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地面(1 / 2)

“真的…好冷”

库尔勒一边抖了抖腿脚,一边用粗大厚重的橡胶手套拭去防毒面罩上一层细小的积雪,雪花纷纷扬扬,已经下了很久。

库尔勒双手紧紧握着那被严寒摧残的金属爬梯,爬梯因为年久失修不停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库尔勒不得不小心翼翼,一步一步的向上爬去,向上是一道井盖,只有中间一个大孔可以透入几束光来,向下却是无尽黑暗,眼前只有头盔上佩戴的便携手电筒所射出的一道光线,转而又被周身的黑暗所吞噬。

库尔勒拿不准离开车站已经过了多长时间。他低头看了看挂在胸口的怀表——没错,怀表,一个真正“旧时代”的产物,虽然表盘因为时间和辐射的双双侵蚀下不再光亮,甚至有些丑陋,但依然无法掩盖它那美丽的线条,更加幸运的是,他仍然保持着人类千百年来所一直笃行的信条——时间,不是地铁的时间,而是太阳的时间,它那精密的表盘仍在滴滴答答转个不停,上面的指针精准的拂过一串数字“7.30”

是的,在地铁里,拥有时间成为了一种奢望。自从大战开始后,人们便永远待在阴暗潮湿的地下里苟且偷生,再也无法回到他们亲密的家园,人们早就忘记了太阳,忘记了被太阳拥抱肌肤的热情与温暖。

虽然在地铁里,人们仍然刻意保留着“时间”的概念,统治者们建立了一套属于地铁的时间法历,并要求每个人无条件的执行。人们仍像过去一般日出而落日落而息,但假以时日,地铁的后代将遗忘太阳,遗忘时间,遗忘一切……

“黑暗将使他意识到光明的可贵,寂静将告诉他声音的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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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的”随着一声沉闷的金属碰撞声后,库尔勒颇废了些力气把井盖推开,很显然,严寒天气影响了所有东西,包括被冻住的井盖。

库尔勒手脚麻利的从井里爬出来,又小心翼翼把井盖盖回去,关上了与地铁唯一的联系。现在,他身处地面,或者说,身处莫斯科。

他深呼一口气,莫斯科的冬天冷的让他喘不过气来,尽管穿着厚重的防弹衣和战术背心,却仍感寒意刺骨。

“好吧,让我瞧瞧这是哪里”库尔勒环视四周,四周是一排排低矮的房屋,至少曾经是,但今天只剩下废墟。数不尽的杂物和荒芜野蛮生长的树木遍布,道路早已被积雪覆盖,结了厚厚一层冰。冬天来了,草木枯萎,只剩下孤单单的树干站在那里,怪渗人的。

库尔勒摇了摇头,仅凭借目视根本无法判断,积雪覆盖了任何能看到的一切,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雪下的更大了。

“啊…见鬼,为什么没人告诉我是这种情况”库尔勒紧走几步,进入了不远一座废墟里暂避。虽然建筑物也并非安全,观察者和其他野兽可能会潜伏其中,给猝不及防的探险者当头一棒,了结他们的性命。不过好在今天天气恶劣,野兽应该不会轻易出没,想到这里,库尔勒又轻松了许多。

因为天气,库尔勒现在无事可做,他只能耐心等待雪停或者稍有好转,遇到这种情况,谁也没办法,他只好找了个看起来“干净”的房间休息片刻,思考下一步的对策。

他一边想着,一边开始整理检查自己随身携带的装备:一把饱经风霜的战前AKS74U自动步枪,三个满实的5.45口径弹夹插在战术背心上,一把由地铁改装的双管霰弹枪,配装30发12号霰弹,以及一个手持发电机,一个核能打火机,以及一把极其锋利的战壕刀,剩下的就是几个重要的滤毒罐,食物和水,这就是库尔勒的全部家当。

按照计划,他和小队的其他成员,会在太阳升起时在一处巨型建筑物下汇合,因为战争,战前的大多地名和标记多不可用,他们之间则流传使用他们自己的独特命名,又称“辣个地方”但实际上,各地的游骑兵或者潜行者都不会离开本站太远的位置,所以真正的方向和位置,全凭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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