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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下来,我瞧着挺好。你身体够健壮,是个耐用的,你确实很好,好到今日竟把大福给救了,没过人的体魄和身手实难办到,有你待在容华身边,关于她那个落红不止的病症欲润至大好,想是指日可待。”

得长辈称赞,还是心爱女子心中极重视的长辈,游石珍一颗心再如何百炼成钢,好听话一入耳,岂有不轻飘飘又痛快之理?

但……唔……等等!越想越不对劲!

老人家这几日都遣人里里外外盯着他是吧?

明明来到家中便是客,他这些天却尽遭聚落里的百姓们使唤,农务、修缮、驯兽、替母马接生等等,做的皆是体力活。

老人家说瞧着挺好,说他确实很好,这个“好”字怎么听起来皆在赞他的体魄以及耐用的程度……

噢——

如醍醐灌顶,脑中蓦地锐光激闪!

他懂了!

老人家是拿他当药来看,有他“捐躯”润着自家外孙女儿,体魄强健才能耐用、耐操,这才让他好,是吧是吧?!

她这人……她、她姥姥的,这样阴他?!

“是该喝杯茶了。”瓜棚下的人对他扬笑,那抹软意里流露出长辈对小辈的欣悦之情,亦透出认同的意味。

他终于得到老人家打从心底的认可。

唔,好吧,算了……

跟老人家较什么真呢?他敬老尊贤忍到底!

撇撇嘴咕哝两声,他笔直走至瓜棚下,因身长高大,不少布着细细绒毛的瓜藤和绿叶垂迤在他头上、肩上,被瓜棚藤叶切割过的雨后天光将男性面庞照出明暗,眉宇间是再认真不过的神气。

他端起竹桌上那杯香茶,双膝落地,奉向端坐在前的老人。

“姥姥,喝茶。”

“好。”老人家应了声,从他手中接下茶杯。

徐徐喝过两口后,姥姥将放在另一张藤椅上的方形包袱取了来,递给游石珍。

“该给你一些见面礼。”

打开包袱一看,是成套崭新的男子衣裤,从内襦、外衫到腰带和布袜,配色虽朴素但布料皆讲究,连靴子都是簇新黑缎靴,靴底纳得既软又坚固,瞧得出手艺绝佳……游石珍受宠若惊。

成套量身订作般的衣物和合尺寸的靴子不可能一夕之间全备妥。

老人家定然在他们抵达“浣清小筑”那天起就请人准备,应是目测又或者问了穆大少他的身长和尺寸,唔,也许还偷偷取他替换下来的旧衣去比量也说不定。原来老人家头一眼就挺欣赏他呀。

他恭敬拜领,咧嘴笑开,不禁问——

“姥姥为何今日才给我见面礼?”深一层问法是,为何今日终于找他摊牌,而不继续阴他、刁难他?

“因为你救了一头种猪。”

“……”

第3章(1)

大福。真福宝也。

游石珍从未料到,有朝一日他会因为救了一头种猪而获得老人家青睐。

换上姥姥给他的成套见面礼之后,老人家告诉他,已在离平野聚落不远的溪泾那儿安排了船只,有人在船上相候。

这“有人”指的是何人,姥姥未点破,他心里却再清楚不过。

飞身赶至时,雨后的溪泾上升起淡青色的雾,近物与远景皆在蒙蒙水气中,天与溪仿佛因雾相连,泊在水畔的一艘长长乌篷船便如天上云,随风与水引荡。游石珍一跃上船,略矮身穿过乌篷子,在船头处寻到某人。

那人惯然的一袭淡青夏衫,罩着素色薄袍,她慵懒斜坐,一手手肘搁在船舷上,曲起的前臂支着脑袋瓜,另一只手托着小坛子轻晃啊晃,晃出阵阵酒香。

她像喝醉了,俊俏面庞染红,正歪着头瞧他,而戴着碧玉冠的一束长发自然垂坠,发尾落入水中,青丝在水面上柔软浮荡。 他蹲下,探掌捞起她的湿发。“穆大少,听说你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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