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时命648（2 / 2）
“什么长生术，也没见那人长生呀。”
此时新任的刘益州正惶然无措的来回踱步，全然不顾赵韪等东州士阴沉的脸。
然后他指着舆图，说道：
“自古入蜀，就是两路。一为自北向南的金牛道。一为自西向东的鱼复道。在我军西侧，刘表正和袁绍争斗，自顾不暇，所以断不会从东面击我。我军唯一要考虑的就是这金牛道的防御。”
如现在益州士的门面，赵韪，他自己就是巴人，按理说属于巴蜀豪族的阵营，但因为他早年就与刘焉有旧，所以也被认为是东州士的一员。
“主公，如今问得再多也是无用，如今汉中门户已失，不说张鲁要战，就是后面朝廷的大军也估摸在路上了。主公可有教？”
此刻，刘璋直接就拉着法正、射援来到后面的侧室，开口就是：
“孝直、文雄，如今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当和衷共济，是不是这个道理。”
但赵韪看这三人，心中不喜，因为这三人都是益州本土将，将这三关交给他们，他不放心。
这时候，站出三将，分别是高沛、冷苞、邓贤三将。
庞羲与刘焉家是世交，在刘焉入蜀后，就带着家人部曲数百人护持刘焉车架入蜀，是现在仅次于赵韪的二号人物。
法正非常认真的和刘璋道：
“如今到了这个时候，再悲叹也是于事无补。如果下来的是凉州将，咱们就是不想从贼也要守住成都，不然这对所有人都是劫难。而如果领兵主将有长者之风，我看这仗啊，也打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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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刘璋疑惑了：
“我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进可如高祖成帝业，守可如公孙述，割据一方。以一地而抗天下，所因者何？皆为我益州道路险阻，易守难攻。”
刘璋松了口气，然后连忙问道：
“那你们告诉我，如朝廷大军南下成都，我多半是什么下场？”
而此刻，刘璋就一个人自顾自的在那踱步，完全不在乎这些东州士脸色越发难看。
并不是所有人都如赵韪一般孩视刘璋的，刘焉留下的不少幕僚文臣都保持着人臣之礼。
“这张氏的天师道发展很快，因为举凡供奉五斗米，你之生死就都由天师道出头照料。靠着这策，天师道不知道吸纳了多少底层黔首。但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从张陵那一代开始，张氏祖孙三代都在秦岭、巴山内传教，屡破各家蛮夷巫术，可以说谁也不知道天师道在山里的势力有多大。所以这一次他们有賨氐巴蛮相助，并不奇怪。”
他的命真的就这么苦吗？
原来，那军报送来的消息，说那五斗米教的张鲁不知道怎么就在山里获得了那些賨人、氐人的支持，竟然带着数千賨氐兵夺下了南郑，并打开官道要迎朝庭大军。
刘璋缓缓点头，喃喃道：
所以他才想好好逗一逗那些东州士，以发泄这些日做泥塑的苦闷心情。
这话说的，不仅刘璋张大了嘴，就是射援也抖了一下，艰涩道：
“孝直，这话会不会太惊悚。咱们都是天子近臣，那些关西老革敢杀我们？就不怕，不怕……”
但现在想那么多已是无用，赵韪颇为烦躁的甩了甩头，对刘璋道：
本来这对刘璋来说，其实也不算是坏消息。毕竟朝廷大军拿下汉中，没准他脱身的时间就更近了。
“大家不用慌张，某家已经想好方略，不论是张鲁来袭还是朝廷南下，都叫他有来无回。”
而在孟光之侧的有一人，赳赳武夫，河南人庞羲。
刘璋不明白：
“文雄，你这话何意？”
但王累并不理会，继续陈述：
一直沉默的法正，听刘璋问自己，叹了一口气，开口：
“季玉，这就是命啊，召之不即，挥之不去。”
这三人皆是赵韪的部将，听主将亲唤，连忙站起。
刘璋哪有什么方略，他一介文士，如何有韬略，只是尴尬笑了笑。
但这些人，包括赵韪在内，也被刚刚送来的军报给骇了胆子，所以此刻倒也无人来指责刘璋。
“为何？”
说着，赵韪继续向北划，从绵竹关一路向上：
“自绵竹关向北至剑阁，三百八十七里，渐入山区。是以这剑阁就为我蜀地的咽喉，诸将何人愿守？”
说着，他就让侍者请来舆图，他先是为众人鼓气：
赵韪压根不等刘璋说话，颔首：
“好，就由庞君守此关。”
说到最后，射援也不吱声了，因为他知道那些关西丘八是真的敢。
但当刘璋演着演着，突然心头一惊，尤其是他看到赵韪都愁眉苦脸，心里突然想到一事：
“这朝廷平叛大军南下，不会把我也给平了吧！”
面色柔和的那个叫费观，是刘焉的外甥，出自江夏费氏。那个脸色愁苦的，叫吴懿，他父亲和刘焉是刎颈之交，是以刘焉也将他视为子侄。
看不得好友如此凄惨，法正忍不住说了一句：
“季玉，有一个事你要自己做好准备。你之生死全然不是你如何就行的，而是看这一次征剿的主帅是何人，如果是关西的那些凉州将，不仅你有身死的危险，纵然是我和文雄，乃至这满城百姓，都要万劫不复。”
像这种公卿子弟普遍出仕在两京，但孟氏的政治谱系是属于宦官一门，在之前长安发生的铲除阉党的行动中，孟光仓皇出逃，最后投靠了昔日同僚刘焉的幕府，才苟活性命。
“自剑阁以外至汉中五百里间，途极险峻，关隘重重。但最重要的就这三处。一为剑阁之外的葭萌关，二为葭萌关北西北面的白水关，三为葭萌关正北面的阳平关，此三关恰如一个品字排列，是我益州福祸之门。诸将何人可敢上前。”
法正沉默，没有说话。其实有一句话他没讲，那就是如果真下来了一个谆谆长者，刘璋的结局怕是不妙。
就听赵韪道：
“向存守白水、庞乐守葭萌、李异守阳平。令你三人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三将领命，领了兵符，当即出府上马，向着三关出发。
就这样，在赵韪一番筹划下，成都士心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