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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生产时知道生下一位小公主。宋贵妃很失望。可时间久了,她也适应了。慢慢的,宋贵妃也真心疼爱起自己的亲闺女。
“娘娘。”宋姑姑走上前,凑在宋贵妃的耳边小声说道:“出事儿。”
“大皇子、二皇子,这两位都召了御医治病。”宋姑姑一口气吐出一个大惊雷。
“……”宋婉儿的眉头一皱。
“这情况不妙啊。”宋婉儿呢喃道。
“姑姑。”宋婉儿的目光落在宋姑姑身上。她说道:“吩咐下去,守好门户,莫让人钻了空子。这等时候可不许惹了事非。”
“奴婢明白。”宋姑姑应话道。
神京城,内城,费邑侯府。东院之中。
谷秀娘逗着儿子,一边拿了薄片小木板做的识字卡,一边让儿子东方渭看图识字。
“老鹰。”谷秀娘指着展翅的老鹰,她念道。
东方渭瞧一眼图画,他伸出小胖手学一学展翅。他学道:“老鹰。”
就在母子二人看看图,识识字,最是温馨之时。东方暻归来。
“爹。”东方渭一瞧着他爹,他就不想识字。东方渭从亲娘怀里挣扎出来。他迈着小短腿向亲爹小跑去。
不等儿子抱住自己的小腿,东方暻伸手,一把抄起儿子。
“骑大马,骑大马。”东方渭开心的喊道。
瞧着不远处这一对父子的闹腾,谷秀娘不多言就静静瞧着。一时间也颇得一番岁月静好之意。
承平十六年, 春,神京城出现疫病。皇城之内,大皇子和二皇子生病。
春日本是美好的时节。一年之计在于春。可神京城的春天, 在这一年一点也不美好。
神京城, 内城,费邑侯府。
这一日, 东方暻一下差后, 他的神色坏透了。
前面屋中尚有丫鬟仆妇时, 东方暻还掩饰一二。此刻屋中没有旁人。当着妻子的面,东方暻不再掩饰。
“出事了?”谷秀娘跟夫君问道。
“出事了。”东方暻回道。
屋中气氛一下子沉默。良久后,东方暻问道:“渭儿呢?”
“今天闹腾的利害,这会儿在小憩。”谷秀娘说道。
“白日贪睡,小儿晚间会不会闹腾?”东方暻关切的问道。
“这倒不会。”谷秀娘回道。
“那便好。”东方暻关心一回儿子后, 他又道:“皇城的消息,大皇子殁了。”
“……”谷秀娘在心头倒抽一口凉气。天子膝下就两位皇子,如今殁了一人,于许多人而言就是祸事。
“二皇子无恙吧?”谷秀娘问道。
“孙老神仙妙手回春,二皇子已经救下来。”东方暻回道。
“孙老神仙真是杏林老神仙。这一回能保二皇子无恙。想必皇城里再闹风雨,总归还会归于平静。”谷秀娘说道。
哪怕天子膝下就一个皇子做继续人。这不是还有一人嘛。
“可爹担忧。”东方暻的脸上有忧虑。
“莫不成二皇子的身子骨不健康?”谷秀娘也担忧起来。
大皇子的病秧子之名,谷秀娘可是耳闻过。莫不成二皇子随其兄长?要是这样,就不妙了。
“二皇子太小,这一遭病了,哪怕救治回来。也容易伤着根。”东方暻停顿一下后, 又道:“孙老神仙是我当年专门请回神京城的。这……”
“这干系着呢。”东方暻担忧什么。谷秀娘听懂。
“要不,夫君想法子调任。也不掬着神京城当差。去外面避几年的风头也好。”谷秀娘提议道。
“真离开神京城, 爹怎么办?渭儿怎么办?”东方暻的意思太明显。他不想离开神京城。
“玄高哥哥想在爹跟前尽孝,此乃孝心, 当然好事。玄高哥哥为人父,想亲自教导儿郎,此是慈父之心,更显亲亲之情。”谷秀娘执起夫君的手,她道:“玄高哥哥此心,我都懂。”
“只是为着前程,为着安危,避一避风头亦好。想必爹知道也会赞同的。”在谷秀娘看来躲为上策。皇城的风云,少掺合为妙。
谁知道哪一片云会下雨?主要是费邑侯府的富贵,这想拿的都已经是拿了。
