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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上进,这是好事。他开开心心的求了上进,那更是好事。”东方暻笑回道。
“对于渭儿的上进,我也高兴。”谷秀娘说着心底话。她又指一指皇宫的方向。
“奈何宫里的胃口太大。”谷秀娘这是说了宫廷里的意思。
费邑侯府前面走出宋国丈的旧事阴影,那是给天家献了天大的好处。
借着天家的虎皮,费邑侯府从事一些事情时,那更是顺顺利利。
这天下间就没有得了好处,还不担因果的美事。
费邑侯府沾上了好处,那当然就要满足了宫廷里的好胃口。
谷秀娘一直在料理自家的产业,甭管里外,她一手管着。
对于谷秀娘而言,她其实也挺忙碌的。买卖,还要发家致富,她也是消耗了无数的脑细胞。
谷秀娘的每一份家业,那都是消耗精力与心力,那是一点一滴的攒起来。
可不像宫廷里的贵人们,那能吃了她这等大血包。光是沾血包,那就是吃得肥美肠满。
好处难了,谷秀娘如今就得支应了宫廷里的要求。
“为难妹妹了。”东方暻也是体谅妻子的难处。
“也不过为难。”谷秀娘轻轻摇摇头,她笑道:“我这边维护好宫廷里的关系。渭儿在南边就能得着更多的自在。”
谷秀娘在买卖里多支应钱财给宫廷里的大人物。
她家的产业打着天家的虎皮,那在各处的运转能更顺畅。毕竟有人想吃了天家产业,也得打量了胃口是不是太好。
谷秀娘这一边跟枕边人商量一二支应宫廷里的法子。
关于宫里的财务明细,她总要跟枕边人商量一二。夫妻之间,有商有量。
几千里之外。
东方渭最近的收获更大,他真的驾船发现了东边的大岛。
那一个在梦里,在后世的地图上标明的大岛。
如果大陆上的每一寸土地都有主人。那么大岛之上,那就是未开发的,未有主人的应许之地。
“这是我们的土地。”东方渭对着船员说道。
这是他们的土地。这更是基业的大起步大转折。
至少东方渭是这般的想法。他有许多梦里,不,后世的见闻。
有些是可以一点一滴的实现。但是这些的前题就得有人。
这世道里,人不值钱,人又最值钱。
因为有人,才会有一切。同样的,光有人,没有养活的粮食一切皆为空谈。
因为人活在世间总要吃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没法子,那就没法子活下来。东方渭一直想寻着这一座东方海上的大岛。他只是想给自家基业寻一个养活更多人的土地。
至于为何不是在大周皇朝的治下?
因为大周皇朝的治下,费邑侯府的产业已经在明面上献给天子兴安帝。
既然做了明面上的献业之举,那肯定就不能打天子的脸面。
又或者说大周皇朝的治下,土地是属于士族、豪族、大户。他们才是土地的掌控着。任着控住土地与隐瞒的丁口。
整个大周皇朝已经被蛀空了。至少东方渭一路北来往南行,他见到的处处黎庶之生存,那便是如此。
处处是无地的佃户,处处是士族庄园与田地。
哪怕在以前,费邑侯府没献业给天子兴安帝之前。
费邑侯府一直占着许多的土地。说白了,这世间没傻子。
谁都懂的,土地是最值钱的传家宝。因为土地能种出粮食,能养活人口。
没有土地,何谈家族的前景?
没看东方渭一朝挣脱对天家的效忠心思,他就想着给自家挣得大家业时,他也要给自己的理想寻一片生根发芽的土地。
这些是以后的事情。对于东方渭而言,在大周朝的治下有很多无地的流民。
那些流民就是他的目标,那便是收揽一些流民。尔后,运到这大岛之上。
在这一片海外之地,一切就是空白的画布,可以随东方渭信手而为的做了理想之画。
他想在这一片土地上实施了什么样的抱复与理想,那都可行的。
可这一切也有前题,那就是花销。
运转人口需要钱财,开垦耕地需要人力物力。这些大量的消耗可不是小数目。
东方渭总要跟爹娘商量。
同时,他自己也有一番思量,他总要做一些事情。做一些事情才让自己的心得着平静。
大周皇朝的未来,那就是没有未来。可在这之前呢?
