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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容华低应一声。“大雨初歇,赏景正好,便来这儿相候了。”

“很好。”他点点头,粗掌抚过她微烫的颊,跟着取走那小坛子酒,仰首灌了几口便喝尽。随即,他将空坛子以巧劲击向岸边矮桩,缚在桩上的船绳立时松解,乌篷船随水流慢慢漂离。

穆容华微惑地扬起秀眉,不懂他怎么出船了。

他双目眯得细细,嘴角翘起的弧度有种“哼哼,对不起哥哥我,想善了可没这般容易”的神气。

“总得把你带远了,才能好好泄我心头之怨啊。”他道。

撂下话也撂下她,游家珍二爷陡地一个虎跃,抓起甲板上一根长桨,奋力一划便把乌篷船送出好远好远……

抵达“浣清小筑”的那一日,沐浴后,午后日阳从半卷的竹帘底下迤逦而进,她卷在长榻上晾干湿润发丝,老人家走了来,慈爱地摸摸她的额面。

“你眉心已开。”

女子眉间穴汇太阴。

以眉心窥女阴,眉心既开,那股间的女阴自然已破了处。

姥嫂突如其来的话令她脸红心跳。

老人家问:“所以是你带回来的那个男的?”

姥姥没把话问白了,但她明白老人家所问何事,遂颔首应声。

“是他。”顿了顿,她略迟疑问:“……今儿个一见,妹姥不喜他吗?”

岁月刻画过的手抚过她的额、她的颊,最后抚上她犹带水气的青丝。

老人家看尽沧海桑田的眉眸染开愉悦颜色,流露着轻松写意——

“怎会不喜?长手长腿,虎背劲腰,男人观鼻可窥元阳,他鼻挺有肉,瞧起来就是个堪用的,看来他也确实好用啊,把你滋润得这样美妙不是吗?”

望着自家男人长桨一荡就是丈外远的划船身影,穆容华记起几日前与姥姥的一小番谈话。

姥姥中意她所中意的,那当真好,只不过这些天是有些委屈到他。

姥姥有意刁难,她虽厚着脸皮努力求情,被说女生外向也认了,仍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老人家没玩弄出一个结果,绝不肯鸣金收兵。

今日两人终于又能独处了……她仍懒洋洋支着头,另一手在船舷上轻轻敲打,嘴角愉悦勾起。

半个时辰后——

乌篷舟跟着流过平野聚落的那道清溪之水汇流到大河,四周顿时开阔,河面平滑若镜,像摆脱世俗一切了,而尾随不散的仅有那迷蒙青雾。

游石珍再次面对穆容华时,她坐姿依然潇洒,十足的大少气派,如身在烟花场中,一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样儿,就等姑娘家自个儿来投怀送抱似。

坐态像男人,五官却隐约透媚,瞧着他时,眼神欲勾人。

流氓!

游石珍心里暗骂一声,明明要冲她好好骂两句,骂她毫无道义,骂她将他丢进“狼窝”就头也不回跑掉……然此时被她似有若无一勾,心发痒,怒火大灭。

不过……哼哼,另一种火气则热烈腾烧了!

他不发一语走近,探手捞起浑身泛酒香又软若无骨的人儿,微蹙浓眉问:“你真喝醉了?”

“没……”穆容华软绵绵靠过去,青丝摇晃。“我备了几坛酒和一盒吃食,等你时才喝掉一小坛,才没醉。”

游石珍不知,其实怀里女子之所以发软的始作俑者是他。

他一贴近,看到他、被他的气息包裹、落进他强而有力的臂弯里,既已动情动心、两情相悦,她举手投足再如何潇洒自若,内心那属于女儿家的柔软情怀便自然而生,抑都没法儿抑。

游石珍磨磨牙,试图耍狠道:“没醉,那很好,即便真醉了,那也不妨事。反正哥哥我等会儿要干的事,你躺平受着,不需耗你半分力。”

真恼她恼成这般?

穆容华暗叹了声,人已被抱进乌篷内,她被放落,温热精壮的身躯随即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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