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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安帝听着宦者令的禀话,他回道:“东方相安这一个老东西有几分本事。瞧着还中用。”
听着费邑侯府献上来的钱财,这让兴安帝很满意。
至于费邑侯府南来北往的做买卖一事,还是借了宫廷里的一些关系。对于兴安帝不介意。
在兴安帝瞧来,这倒底是替他做的好买卖。
“内库还是太单薄。”兴安帝当然有一幅好胃口。
或者说哪怕费邑侯府献上的钱财不少,可这买卖搁着帝王眼中还是太小了。
兴安帝劳累这些年,他还想享受享受。这要享受,当然就要花钱财。还是大把的钱财。
天子的享受,从来不是便宜的。
“再跟下面人吩咐一下,再是多奔波些。别总是朕吩咐一句,下面人才动弹一下。”兴安帝不满意。
宦官们的办事效率在兴安帝的眼中不够高。
宦者令是低头应诺。
尔后,在瞧着兴安帝心情不错的时候,他又小心的禀了一事。
兴安帝听后,他的神色塌了下来。
“又是士族。”兴安帝不高兴。
或者说他被打脸了。有人替兴安帝办事,在地方上让士族给抓了。这抓了不过是开头。最主要还是被扣了帽子。
对于士族们,兴安帝一直不太满意。或者说他干什么,在朝堂上总是反对的声音太大。
这些士族个个吃得肥满肠满,偏偏还要兴安帝做圣人。最好两袖清风。
圣人,天子做圣人,那需要吗?
在兴安帝的心中,他是天子,上苍之子,他本来就是天地之间的圣人。奉天命统四方社稷。
士族总想压了皇权一头,这让兴安帝很不满意。
被人拿捏,被人分权,这让天子的权利欲得不到满足。
或者说让兴安帝不爽利。天子不高兴,送走一个宋国丈。
朝堂上还是满眼瞧去尽皆士族。这让兴安帝能舒坦,那才有鬼呢。
偏偏兴安帝没辙。因为士族太势大。
想到这些时,兴安帝跟宦者令问道:“皇后的兄长如何,最近吩咐他办的事情,可是办妥当?”
对于提拔了皇后的兄弟,提拔了两位国舅。
兴安帝还是出了大力。当然这中间宦官们也出了大力。
说白了,何皇后得帝宠,宦官们是皇权的附庸,他们当然就要讨好了何皇后。
最主要还是何皇后的膝下有皇子,朝堂上已经有风声,这要册立皇太子。
未来的天家主子是何皇后生下来的皇子。这等情况下,宦官们讨好了何皇后,再是讨好了何皇后的兄弟,那简直再正常不过。
“国舅爷跟前拢络了一些人物,如今处事,处处妥当。”宦者令可不敢说了国舅爷的坏话。
如今国舅爷在帝王跟前也是好印象,他当然就得顺着天子的心意。
“这便好。”兴安帝点点头。
“国舅得用,朕也能轻省些。”兴安帝又跟宦者令吩咐了,往后多帮衬国舅一二。
对于兴安帝而言,扶持了新的外戚跟士族打一打擂台赛,这就有必要。
能替天子冲锋的外戚,能给天子做刀的外戚,这从来就是好外戚。
神京城,内城,费邑侯府,东院之中。
东方淮跟亲娘问道:“娘,大哥怎么一直不回家。”
“对啊,娘,大哥去哪儿了,我想大哥。”东方清清跟二哥一样的态度。
大哥在家,她能让大哥陪她去骑马驹。
虽然是马驹,在东方清清的眼中,那也是高头大马。
“你们大哥去游学,去学本事了。”谷秀娘哄一哄自家的老二老三。
在神京城里,谷秀娘在哄孩子。
几千里之外。
无名的小岛上,这儿有盐田,这儿还有田庄。更有庄户生民。
这一座岛就是费邑侯府的暗中基业。东方渭与众人乘船,在海上打渔归来。
时间漫漫,最经不过消磨。东方渭在海上厮混久了,他已经不再晕船。
大海,在东方渭的眼中也是无边无际的大。
这些日子里,东方渭还跟屈忠这一位造船老手讨论了造船一事。
会造船吗?
