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7(2 / 2)

悠幽震惊得说不出话,她用力的咬着下唇,尝到咸咸的血腥味。

君猷胸口一抽,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惹人怜,促使他走向她,想搂她入怀,但一想到她彻夜未归,想像她和别的男人共度春宵的画面……

他一把推开她。

他转过身,一拳打在书房的门板上,冷笑道:“你不必在我面前装可怜,我走总可以了吧?”说完便如一阵风般的离去,

她追了上去,但他已不见人影,不一会儿,看见他骑着马出府,她无力的软下身子。

她捂着脸,泪如雨下。

◎◎◎

接下来的几天,君猷将所有精力都放在查案上,短短五天,他处死了七名贝勒,这些人都是仗着有钱有势欺压乡民,死有余辜。可这一连串的举动惊动朝廷上下,弹劾君猷的奏折堆得如小山高,令康熙一个头两个大。

夜晚,君猷放纵自己夜夜笙歌,虽是和其他女子调情,心里想的却是悠幽,这让他忍不住大发雷霆,赶走那些女人。

而另一边的房里,悠幽一听见君猷和女子的调笑声便心痛如绞,泪水无声的滑落,一整晚不知流了多少伤心泪。

就这样周而复始,直到有一个夜晚,君猷自外面回来,不再饮酒作乐,而是走到悠幽的房前。

他一把推开她的门,气愤地瞪着她,几个大步就捉住她的手腕。

“我是哪里又惹到你了?”她想挣脱,却被他钳得死紧,“请你一次说清楚,不要每隔两三天就跑来折磨我,我再也忍受不了了!”

她说的好像是他在无理取闹。

君猷松开手,“若我说我就是喜欢折磨你呢?”

“那你得到的不会只是一个巴掌!”

“你会杀了我吗?”他确实是罪该万死。

“不会,我不会杀一个能和我相斗的对手,那样人生多无趣。”

“你撒谎,你是在乎我的,对不对?”他有些高兴的问。

“呵,我不是那种收了钱就能对你掏心掏肺的人,你去找那些女人吧,她们才是真正在乎你的人。”虽这么说,但她的心为什么如此痛?

“那你为何要站在窗前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没有,我是在看湖面倒映的月。”他走进一步,她便退一步。

“为什么后退?”她就这么讨厌他?

“你想兴师问罪就尽管来吧,我已经做好准备。”她轻轻地道,他残酷的话语像把刀子刺伤她的心。

君猷板起脸,“你不难过?”

她脸上写着哀愁,“我早已习惯了,你总是先对我好,再把我撕裂。”

他目光一沉。他何尝愿意如此,他也不好过啊!

“那天你没去内务大臣府上对不对?”他突然问。

“我去了,和内务大臣的儿子相处得很好,他对我温柔无比,我感动得差点以身相许。”她故意道。

他了解似地道:“你会这么说表示你在生我的气,但是不要紧,你有委屈就说吧,是我对不起你。”

她的肩膀隐隐抽动,“我没有什么委屈,你别误会了,到时候别又怪我惺惺作态的。”

“我不会再那样了,我发过誓不再伤害你的。”他低下头,像是在对她认错。

她一时情绪激动,有好多话想告诉他,她不要再压抑了。

“但你还是伤了我,我的痛苦都是你造成的,我的心像被掏空般,眼泪也流个不停,我好恨自己,居然怎么也忘不了你。”她终于坦承。

他搂住她,用力得像要把她揉进身子里,“我舍不得看你哭,请你原谅我……”

他不是个会将心事说出口的人,不是他故作神秘,而是他说不出口啊!

“没用的!君猷,这样是不对的,咱们该悬崖勒马。”

他拉着她的手,“如果你是指要和我分开,那么你听着,那是不可能的,我不能没有你!”

“你我不会有未来的。”她见到的只有悲哀,他们之间存在著太多不信任。

“我知道我伤害你太深,要你原谅我是种奢求,但是在宫中那天,听到内务大臣的话,我表面上虽装作不在乎,但我心里其实嫉妒得快要发狂。我本该是孤独的,但我却有了不该有的眷恋,甚至比我的生命还重要……”那个眷恋就是她!他努力表达自己的心情。

悠幽推开他,但他又抱住她,他想轻易的把过去的针锋相对一笔勾销,但她不愿意,她忘不了那椎心刺骨的滋味。

她再次推开,他捺着性子重新搂住她,如此反覆几次,直到她软化,直到她生气不起来。

“我知道我一无是处,但我会改的,请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他试探性的问。

悠幽仿佛置身云端,“我是在作梦吗?这样的幸福会不会只是昙花一现?”

“别胡思乱想了。”他想要给她十足的保证,却不知该怎么说,只能恨自己口拙。

“你知道伤心的感觉吗?”她忍不住问。

“或许我曾经尝过,或许我早已忘记,但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可以帮我找回那些感觉。”他困难的开口。

是什么让他失去人最初的本能?

“君猷,你不怕尝到心痛如绞的滋味吗?”

他平静的看着她,“你都不怕了,我还怕什么?”

她目光含泪,倾诉道:“那么,不管我俩会走多久多长,你都要好好待我。”她太贪心了,明知他最后不会是她的,却还做出这种要求。

“你不气我了?”他问。

“我从来都不想气你。”也气不了。

“为什么?”

“总有一天你会懂的。”她将头靠在他的胸膛。

“你——”他微微感到她的不寻常。“那天你到底去哪了?”

“我在街上走了一夜,最后还是不由自主的回到这里。”她没有隐瞒,对他,她没有设防。

他握着她的手一紧,歉疚地看着她。

她释怀而笑,“今晚的月色真美,你陪我去院子里赏月好吗?”

“悠幽——”他欲言又止。

她语无伦次的。“我可能是病了,病得不轻。君猷,我不在乎别人怎么对我,我只求你能了解我的心。”

悠幽倚着他的肩头,没多久就闭上眼了,君猷的眼却亮晶晶的直瞅著她。

月色蒙胧,陡地被乌云遮敞,莫非爱情就一定要经过大风大浪?她只求能得到平静啊,为什么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是谁?是谁的叹息飘入她心中,好像在说……我爱你。

夜已深,人也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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