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时命648(1 / 2)

第649章 时命

一场盛大的迎五福神的祭祀因为益州文武匆匆离场而草草结束了。

因为州别驾贾龙的果断处理,这一次集会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骚乱。但神像上的裂纹却让在场的黔首们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难道五福神再也不保佑益州了吗?

不知道多少人抱着这样的情绪离开,整个成都的乐观浮华忽然被黑云压顶一样,压得死气沉沉。

……

说完,刘璋独自出了室,转出屏风后,已经是一脸严肃。

刘璋的眼泪是一滴一滴往下掉,越说越委屈:

而像现在,坐在赵韪左右的,还有十余人,或衣冠博带,或赤幘大袴,皆是名流人物。

但这话,法正不能说,毕竟也只是个猜测,万一刘璋真的无事,那法正不就做了罪人了?

三人沉默了一会,已经有点缓过神来的刘璋擦了擦眼泪,对二人一拜:

“不论璋结局如何,璋都谢二位援手之恩。”

他们就是现在益州最煊赫的群体,东州士。

“回明公,张鲁与賨氐巴蛮的渊源启自其祖张陵。据传那张陵本是沛国人,后在京都北邙山修习长生术,之后入蜀,在成都外的鹤鸣山创立了天师道,因其入教要奉五斗米,是以又叫五斗米教。”

“怎么办,怎么办。”

袭君者,袭肃也,益州宿将。

话音未落,东州士的二号人物庞羲出列,请战:

“朝廷应该派的是谆谆长者。”

射援先是指了指外面的益州文武,然后小声道:

而在吕常之下的是两员年轻武官,一个面目柔和,一个皱眉愁苦,相映成趣。他们都是刘焉的外家子弟。

此刻听刘焉问话,州从事王累其从坐起,恭敬回道:

想了想,赵韪自己点了将:

“向存、庞乐、李异何在?”

“我才到成都,我能有什么坏心思,我又能做什么事?然后呢?什么都往我身上推,五斗米教要杀我,朝廷也不容我,我该怎么办?孝直,你也说句话啊。”

赵韪自己就是巴蛮酋,对于氐人的情况自然了如指掌,此刻他不禁暗恨:

“这天师教真的是藏的好深啊。早知道这些人在汉中根基那么深,自己也不会对他们动手。真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赵韪也知道问刘璋是问不出什么来的,好在他刚刚已经将事情想得差不多了。此时,他主动走到刘璋的身侧,然后面下面文武:

在益州的权力格局中,东州士实际上是一个较为宽泛的群体,这个群里一般都是与本地的巴蜀豪族相区别的,来自的地方也是各州郡都有,只是他们有个共同的身份,那就是和前益州牧刘焉沾亲带故。

而当刘璋问出这话的时候,法正和射援已经走回了席位,在一众人探寻的眼神中正襟危坐。

刘璋点了点头,又问了句:

“那军报中说的氐人诸杨又是什么意思?军报说,就是这些人替张鲁拿下的新郑!”

听了这话,刘璋哭得更抽噎了。

当他重新坐在那榻上的时候,他对在场众文武,问了此次第一个问题:

“你们有人可知,为何那张鲁可得賨氐蛮兵之助?”

法正和射援互相看了一眼,正色道:

“是也。”

“季玉,你是被胁迫的,这一点我和孝直都能替你佐证,再加上你又和陛下关系莫逆,回了京,最多也是一顿训斥,能有多大的事。但反过来就不好说了。”

再然后,赵韪以剑阁为点,圈了三处,道:

法正撇了下嘴,鄙夷道:

这一次没等王累说话,一直阴沉着脸的赵韪主动解释了一下:

“这诸杨其实是说的汉中最大的一支氐人部落,清水杨氏。其家不仅兵丁甚重,这一代更是豪杰辈出,有‘五杨’之说,分别是杨腾、杨任、杨昂、杨白、杨帛。这五人号万人敌,虽有夸大之说,但也的确是一时之选。只是没想到,这清水杨氏竟然会是天师道的信徒。”

“我刚刚一直在注意在场的那些益州文武,发现不论是东州还是本州士,皆有那么一股狠厉在,我怕是他们要继续顽固抵抗呀。而这个时候,季玉你可要把住,万不能真随了这些贼人,从胁迫到主谋,那可就不一样了。”

而来回踱步的刘璋则偷偷瞥了一眼这些东州士,见他们愁容满面,面色发苦,心里多少有些快意。

在庞羲之下的是一个黑壮猛汉,其臂尤长,他是南阳人吕常,是刘焉当年的亲从将,掌握着幕府的千人铁甲兵,也是东州一员重将。

这两人都算是东州士的小辈,但因为和刘焉父子的特殊关系,所以才能入堂列席。

剑阁峥嵘而崔嵬,守此关者必须要老成持重,是以当场上陆续有四五人出列请战时,赵韪点了一个让他最放心的:

“袭君,就有劳你为我益州镇守剑阁了。”

因为朝廷既然不能拿益州豪族下手,那就必然是要拉东州士来以儆效尤的。但纵看这些人,哪个不是刘焉的亲从旧部,他们的资格很明显是扛不住这个威的,到时候这刘璋怕要被明正典刑了。

“末将愿守绵竹关。”

想到这个,他心里一咯噔,然后再不顾在场的这些巴蜀、东州士惊讶的目光,带着法正和射援就转到屏风后。

法正、射援都是和刘璋一起来益州送节礼的使者,三人也都是小皇帝潜邸时期的好友,此刻在这里,刘璋最信任的就是他们二人。

在这群人中,地位最高者为洛阳人孟光。他属于本朝的公族子弟,他的族父孟郁就为灵帝时太尉。

赵韪先是一点舆图中成都所在的位置,然后一路往上:

“自成都至绵竹关,一百八十三里,其间一马平川,是以这绵竹关也是我成都最后的大门,诸将何人愿守?”

刘璋深呼了一口气了,突然就哭了:

“这该死的世道,我如何就这般苦。先是兄长兄长死了,然后给父亲送个礼,父亲又死了。我就适逢其会,那些贼人就将我推了贼首。然后我就是要收押一个妖妇,就变成了屠杀五斗米教,现在那张鲁在汉中叫着,非杀我不可。”

“兵临城下的时候,你还会觉得那些益州豪族会一直守吗?到时候献城纳输的就是这批人。而朝廷为了后面的钱粮征收,势必不会对这些人如何。反倒是那些东州将,他们的权位全来自幕府,他们倒是会守到最后。但可惜,他们人心也不齐啊。”

也正是这样的霹雳消息,才会使得在场的这些东州士六神无主。

此时射援眼神闪烁了一下,笑道:

一零四.二三三.二四三.一八四 正当刘璋认真听的时候,对面坐的东州系的人群中,传出一声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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