东方渭不会。
东方渭只是在梦里,不,应该是在后世的记录片里,他看到了海上马车夫的世界帝国崛起之路。
从那儿认识了海船,认识了大海的重要。
有了大海,有了海权,尔后,才会有了世界帝国。
大海太重要。偏偏对于东方而言,陆地更重要。因为土地生养活命,能养活千千万万的黎庶。
至于大海?
或者大陆的辽阔,让人们更喜欢土地,而不是海洋。又或许是海洋的变幻莫测。
来到大海上,亲眼见过海浪的凶险。见过台风过境时,那天地之威势赫赫。
在大自然的伟力之下,人,那会显得太渺小。
可偏偏就是人的渺小,最后造就了工业时代的伟力。能上九天,能揽明月。
对于大海,对于世界帝国,东方渭心向往之。
不过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东方渭更在意的还是光大自家的这一份基业。
那么,如今就从开创更多的土地开始。因为土地多了,才能够养活更多的人口。
这一座小岛,上面生活了五百户丁口,这已经是极限。
再多,这海岛的土地就会不足。
在梦里,在后世,东方渭瞧过世界地图。
他知道在南边,从闽州出发,一直东行,最后会见到一座大岛。
那一座岛很大,那里可以养活千万的人口。那里可以种了出庶糖的甘蔗,更可以种了一年能两季、三季成熟的稻米。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
在大周皇朝的治下,没有一寸土地是没有主人。
既然如此,东方渭当然就要给自家的基业寻一个更好的出路。南边的大岛就是东方渭的选择。
对于兴安帝而言, 兴安六年是一个不错的年份。
对于何皇后而言,兴安六年是她登顶人生巅峰的一年。
这一年,何佩玉成为何皇后。
奈何人生嘛, 一旦登顶了, 一定就是从巅峰往下掉。
神京城,皇城, 仁寿宫, 凤仪殿。
董太后跟何皇后商量着选秀一事。关于天家子嗣问题, 董太后看的很重要。
“天子膝下太单薄了。”董太后感慨一回。
何佩玉能说什么?目前兴安帝膝下就她诞下的一位皇子。
这搁哪里说理,那真是子嗣单薄。莫说大户人家在意继承家业的子嗣,天家可有皇位等着继承。一个继承人,这不够保险。
“儿媳跟母后一样的想法。天家确实要开枝散叶。”甭管何皇后心头什么想法。
一旦坐上皇后的位置,至少在面上, 她就得贤惠。
或者说董太后的担忧,也一定是天子的担忧。
因为兴安帝就是小宗入大宗,继承了没了皇子的先帝之位。
有不少的前例在,董太后和兴安帝肯定不想重复旧路。
“哀家就知道皇后是懂事理,明事非的贤惠人。”董太后对于何皇后的表态很满意。
在仁寿宫里,何皇后顺着董太后的话语。一口应下来年大选一事。
可等着回了昭阳宫。
何佩玉的神色淡淡。她哪怕心头再贤惠,她肯定也不想有旁的皇子来跟她的儿子抢了继承权。
天家的皇太子,那不一定稳妥。从古至今,平平安安继承天子之位的皇太子屈指可数。
没法子,甭管天子, 还是皇太子,从来就是一个既尊贵又危险的位置。
集皇权于一身, 那自然就集事非于一身。
“嬷嬷,给国丈府递消息。本宫要见一见娘家亲人。”何佩玉跟昭阳宫的管事嬷嬷吩咐话道。
“诺。”嬷嬷应下差事。
神京城, 内城,费邑侯府。
这一日,晚间时分,夫妻夜话。谷秀娘跟枕边人提了南边的基业一事。
“瞧着渭儿的家书,他在南边倒是过的开心。”谷秀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