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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阿叔跟曜儿最爱洗香香。”他将小小爷拎下来改挟在臂弯,让孩子拿着萝卜条喂马。

穆容华探手轻搔孩子圆颚,腼眺问:“我昨儿揪着你都说什么了?”

游石珍眼珠溜动,想得认真。“唔,就一直喊哥哥啊哥哥……哥哥,妹妹周身无力动都动不了。哥哥,抱抱妹妹吧。哥哥,妹妹等着你呢。哥哥,不够不够,人家还要。哥哥,你好猛啊。这样。”

即便没逛过窑子,也听关外马场一干大小汉子们哥哥长、妹妹短地笑闹过。

穆容华傻眼。

周遭顿时响起忍笑没忍成的闷哼声。游石珍清朗嗓声根本没想压低,马夫大叔和大哥们又都竖耳朵窃听,自然要笑。

“你胡诌。”尽管好气又好笑,她尽量保持淡定。

游石珍也不理她的驳斥,似记起什么,墨眉一扬。

“啊,对了!你还说了一事,而且一直说、一直说,重复再重复,拉我的手一说再说,要不就捧住我的脸三说四说,就算醉眼朦胧,语气依然认真得不得了。”他做足气势,吊足了她的胃口,慢吞吞才道——

“你说,游石珍,我会护着你,不教谁把你欺负了去。”

她眸光再次与他相衔,他瞳底的火在窜跃,热度一下子腾进她心口。

这一次,她毫无反驳之意,只有霞暖侵肤,竟连颈子也泛红。

“游石珍,我会护着你,不教谁把你欺负了去。”她沉静重复,静谧谧的容颜有种“既下决定,就笃定一辈子”的神气。

“好。”受保护的男人露出白牙笑着,眼里的火仿佛化作流金。

“即便你肯乖乖挨揍,也得问我同不同意、肯不肯。”她望着他脸上青紫,表情益发认真,语气益发肃穆。

“须知打在你身,痛在我心,你痛我更痛,你舍得了自己,可我舍不得你,游石珍,你可听明白了?”

“明白了。”原就豪迈的笑一下子好看三倍,也不管臂弯挟着“小人”一只以及在场其他人,他揽来她的肩就想亲嘴。

也是情生意动,穆容华一时间没想避开,而是敛下羽睫。

眼见两人就要亲上,自家二爷就要亲上穆家大少,精实高大的黝汉子就要亲上

秀逸清俊的佳公子,且不管佳公子底细为何,眼前瞧起来就是正宗男男亲,多么淳德,多么禁忌,多么刺激啊剌激,连小小爷都瞪圆圆期待,他离得最近,能看得最仔细,他最喜欢一起玩亲亲。

突然——

“这是‘太川行’游家地盘,我上门寻人罢了,不知国舅爷还想怎么闹?”隐忍的声音从外边传来,话一落,此时人应该远在江南的穆行谨竟快步走进马厩。

马夫大哥和大叔们同时扼腕大叹,连小小爷也扼腕地学猫狠喵了声,因为就要亲上的“两男”忽地定住,四目倏地投向门口。

穆容华见到穆十一带着小厮出现已够惊讶,再瞥见那个尾随他们主仆俩进来的玉面少年……人真要懵了。

“我今早刚到永宁,宝绵丫头说你被游家请去作客,一夜未归,城里今日也传得绘声绘影,说你跟游家秀爷斗酒斗得风云变色,最后两败俱伤让人挟了走。”

见到穆容华,穆行谨眉色明显一弛。“……没事就好。”

他方才问了游家门房她的行踪,本以为她在大宅内,结果门房指了这条路,让他从侧边直接进到马厩。

游石珍此时已将小小爷交给马夫大叔带着,自个儿双臂盘胸杵在那儿,他目光淡淡扫过前头半场,姿态似无害,实则蓄势待发。

“你不是刚返家,怎又来到江北?是为生意上的事?叔父和婶子知道吗?”回过神,穆容华连三问,眸光不解却也戒备地挪向站在略远处不动的少年。

“家里知我行踪。”穆行谨忽然撇撇嘴。“被逼烦了,所以出来走走。”

“逼烦了?”她蹙眉。

行谨的随行小厮替主子回话。“大少爷,呃,咱是说……大小姐,咱们老爷夫人要替十一爷相亲,家里送来好多大家闺秀的画像,爷被逼烦了才离家散心,但有留书给老爷夫人。”

“……相亲?”穆容华再定定神,而后颔首。“也是,你都行过弱冠之礼,合该相个好姑娘家定下。”

她骤然听到一声冷哼,飞睫瞥去,貌美如花的少年一脸抑郁。

“伦大公子来访永宁,所为又是何事?”

马厩内一片沉静,回应穆容华的仅有马匹喷气和踏足之声。 没人替自己作答,伦成渊闷了会儿终于蹭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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