一个统治社稷江山两百余年的皇朝,总会有余荫尚存。
目前的瞎动作,那只会为王前躯。东方渭不想做了真龙的踏脚石。
又或者说东方渭不想司马仁的孙儿建立的那狗屁的大怂出现。
胡人也罢,夷人也罢,总之,中原人的文明不应该被野蛮所贱踏。
东方渭想着的世界,那应该是一个更美好的世界。至少中原人的文明应该立于顶点。
想立于顶点,那么,那就得迈过那一步。
那便是早熟的东方农耕文明越过工业化的那一步。
那一步看着曾经似乎在中原大地上萌芽过。
可萌芽就是萌芽,它在这一片土地上胎死腹中。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诞生。
因为东方的文明是农耕文明,是做官的儒家。
儒家没什么坏的,也没有什么好的。一切就是统治天下的天家需要。
可东方渭觉得,他若没有得着后世的见闻,这些关他何事。
可他偏偏见识了后世里,那一个又一个世界帝国的崛起。
世界帝国。
日不落帝国。那一等的帝国,那些记录片上的宣传,那看得东方渭热血沸腾。
东方渭在那一刻,他是恨不能投身于那样的大时代。
虽然在中原的文明在东方渭瞧的记录片里,没能蕴酿了日不落帝国的出现。可是,一切不同了。他东方渭知道后世的轨迹。
就像是一句俗语云,蝴蝶效应。
东方渭就想做那一只蝴蝶。一只能煽起巨风的蝴蝶。他想要改变太多。
越是想要改变一些事情,东方渭越要给自己寻一片理想能开花结果的土地。
大岛,在东方渭的眼中,这里便是他的梦想起步之所在。
在这里,可以开垦土地,种出能养活更多的粮食。
在这里,东方渭更想创新了生产工具与生产关系。
可这一切的改变,先得填饱了更多人的肚子。
想要有更多人,那又得运来了更多的民户。
想运来民户,又要能活命的粮食。瞧瞧,这就像是闭环一样。总是一环接一环。哪一环都得一个一个的闯关。
兴安六年,匆匆而过。
兴安七年,踏步而来。
一开年,兴安帝降旨,册封皇长子为皇太子。
正式的册封大典当然得大肆操办。得祭天地,祭祖庙。
神京城里,为着册立国本一事弄得热闹。
谷秀娘对于这一场册封大典,她就一个感想,真是花钱。
为何在意花钱?因为这等大典上,谷秀娘也是献了钱财上去给宫廷里的大人物花销。
何家成为皇太子的外戚之家。何国舅在朝堂上登堂入室。
对于提拔了何国舅,兴安帝是有意的。何皇后对此当然高兴。
因着兄长升官,何皇后对于兴安七年的大选,她好像也得淡然一点。倒是是膝下有了皇太子,何皇后心态很稳。
神京城, 内城,公主府。
屋内,丽锦公主在陪着生母宋婉儿。这一位宋贵妃一直病着, 如今心病难去。
“丽锦。”宋婉儿瞧着女儿, 她的眼中不舍得。
可御医也来瞧了,说她郁结于心。要多加调养, 药没少吃, 奈何这身子骨是越发不中用。
这几年, 宋婉儿感觉着自己的日子好像也不长久。
就是久病之后,宋婉儿更担忧了女儿的前程。或者说丽锦公主哪还有多少前程?
为着宋家的事情,丽锦公主在天子兴安帝那里也受着拖累。
可哪怕是拖累,宋婉儿还想保住宋安。这是宋氏一族的嫡房唯一的血脉。
宋婉儿说道:“母妃知道,一直让你为难了。”
“母妃。”丽锦公主眼中含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