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守泉保卫战41（1 / 2）

刘锦山让张凉发电报给省城，将守泉目前形势告诉了李寿岐，李寿岐回电警告锦山避免与日伪军发生正面冲突。刘锦山又回电询问，若日伪军来攻打守泉，该当如何处置？李寿岐回电，可暂时放弃守泉，等待谈判解决。刘锦山看完这封电报，冷笑了两声，将电报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筐。

自打长城抗战后，刘锦山再没和小鬼子交过手，察哈尔驻军近两年，听说中日间签了不少这协定那条约，今天割几个镇，明天让几座城，无不是以中国方面的退让而结束。《秦土协定》后，小鬼子在察哈尔嚣张跋扈横行霸道，中国军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口恶气刘锦山实在是咽不下。现在小日本带着一群二鬼子到他刘锦山面前撒野，刘锦山正想教训一下这群王八蛋，出一口恶气。李寿岐让他把守泉城拱手相让，门儿都没有！

这日清晨，日伪军从盘门镇出动，分成几路向守泉杀来。早川介夫早已探听清楚守泉兵力，只是二十九军的一个团。早川根本没有把刘锦山这一支杂牌队伍放在眼里，他既没有攻击西门外的小山，也没有攻击守泉东门，而是直接攻击首当其冲的守泉城北门。

七门野炮远远摆开，炮兵先发射了两发炮弹，校正距离后，七门野炮开始不间断向城墙轰击。守泉城墙年久失修，不一会儿便有一段城墙被轰塌了，十几个官兵随着砖石陷了下去。

刘锦山率领钟伟光所部赶到了北城门，指挥官兵赶紧用沙袋填补城墙缺口。士兵们刚在缺口坡上摞了几十包沙袋，日伪军便开始了冲锋，奔着缺口杀来。城墙上官兵猛烈开火，轻重机枪形成交叉火力，将冲在前面的几十个伪军全部放倒。伪军见火力太猛，冲不进城墙，便像退潮一般退了回去。

早川介夫大为不满，用蹩脚的汉语大骂了陈炳英一顿，而后命令日军中队长带领一个小队充当前锋，重新向城墙攻来。

刘锦山见这次有日本鬼子了，便命令钟伟光用三门迫击炮发几枚炮弹打后面的伪军，将前面的日军与后面的伪军隔断，把日军放近了再打。

果然，几发迫击炮弹打过去，伪军的进攻明显迟缓，而在前面带头的一百余名日本兵仍旧嗷嗷叫着往城墙缺口上冲来。缺口处的一挺轻机枪开火射击，将十几个日军打了下去，双方便互掷手榴弹。

迫击炮弹所剩已经不多，刘锦山见伪军要跟上来，命令缺口官兵后撤，放日军进来，城墙两侧官兵用火力继续阻断后面的伪军。

日军顺利冲上了缺口，拿着望远镜观战的早川介夫正要高兴，却见钟伟光的两个连全部上了刺刀，冲到缺口与日军展开了肉搏。日军人数少，不占优势，后面伪军又跟不上来，只好又撤下了缺口，留下了三十多具尸体。

两次攻击都没有奏效，早川介夫大为光火。他命令五百伪蒙骑兵绕开守泉北门，去袭扰其余三座城门，分散守城官兵的精力。其余三座城门在张凉、罗庆秋、钱德兴守卫下，均固若金汤，五百伪蒙骑兵根本不能展开有效攻击，而且在途经西城外时，还遭到了西城墙及城外制高点的两面夹击，伤亡了二三十人马。

早川介夫终于见识了陈秃子这些伪军的战斗力，枪炮一响，各各以保命为主，仗能不能打赢，城能不能攻下来，他们根本不在乎。早川介夫质问陈秃子，为何城里内应还没有动静？陈秃子哪里知道城里发生了什么，只是不住摇头。

前些天，陈秃子奉早川命令，秘密派了十几人潜入了守泉城，计划在攻城时，这些人在城内也一起行动。可陈秃子不知道，刘锦山早已将这些人给解决掉了。

日本人在察哈尔嚣张惯了，进出城门根本不把卫兵放在眼里。日本浪人进城时大摇大摆，毫无顾忌。上次陈炳英攻城后，刘锦山便下了命令，只要有日本人进城，便要有穿百姓衣服的士兵跟上。陈炳英委托日本浪人将枪支运进城里，东西虽然不能搜查，但是运到哪里，刘锦山自然是知道的。日本浪人将几只箱子交给几个汉奸，汉奸又运到了丁老九家。刘锦山遂指使徐云，从警卫连抽出十来人，其中两人扮作日本浪人，到丁老九家把枪支给取了出来。之后，警卫连在丁老九家附近埋伏，只等来取箱子的人自投罗网。在别的地方，中国军队不敢动日本人一根毫毛，刘锦山却在守泉直接将他们干掉了。这件事让张凉、吕景文暗暗为刘锦山捏了一把汗。即便日军不来攻城，这几个日本浪人的死，就足够引发一场大战了。

以前刘锦山打仗都是攻城，这回是第一次指挥守城，一上午却打得游刃有余。打退日伪军两波进攻后，刘锦山更是心里有了底。日本鬼子战斗力虽强，却不过三百来人，只要日军不来增援，刘锦山觉得自己守个把月不成问题，用不着李寿岐增援。

下午时分，早川介夫调整了部署，开始分兵争夺西城外的制高点。

刘锦山留下钟伟光与雷学民在北城门继续监视早川动向，自己则带了警卫连来到了西城门，用军用望远镜观看西山战况，只见漫山遍野穿着黄色军服的日伪军弓着腰向山上进攻，石磊则有条不紊指挥官兵占据有利地形，阻击日伪军。

伪军人数虽多，却大都贪生怕死，不愿为日本人卖命，百余日军仍是进攻的主力。石磊与刘锦山战术差不多，放开那些躲躲闪闪的伪军，尽量专打日本鬼子。这样一来，日军不敢走在最前面，伪军却又不敢贸然上山，战况一时陷入了僵局。

北城外的早川介夫等了许久不见消息，等得不耐烦，自己赶到了城西战场。早川介夫将七门野炮调了来，又加上了十几门迫击炮，亲自指挥炮兵向山头轰击。石磊等人被炮火压得抬不起头，日伪军趁机又向山上攻去。

在西城门上观战的刘锦山询问张凉：“有什么办法能减轻石连长的压力？”

张凉摇了摇头，他也拿不出什么办法来。

刘锦山说道：“我让骑兵连出北门攻击鬼子的司令部如何？”

张凉想了想，说道：“这样不行，骑兵连一共五六十人，即便把城里的马匹全都凑起来，也不过二百人马。而伪蒙军有五百骑兵，去冲击早川的司令部，我们不能沾光，甚至有可能伤亡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