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汇香楼5(1 / 2)

刘锦山决定去一趟汇香楼了。

雨后的守泉县更加凉爽,即便是下午时分,天也不是很热。刘锦山站在楼前,喊来钟伟光,似笑非笑地说:“老钟,咱俩去逛逛窑子吧,有没有兴致?”

钟伟光生性耿直,行得正走得端,从来没干过这事,他慌忙摇手说道:“不去不去,团长你什么时候好上这口了?那里面的女人可不正经!”

锦山哈哈一笑,说道:“老钟啊,你想多了,咱俩去窑子不是找女人的,是办正经事的。你想想,我总不能带徐云去吧,那小子嘴上没个把门的,回老家给我老婆一说,那可就坏事了!”

钟伟光说:“那你叫着大雷去啊!”

“不行不行,老子怕雷学民那狗日的去一趟熟了路,日后跑顺腿喽。哎呀,废话少说,走吧!”刘锦山推着钟伟光出大门。

钟伟光很不情愿地拉着脸,与锦山一同步行,去了前天经过的那个汇香楼。

门口两位姑娘眼尖得很,一看两位军爷朝着这边走过来,如同苍蝇一般凑了过去,一左一右各拉住一位,使劲往身上贴。

钟伟光一甩手,喝道:“走开!”

那姑娘白了钟伟光一眼,又满脸堆笑地凑到了锦山身边。刘锦山对着老钟歪嘴一笑,搂着两位姑娘的细腰进了汇香楼。

这汇香楼是两层的阁楼,一楼是大厅,摆着十几张圆桌,是置办酒席的地方,也就是所谓的吃花酒。正中间有楼梯通向二楼,从楼下大厅可以看到二楼上是一个个的小雅间。无论是外面的门面,还是里面的桌椅楼梯,都是极其精致。大概还不到热闹的光景,现下客人稀少显得有些冷清,整个一楼空空荡荡,没半个人影。楼上某个房间传来吆五喝六的声音,看来有人正在上面喝酒。

这时老鸨从楼上跑了下来,拉了一把椅子让锦山坐下,一边扇着扇子,一边笑着问道:“长官,我们这儿的姑娘个个都是拔尖的,到我们这儿来,可算您来对喽。”没等刘锦山回话,老鸨子就吆喝一声,“没事儿的姑娘们都下来吧,来客了!”

不一会儿从楼上走下来十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个个穿着高开叉的旗袍,来到锦山面前搔首弄姿。

锦山摸着满是胡子茬儿的嘴巴子,挨个姑娘看了一眼,然后笑着问老鸨道:“我听说几年前朱司令、胡团长就死在你们汇香楼,事发时是哪个陪着他们睡觉?嗯?”

老鸨脸色登时变了,换做一脸不屑,说道:“我倒以为长官是来寻乐子的,原来是来查案子的。警察局来了多少趟,也没查出什么来,这三四年过去了,还是抓着我们不放,我们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锦山冷笑一声,慢慢说道:“生意做不做是你的事,案子查不查是我的事,问你什么,如实回答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屁话!惹恼了老子,信不信老子把你这个汇什么鸟楼翻过来!”最后一句虽声音不大,但透出了一股狠劲,让老鸨吓了一跳。

钟伟光向前一步,大声说道:“这位是守泉地区新上任的剿匪司令,你放老实点,不要耍花样!”

老鸨忙又赔上笑脸,说道:“吆,恕我眼拙,原来是司令啊!我说司令长官,我们也确实不容易啊,出了命案,对我们生意影响大了去了,谁也不想摊上这事儿您说是不是?陪那二位睡觉的姑娘,一个吓死了,一个疯了,疯了的那个现在还关在后院里。”

刘锦山问道:“两个人是同时在这里被杀的吗?”

“不是,前后隔了一个多月。”

“你把那个疯了的带来我看看。”

老鸨无奈,招呼几个大茶壶去把那疯子带来。不一会儿功夫,几个伙计从后院用铁链子牵来一个浑身恶臭头发散乱的女子。

锦山问老鸨道:“就是她?”

老鸨子说道:“那天早上起床,她一眼看见胡团长没了头,枕头上全是血,大叫了一声,晕了过去。后来被抓到警察局,一直拷打审问,在监狱里还关了一阵子,后来就疯了,半夜常大喊大叫。放出来后,我看她可怜,就关后院养着了,算是积德行善吧。陪朱司令的那个姑娘受了惊吓,在警察局没熬过去,没几天就死了!”

这也难怪,刘锦山想起自己刚上战场时,看见死尸还恶心,第一次杀了敌人后晚上睡觉还做噩梦,何况是两个年轻女子看见无头死尸呢。刘锦山又问道:“这两个人一直是你们这儿的姑娘?”

老鸨叹息着说道:“是啊是啊,都是我们的头牌,可惜了我的两个儿啊……”说完眼圈竟然红了。 眼前这位姑娘两眼呆滞,满脸污泥,不是还发出几声怪笑,精神确实受了很大刺激。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