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柳月岚家的果园（1 / 2）

不知是因为乡村的安静，还是因为气候的凉快，或是因为昨天晚上奚晓琳根本就没睡多少，这个午觉她睡得很沉。要不是柳月岚把她叫醒了，或许她还可以再睡几个钟头。尽管现在她是醒了，但她还是躺着，还不想起来，她感到还有点困。可当她听柳月岚说要上山摘果的时候便突然来了精神，马上就从床上爬起来。她进卫生间洗了把脸就跟柳月岚下楼去了。

奚晓琳跟柳月岚走出厨房的后门，她看到外面有一个晒场。从晒场过去对面有一排平房，晒场的右边紧临着一片长满青菜的慢坡地，左边的山坡上长满了果树，最底下的是荔枝。只见那些荔枝果累累地挂在枝头上，把那本来不算高大的荔枝树压得低低的，有的矮枝已被压到地上了。

奚晓琳曾去过南宁郊外的几处果园摘过果，她觉得到果园摘果真是太有趣了，所以以前她最喜欢的活动要算是去果园摘果了。每到水果成熟的季节，穆少刚都带她去摘果，很多时候柳月岚自然也是要跟去的。每次一到果园她都会高兴得心花怒放，而柳月岚却表现不出她的那种兴趣，她问她为什么，她说她摘果都摘怕了。柳月岚经常叫奚晓琳来她家摘果，而她一次也没来过。那时她想去市郊摘果有趣，去远离城市的乡下就未必了。但如果这次她要不是跟柳月岚来了，或许她这辈子也不会知道乡下还有像她家这样美妙的果园。她跟在柳月岚的后面，一面走一面情不自禁地说：

“你们家的荔枝结得这么多，果又这么大，都把树压成这样了！”

奚晓琳心里感叹着，她到过的果园，即使是新开的也没有见过哪个地方的果树结果是这么多的。

柳月岚随手摘了一颗荔枝递给奚晓琳，说：

“我爸还嫌结得不多呢，还买书回来看，整天弄这弄那的，还想找到什么办法让它们结更多些呢！”

“你爸一定是个很肯钻研的人了！”

“是的，他要做什么都希望做得好，做不好就不罢休。”

“所以他把你们家打理得这么好，像个园林雅居！”

“你真的觉得好吗？”

“那当然。你不觉得吗？”

“我从小生活在这里，在这里长大，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这些年我爸在这山上种了这些果树，感觉跟以前是不一样了。”

奚晓琳没再说什么，她剥开手中那颗荔枝的皮，她没想到这荔枝皮是这样薄，当她把那白嫩的荔枝果放进嘴里的时候，那份清甜的味儿就更使她叫绝了。而最使她感到惊奇的还是这么硕大的一颗果儿里面的核只有黄豆粒那么大！

见奚晓琳把荔枝吃了，柳月岚说：

“怎么样？好吃吗？”

“真好吃……这果皮薄、肉厚、核小、水多、又香又甜，以前我真的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荔枝。”

听了奚晓琳的话，柳月岚得意地笑了笑，说：

“我爸追求的就是这样的品质。现在水果太多了，如果你的品质不好，没有特色，就卖不了好价钱……”

她们一边摘果吃，一边沿着小路往上走。望两边硕果累累的荔枝树，少也有几亩地吧，奚晓琳想几万斤的荔枝肯定是少不了，那么单这一项柳月岚家也有不少进帐了，只这一样怕比她老爸一年的工资都还多。

“小的时候我整天巴望着果熟了得摘果，后来种得多了结得多了就怕摘了……一棵树能摘好多果，还要搬回去，真是累死人。现在好了，请果贩子自己来摘自己搬，单等着过秤看数收钱就行了。”

听了柳月岚的话，奚晓琳感叹着说：

“现在的农民好像比城里人还好过呢！”

“这我不知道，因为我不知道城里人是怎么过的。我只知道乡下人比自己的过去好过多了。我爸说他小时候日子很苦，过了春节就得吃木薯粑了，一直吃到头造收成。可现在呢？连种木薯喂猪都觉得低档了，还要种红薯、芋头、玉米、谷子、黄豆之类的。我们家虽然还吃玉米，但只用玉米头和大米煮粥，玉米粉都是喂猪的，我奶奶说吃玉米粥只是调口味。”

“现在的农村真是变好了。”

奚晓琳嘴上这样说，她心里确实也是这么想的。以前她只在书上报上电视上看到过这种说法，但她并不相信会好到哪里去，在她的心目中农村还是她妈告诉她的那个样子，而现在她看到和感受到的已不是那个样子了。这一切的变化，对她来说只在这一天的时间里。

柳月岚没有接奚晓琳的话说下去，而是叫她不要吃太多荔枝，她说上面还有好吃的。

奚晓琳跟在柳月岚的后面走到了龙眼地。她看到地里的龙眼树跟下面的荔枝树差不多，长得都不是很高，但果子都是一样的结得多。龙眼还没有成熟，果子也没有荔枝那么大，所以还没有看到把树枝压到地面的光景。

“现在还不是龙眼成熟的时节，大概还要过半个多月吧，但里面有几棵早熟，现在应该可以吃了，我们过去看看。”

柳月岚说着拉奚晓琳的手往左边的小径走去。她们刚走几步，就看到一群毛羽鲜亮的鸡在小径上游走，见她们来了那些鸡便往树底下四散而去。奚晓琳好奇地说：

“山上有鸡！”

“我们家的鸡都是放养在山上的。山上有蚂蚱和小虫，鸡把它们吃掉了，它们就伤害不了果树了，鸡也不用喂了，这样养出来的鸡肉又好吃。”

听了柳月岚的话，奚晓琳感叹说：

“一举两得，真是好办法！”

“这都是我爸想出来的。”

柳月岚说到她爸的时候口气里总有几分得意，奚晓琳是听出来了，但她没有说什么。她心里想不是你爸难道我会以为是你想出来？真是的！

她们又走了十多步，柳月岚停下脚步，说：

“就这里，这几棵是早熟的。”

柳月岚说着已动手摘起来。奚晓琳感到奇怪，乍一看她并不觉得面前这几棵龙眼树与其他的有什么不同，一样的树高，一样的树干树枝，叶子的大小、形状、颜色也都和其他的一样，怎么是早熟的？但她细看却发现那果子真的比其他的圆润硕大和鲜亮滑光。她摘了一颗龙眼剥皮吃起来。这时她听到柳月岚说：

“不能那样摘，而且果皮果核也不能就丢在树下面。”

“为什么啊？我们刚才不是这样摘荔枝吃的吗？”

“龙眼和荔枝不同，要是像摘荔枝那样摘龙眼，并且吃了把果皮果核丢在树下，到晚上飞鼠就会来把龙眼吃光了。”

听了柳月岚的话奚晓琳感到不解，好奇地问：