里大吼时,她在哪里?是不是和那公子哥说着绵绵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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