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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那座孤坟附近,易平澜发现竟有人在掘墓,怒声喝斥——

“你们是谁?”

见被人发现,那几个掘墓的黑衣男子派出两个人对付他,其他两人继续在已掘开的棺材里翻找着。

那两人以为很快就能收拾掉他,岂料竟被赤手空拳的他给打得无力招架,他每一拳都重如千斤,击在身上,犹如被巨石砸到,把他们给打得吐出血来,被逼得步步后退。

“你们是何人,为何来挖掘此人的墓?”易平澜质问。无故惊扰亡者可是大不敬,一般人绝不会这么做。

那四人没人答腔,闭口不言。另外两人翻遍棺材也没找到他们想找之物,见同伴不敌,其中一人叫了声,“走。”其他三人连忙跟着他飞快撤离。

易平澜顾虑着被挖开的棺材,不忍心里头的骸骨就这么曝露在日头下,没追上去,跳下棺材将被弄得凌乱的骸骨小心收好,将棺木阖上,捡起那些人丢下的工具,重新将封土填回去。

兰雨也在一旁帮着用爪子将被挖开的土推回墓穴里。

方才看见有人来盗墓,她也吃了一惊,接着见易平澜发威,一个人打两个人,打得他们毫无招架之力,她在旁边看得两眼发直,只恨没手可以帮他鼓掌加油。

花了半个多时辰,易平澜将坟墓重新封好,再把带来的香烛和供品摆在墓前。

在墓前供了三杯水酒,再点燃三炷香,他持香跪在坟前,在心里默祷后,将香插在坟前,神色恭敬地叩了三个头才站起身。

兰雨不知他祭拜的这人是谁,但看他特地过来祭拜,这人应是对易平澜很重要的人,她安静地蹲坐在他脚边。

静默半晌后,易平澜转身离开时,望见跟在脚边的狗儿,对狗儿说起埋在这座墓里的人。

“这墓里头埋的是我师父,我这身武艺都是他传授给我,我只知师父姓俞,村子里的人都叫他俞老头,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就连把宅子租给他的村长都不知师父的来历。”

师父是在他八岁那年来到栀山村,身上似乎带病,镇日里咳个不停,有一日,他让村长找几个孩子过去,说是想在死前把他那身武功传给与他有缘之人。

他是个外人,村子里没人信他的话,因此没人把孩子送过去。

后来,他与几个孩子在玩弹弓时被师父瞧见,把他叫过去,摸了摸他的骨头,面带喜色地对他说——

“你这孩子根骨极好,是个学武的好苗子,明天开始到我那儿,老夫把这身武艺都传给你。”

他当时只觉那老头很怪,一点也没打算同他学武。

为了说服他,师父向他展露了一手武功,他拾起一枝大腿粗细的木头,抬手一劈,那木头顿时断成两截。

“这只是粗浅的功夫,等你功力深了,一个拳头就能打死一头牛,如何,想不想跟老夫学?”

他看得惊奇不已,当下改变心意,从翌日开始,风雨无阻地悄悄跟着师父学武。传授他武艺同时,师父还教他下棋,传授他行军布阵的兵法,当时的他,在不知不觉中将他所教的全都学了起来。

师父瞧他学得快,很是高兴,家里人都以为他跟着师父只是学些拳脚功夫,没当一回事。

直到师父过世前几天,突然对他说:“平澜,日后待你长大,若是有机会,你可投军去,这几年师父传授给你的这些,必能让你建功立业。”

而后在他十五岁那年,朝廷与北宁的战事吃紧,朝廷派人前来招募士兵,他想起师父所说的话,投军去了,直到上了战场,才明白师父在教他下棋时传授的都是行军布阵之法,凭借着他矫健的身手和那些兵法,他屡屡立功,很快崭露头角,不到半年便被提为百夫长,之后他得到主将镇北侯的器重,被提拔为校尉。每逢战事,镇北侯都会与他商议该如何行军、如何布阵、如何诱敌、如何设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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