她儿东方渭已经是费邑侯府的世孙。再是稳一手,没一点毛病。
“渭儿太小,我去外地上任。他留了神京城,妹妹怎么办?”东方暻又问道。
“我亦舍不得妹妹。”东方暻又道。
“……”谷秀娘沉默。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谷秀娘感受着夫君的小动作,他与她的手握一起,十指交缠。于是她回了一句话,给出自己的一番态度。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东方暻重复一回。尔后,又道:“妹妹说的真好。”
“我这性子不像做大事的人,粘粘糊糊。”东方暻苦笑一回。
“玄高哥哥想差了。您往日最信奉一句话的。”谷秀娘鼓励一回,道:“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在我心头玄高哥哥最是性情人。有情有义。”谷秀娘安慰一回。
“听妹妹这一说法我的心头好受些。”东方暻思索片刻,他道:“我跟爹再商量商量。倒不急一时。如今二皇子安危无恙。想必朝堂上再起风波亦涉及不到费邑侯府。”
承平十六年,春末。神京城,皇城,宫廷内苑。
丹若宫,柳充容住于正殿,是这儿的一宫主位娘娘。
这一日,柳充容领着心腹在小佛堂里烧香火。日复一日,柳充容重复着这一个举动。
待今日的事毕。柳充容方才离开小佛堂。
刚从小佛堂离开,一回寝殿内。丹若宫的宫人禀话。
“娘娘,张充媛殁了。”宫人恭敬的禀道。
“早听着张充媛病一场。不曾想她倒福薄,没挨了过去。唉。”柳充容叹息一回。
尔后,柳充容摆摆手,挥退宫人。
待禀话的宫人离开后,柳充容对心腹说道:“报应。”
“娘娘。”心腹想劝话,她小心说道:“二皇子如今抚养于中宫。隔墙有耳,您就不痛快也请忍忍。”
“张充媛殁了,好歹也是二皇子的生母。皇后娘娘瞧着二皇子的体面。一定巴不得捧着张充媛高高儿的。”心腹指了中宫的心思。
“是啊,殁了的张充媛举得高高儿的。这等事情皇后娘娘是一举多得。了不得,了不得。”柳充容嘴里赞同。
虽然是称赞,可在柳充容的心中,她却是充满了恨意。
柳充容的愤恨之事。在于大皇子和二皇子皆病了。御医两边都派了。
可一旦轮着孙抟这一位老神仙时,昭阳宫请走人,一请就是不让离开。
二皇子得着救治。可大皇子呢?
待大皇子咽气后,孙老神仙才到大皇子的寝殿。彼时,孙老神仙也没辙。
对这事,柳充容是记心上的。
可能在天子眼中,两个儿子,手心手背皆是肉。哪一个他都心疼。
可搁柳充容这儿,大皇子才是她的心肝,她的命根。
心肝让人挖了,命根子没了。柳充容对于二皇子恨,对于皇后恨,对于张充媛一样恨。
承平十六年,夏。
东方暻调任。从神京城的中枢之地离开去地方上镀镀金。
至少明面上的说法如此。只是这一去,何时回了神京城,这就在两可之间。
在这等时候,东方相安也交给儿子一件事情。
神京城,内城,费邑侯府。此时,前院书房内,东方相安父子在商量事情。
“玄高,你从神京城去上任,正好要去南边。便走一趟曹家。”东方相安跟儿子东方暻交待一回。
东方暻上任前得一桩差事。东方相安让儿子去一趟曹家就是了结前事。
跟曹氏正式的分宗这事情得做实。至于继母所求,东方相安也同意。算是一了往昔恩怨。
对于这等事情东方暻应承下。就是回到东院之后,东方暻免不得跟妻子议一议。
“爹太大度。”东方暻就这看法。
“没法子,爹要脸。”谷秀娘无奈赞同一回夫君的话。这世道里好人总容易被指着。可能人不要脸才容易天下无敌。
承平十六年,东方暻离开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